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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己燙肉燙得開心,不要人服侍,霍翎見姜桑梓喜歡,燙的肉全留給她,才一會就把她撐足。姜桑梓有些醉,覺得熱,就將衣裳褪去,只穿件裡衣挨到霍翎身邊,夾了肉往霍翎口中餵去,他才開口,她卻手一抖把肉給掉了。約是覺得有趣,她「咯咯」笑起,霍翎瞧她已頰生桃花、媚眼如絲,比手裡那酒還要燙人,便一口飲盡杯余酒,俯頭餵到了她口中。
「唔。」姜桑梓發起愣,傻傻咽下那酒,卻想酒已喝了,這人的舌怎麼還要纏過來?
「姜姜,你的小日子,可結束了?」霍翎問她。
「前日就過了。」她喝了酒,腦袋有點鈍,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如此甚好。」他拉她起身進了寢間,將她腦後髮簪一一抽去,散下她滿頭鴉發。
「你要做什麼?」姜桑梓醉眼惺忪。
「飽暖思/淫/欲,你聽說過沒有?」他道。
姜桑梓就覺得他聲音好聽,點點頭,重複:「飽暖思/淫/欲,我聽過這句。」
「懂這話的意思嗎?」他把她拉到床邊。
「不是好話。」她醉的時候,沒醒時那樣羞澀,可滿臉的嬌媚尤勝往日。
「你誤解了,這是好話。過來,我給你解釋。」霍翎抱著她坐下。
姜桑梓總算還沒全醉,手捂著耳:「我不聽,你又壞笑,准沒好事。」
「好,不聽,我不用說的。」霍翎身子一歪,抱著她滾到榻上。
姜桑梓叫起,斷斷續續說著:「你……你別碰我……癢得很……這兒……這兒不能碰……你再碰我我不理你了……啊……」
不過半晌,她衣裳已褪去大半,鴉發鋪被,雪膚映燭,瞧得霍翎呼吸漸重。
「別……別碰……饒了我,殿下饒了我……」阻止不了他,她便開始討饒。
喝了酒的身體,竟比平時更加敏感,一點點挑弄都叫她發瘋。
霍翎等這一天足有一年之久,哪裡能饒她。
他的洞房之夜,在淮嶺這冰天雪地里,如紅梅一夕怒放。
點點紅梅落雪,她化他掌中一捧溫酒,入口燙舌,入胸纏綿,飲盡餘生。
……
大雪紛揚而至,天羅被雪覆蓋,天地一片白茫,時已冬末,一年將近。
蒼羌老王已扶進帝陵,喪鐘三萬響,遠震山野。一代帝王終歸塵土,只落青史幾頁留名。戰局仍未平定,左一江要與霍翎商討兩國要事,便帶江善芷從大梁暗中趕至長寧城,與霍翎在天工善物坊里秘商了三天三夜,總算擬定新的盟約。
帛書一張,落璽為信,盟約便成。
「霍翎,你果然狠。」左一江看著他將帛書收起,眼眸半眯。
這一紙盟約,大安要去蒼羌不少東西。
「各為其國罷了。」霍翎垂目,「你也沒手軟。」
從此為友為敵,且憑國利。
「我會討要回來的。」左一江道。
「我等著。」霍翎抬頭,「出去喝一杯。」
「不了,大梁還有要務,我要馬上趕回。你呢?幾時回兆京?」左一江問他。
「拿到這個,明日就啟程,你要保重。」霍翎按著裝了帛書的錦盒,笑道。
「你也一樣。」左一江揚手。
霍翎抬手與交握,如同昔年。
……
大雪下到日暮時分方歇,地上積雪還無人掃去,坊里一片冷寂。姜桑梓和江善芷站在坊里的紅雲亭里,看著天工善物坊門口停的馬車。
兩輛馬車,朝著不同的方向。
「阿芷,你一個人呆在蒼羌,千萬……保重。」姜桑梓轉身,替江善芷把兜帽戴上,仔細地扣牢。一年多的相伴相扶,兩人情誼已深,如今怱然長別,她心裡難免酸楚。
「姜姐姐,你哭了。」江善芷抬手輕輕擦她眼角,「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替我擔心。易魂這樣的事我都經歷過來,沒什麼能再難倒我。」
「我知道。」姜桑梓鼻子發酸。
她無法想像江善芷獨自留在大梁的情景,她這樣膽小愛哭的一個人,要是受了委屈沒人替她拿主意,該怎麼辦呢?
她也知江善芷足夠勇敢也足夠堅強,但她仍舊擔心不舍。
「姐姐別難過,我要拜託姐姐件事。回了兆京,還請姐姐替我向母親說一聲,我無法盡孝膝前了,讓她好好保重……」江善芷想起陸氏,亦紅了眼眶。
本不過是數月離別,怎知忽成生別?
「我會的,我會替你照顧母親,你放寬心。」姜桑梓輕輕擁住她,「若你在蒼羌有為難之處,只管給我來信,我必想辦法幫你,不必與我客氣。」
「知道,多謝姐姐。姐姐也一樣,便是無事……也給我來信……」她揉揉眼,又笑了。
「好,一言為定。」姜桑梓伸出尾指。
兩人拉鉤。
天又暗了些許,霍翎與左一江從坊里出來,彼此告辭。
霍翎擁著姜桑梓,左一江攬著江善芷,互道保重。
隆冬寒雪,落懷為淚。一程山水一程別離,此後山長水遠,兩國雙後,一江為隔,相逢無期,只化餘生點滴記憶。
別離,珍重。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完結了!【本章下面24小時內的評論,發紅包,不管啥評多少字,這就是老規矩。】
應該是沒有番外了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