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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一切,徐宜舟洗漱了一番,給徐媽媽送去一條金手鍊做壽禮,把徐媽給哄得十分高興,竟拉著她嘮磕了半宿,才放徐宜舟回房睡覺。
一夜好眠,徐宜舟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十點才醒來。
起來的時候,她習慣性站到陽台上伸懶腰,呼吸新鮮空氣,視線不經意間一掃,就看到自家院子裡,蕭嘉樹正和周靈夕站在樹下有說有笑著。
徐宜舟邪火又起,覺得這一覺白睡了。
☆、第47章
秋日的陽光,燦爛卻沒什麼熱度,懶洋洋地灑在小院裡,徐宜舟這角度看過去,站在樹蔭里的兩個人,畫面是該死的和諧。
大概是因為今天要去沙灘的緣故,周靈夕穿了一條長裙,裙擺到膝,上面披著流蘇披肩,發間別了一枚月白的雞蛋花髮夾,臉上化著淺淡的妝,一舉一動都是讓男人心動的風情。
徐宜舟格外鬱悶起來,她看了兩眼就沖回了房間,然後打開自己的背包,把帶來的衣服都倒在床上。
挑揀了兩分鐘,她頹然萬分。
由於就回來兩天,她只帶了些輕便的衣服,根本就沒得選擇。
徐宜舟坐在床沿,愣了半晌,忽然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她該不會是在……嫉妒吧?
這麼一想,徐宜舟頓時沒了打扮的興致,隨手抓了一套運動裝套好,就悶悶地跑去洗漱。
十五分鐘後她就把自己收拾妥當,抓了個馬尾,妝也懶得化,抹了點防曬和bb霜就下樓去了。
周靈夕已經坐在院子裡的鞦韆架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鞦韆,長裙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上上下下地飄舞著,仙得不行。
蕭嘉樹只是懶懶得倚著樹站著,偶爾才回應周靈夕一兩句,目光卻時不時飄向屋子的大門。
今天徐媽媽這幢樓顯得很安靜,風品的員工一大早就集合去了海邊看日出,蕭嘉樹並沒跟著大部隊行動,單獨留了下來。
徐宜舟踏出門口的時候,正看到周靈夕捂著嘴笑得燦爛。
她嘴角一撇,心裡很不痛快。
也不知蕭嘉樹到底說了些什麼,就能把人哄得樂成這樣?跟他認識這段日子,也沒見他哄過她笑!
蕭嘉樹倒是冤枉得很,他沒說什麼,只是隨口提了兩句徐宜舟,周靈夕就跟吃了笑藥一樣笑起來。
他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咦,舟舟這個懶豬終於起床了!」周靈夕先看到徐宜舟,俏皮又親昵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從鞦韆架上跳下,姿態優美。
懶豬?
誰是懶豬了?
徐宜舟聽見這個形容表情沉了沉。
「早飯吃了沒?」蕭嘉樹已徑直走到她身邊。
「不吃了。」徐宜舟瞪了他一眼。
氣都氣飽了,誰還想吃早餐。
「那一會中午多吃點!我們準備了很多吃的。本來珊珊要和我一起來叫你的,不過同學已經到了好幾個,燒烤又有很多事要準備,她就先去沙灘了。」
蕭嘉樹還想說什麼,卻被走過來的周靈夕打斷,她親昵地挽了徐宜舟的手,又道:「走吧,帶你們去沙灘。」
徐宜舟和蕭嘉樹間那些小動作,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周靈夕不是傻子,但她只當沒看見。
從徐宜舟家到沙灘,只要走十幾分鐘,穿過石板巷,便會看到蜿蜒向下的長石階,直通沙灘。
石階有點陡,圍著簡易的木頭欄杆,四周全是礁石,遠遠地就能望見淺金色的沙灘,浪花聲音遠遠傳來,似遙遠的鋼琴曲。
徐宜舟和周靈夕並排走在前面,蕭嘉樹跟在後頭,三個人走得很慢。
周靈夕不時地轉過頭和蕭嘉樹說話,蕭嘉樹大部分情況下都中是點頭或者笑笑,沒怎麼接腔,而徐宜舟則一路沉默著。周靈夕察覺到蕭嘉樹的疏離,心裡有些不甘,便忽然對著徐宜舟開了口:「舟舟,你記得嗎?你第一次帶瀚清回來,我們也曾經一起走過這條路呢。」
徐宜舟腳步一頓。
「瀚清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好,憔悴了許多。」周靈夕惋惜地說著,眼裡有些難過,「你們這麼多年感情,真的就這麼結束嗎?你真要放棄?」
徐宜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提及孫瀚清,但她說的這些,已經無法再激起她心底一絲波瀾。
「已經結束的事,就別再提了。」徐宜舟望著遠方,海浪敲打著礁石,濺起雪白浪花。
她真的記不清和孫瀚清來這裡的情景了。
也許,她骨子裡是個冷漠的人吧,說忘就忘,說放棄就絕不回頭了。
周靈夕卻沒收口,仍舊在說著些關於徐宜舟和孫瀚清的舊事,他們在哪裡踏過浪,在哪裡的沙上寫過兩個人的名字,又或者是在哪塊礁石上合過影。
這些事,她如數家珍,以一種帶著懷念的淡淡的語氣,半開玩笑地說出來,像真的在回憶似的。
「還有多遠?」蕭嘉樹忽然打斷了她的回憶。
周靈夕有些竊喜,她就是說給他聽的。
「快到了。」周靈夕轉頭甜甜一笑,卻看到了蕭嘉樹異常冰冷的眼神。
那眼光刀刃似的,仿佛抵著她的脖子警告一般。
周靈夕竟不自覺打了一個哆嗦。
他不是應該對徐宜舟生氣嗎?不是應該被這三言兩語挑撥得懷疑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