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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桑梓甜甜笑了,抬起臉,媚眼如絲,嬌惑無雙:「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我!」
驕傲的語氣,不再逃避。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霍翎指尖撫過她下巴,俯頭想吻。
姜桑梓頭一扭就輕巧逃過,像滑不溜手的一尾魚。
「青天白日的,你正經些。站好,我服侍你更衣。」她也沒跑開,只是站到一旁幫他更衣。朝服厚重,還是換掉輕鬆。
霍翎便抬起雙手,受用無比,嘴裡卻道:「那天黑了不正經?」
「去。」姜桑梓掐掐他的手臂,「別想那些,這次還不知能換回來多久呢。」
「能換一天是一天。」霍翎覺得自己快成佛了,葷腥不沾,還要看這小妖精在眼前勾引著,還別說,她真有變成妖妃禍亂君王的潛質,「這次應該能久一些,因為你們助我解了大安戰禍,不知救了多少人,這功德比上次還大吧。」
她不太了解男人衣裳,解起來有些費力,手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才把繁瑣衣裳褪去一半,霍翎忍不下去,按住她的爪子,單手解起革帶與外袍系帶來。姜桑梓覺得自己是個不合格的妻子,便道:「回來得這麼晚,你用過午膳沒有?我叫人傳膳進來,你用些?」
霍翎點點頭,把褪下的衣袍交給她,轉轉發僵的脖子,看她轉身將衣袍掛上桁架。
如今,才算有點夫妻的意思。
「你去哪裡?」見她要踏出寢殿,霍翎忙又伸手拉住她。
「傳膳呀。」姜桑梓不解。
「你真要這樣出去?」霍翎低頭。
姜桑梓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到自己胸前飽滿的衣上一片濡濕的水漬,頓時臊到恨不得地上有洞跳下去。
……
馬車軲轆轉著,拐過長巷就慢慢減緩速度,停在了太傅家的宅前。江作天在前頭騎馬引路,頭一個下了馬,正要往馬車去接人下來,不妨前面來了一匹馬,嘚嘚兒地到江宅前邊,馬上的人「吁」了聲叫停馬。江作天聽那聲音熟悉,回頭一看,瞧見高高的馬上正翻身下地的左一江。
他立刻讓人照看好馬車,沉著臉上前。
「安樂侯。」江作天板下臉拱手,心裡猜測這煞星來家裡是打算做什麼?他們素無交情,他該不會是要自己上門求娶吧?如此沒有規矩,不按禮法的事,他斷不允許的。
「江大人。」左一江倒客氣回禮。
「侯爺大架光臨,不知所為何事?」江作天想起那天醉酒時他拿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事,又不大敢趕人,怕他又動手,只能壓下不滿問他。江善芷的婚事雖由陸氏拿主意,但陸氏怕他反彈太大,便只告訴他女兒打算先當上女官再議婚,預備循序漸近地做他思想工作,故他還不知江善芷與陸氏決定。
「江太傅給本侯下了帖子,邀本侯前來府上喝酒。」左一江說著話,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馬車,瞧見馬車窗子裡探出的小腦袋,立時就笑了。
「我父親找你喝酒?」江作天怎會相信?他父親堂堂太子太傅,怎會邀個京城聞名的紈絝來家,還喝酒?
「正是。」左一江道。
「侯爺這是在與下官說笑吧。我父親年事已高,又不沾酒物,怎會邀侯爺來飲酒?侯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江作天上下打量他一番,笑起,「不過侯爺今日來得不巧,我父親一早就出去訪友,不在家中,侯爺改日再來吧。」
說罷,也不聽他回答,便命府外小廝送客。
左一江眼眸眯了眯,看來他這未來老丈人真是頑固不化哪,難道他想要拿個後位才能娶到江善芷?
正僵著,府里有人匆匆出來。
「孽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對侯爺道歉。」太傅江世城已迎出,約是把江作天的話聽在耳中,先是喝止了他,這才轉頭向左一江拱手,「侯爺,犬子無狀,冒犯侯爺,還望侯爺見諒。」
江作天詫異非常,他爹竟穿著官服親自出來迎接左一江,這太匪夷所思。
「江大人是性情中人,本侯明白,無妨。」左一江不以為意,他也奇怪,江世城沒事怎麼會給他下帖子相邀飲酒?
「侯爺大量。」江世城捋捋長須,側身請他進府,「請進府再敘。」
左一江頜首邁步,江世城跟在他身後一同進府。江作天納悶極了,小聲喚了句「爹?」
江世城步履緩下,在江作天耳邊低語一句。江作天猛得瞪眼。
前邊的左一江臉上笑意卻稍沉。
別人聽不到,他習過武,耳聰目明,卻是聽到了。
江世城說他是蒼羌太子。
☆、第73章 譯者
待門口的人都走光, 陸氏才和江善芷從馬車上下來。
江善芷心情頗好,這番換魂換得及時,叫她撞上了鴻臚寺譯經館的考校。她在譯經館外昏迷了一小會就醒來,仍進行了考校。考校結束之時, 白夫人對她讚許點頭, 她知道自己這考校十有八/九是過了,只等皇帝點頭。
今日這考校是陸氏陪著她去的, 恰逢江作天休沐, 便護送她們母女一道去了鴻臚寺, 如今自然也一起回來,怎知會在自家門口遇上左一江?自家祖父還親自迎到宅門前, 又待左一江極為客氣, 而她父親被祖父耳語了兩就滿眼驚愕茫然,到底是出了何事?
江善芷好奇極了。可好奇歸好奇, 這些事沒她插手的份,當著眾人她也不能和左一江說話,只能乖乖跟著母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