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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以她目前的情況,就算是個狗窩,有片瓦遮頭她也得先住著,還能挑什麼呢?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徐宜舟一直按著自己喜歡的風格打扮著這屋子,兩年來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買了不少,整理起來也頗為費勁,加上她要趕稿,這一切把她累得夠嗆。
好在,她向公司請了年假,一共六天,連上周末可以有八天假期。
搬家的那天是周六,徐宜舟找了搬家公司,蘇黎歌也一早就來幫忙,順便還帶來了一個幫手。
「嗨,舟舟!」於峰仍舊是t恤牛仔褲的簡單打扮,笑容里有陽光的味道。
「搬家怎麼能少苦力,我給你帶了個幫手。」蘇黎歌從他的車裡跳下來,揮著手跑到徐宜舟身邊。
「於攝影師。」徐宜舟雖然驚訝,還是笑著打了招呼。
「他聽說你要搬家,自告奮勇來的。」蘇黎歌用手肘捅捅她,嘴皮輕輕動著,很小聲地在徐宜舟耳邊說著。
「叫我於峰就可以了。」於峰把車停在路邊,摩拳擦掌地下來,朗聲道,「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說,別客氣。」
「謝謝。」人都來了,徐宜舟此刻也無法拒絕他的好意,便笑著道了謝。
沒多久,搬家公司的車到了,一部皮卡兩個工人,身板精瘦,沒半小時就將徐宜舟的家當都塞到了皮卡後箱。雖然徐宜舟雜物多,但畢竟還是租屋,一部皮卡也差不多了,只是還剩了些打包好的紙箱塞不進,便被於峰抱到了他車上,堆滿了後備箱,連后座也占去了一半空間。
「走了。」工人吆喝著。
徐宜舟要跟車,卻被蘇黎歌拉住。
「地址我給他們了,你還是坐這邊吧。」她說的是於峰的車。
那皮卡看起來非常殘破,駕駛座里司機不停地抽著煙,還沒上車,那煙味就飄得大老遠,徐宜舟討厭煙味,便同意了蘇黎歌的提議。
只是走到於峰車旁邊,蘇黎歌卻飛快地先跳上了車后座。后座上堆了東西,只坐得下一個人,蘇黎歌很自然地開口:「舟,你坐前面吧。」
徐宜舟便只能鑽進了副駕駛座,坐到了於峰旁邊。
扯過安全帶,徐宜舟低了頭找扣安全帶的地方,不知是因為不熟悉的關係,還是扣的地方太暗,徐宜舟看了兩三秒也沒找著地方,於峰便俯過身來。
「我幫你。」他從她手裡抽走了安全帶,拉著安全帶輕輕整平,自然而然地按進了扣的地方,整個過程他的動作乾脆利落不帶半點曖昧。
「謝謝。」徐宜舟道謝,看到的卻是他笑眼裡灼灼的目光。
因為颱風過境的關係,這些天頗為涼爽,車裡沒開空調,大開的車窗涼風灌入,吹得人十分舒服,於峰的車開得很穩,徐宜舟又有些昏昏欲睡。
於是,她便真的閉起了眼。
車子停好,徐宜舟便自動醒來,睜眼一看,竟是熟悉的景象。
她來過這個小區,雖然不記得小區的名字,但是……
高聳的大樓,被綠樹環繞的青石路,飛揚的少女石像,她印象深刻。
徐宜舟心裡忽然有了個預感。
秦揚風的這套房,該不會……
和蕭嘉樹在同一個社區吧?
事實證明,徐宜舟的預感是正確的。
而且,還不止於此。
早晨十點,蕭嘉樹正在客廳里看近期公司的雜誌銷量報告,忽然間,「乒桌球乓」的聲音開始不斷地從大門那裡傳進來,這響動持續了十分鐘仍舊沒有靜止,隱約間還有吵雜的人聲。
蕭嘉樹捏了捏眉心,這房子一梯兩戶,對門根本沒人住,這時間外面是在鬧什麼?
他起身,走到門口,心情不佳地打開大門。
「小心點。」溫和如風的聲音響起。
「沒事。」徐宜舟搖搖頭,正使勁地將被工人放在門口的一個柜子往裡挪去。
於峰見狀馬上扔下了手裡的東西,站到她對面,伸手一抱。
因此,蕭嘉樹看到的場景就是,對面敞開的大門裡,一男一女合力地抱著一個柜子,那男人的爪子不經意地按在她的手上,那畫面就像是一對正努力搬家的年輕夫妻。
簡直刺眼至極。
他想起了早晨收到的,秦揚風發來的故弄玄虛的簡訊--「兄弟,有份大禮送給你,記得好好收著!」
現在,站在他門外的,真的是一份好大的禮。
「你們在幹什麼?」
沉冷的聲音讓門外的人齊齊回頭,然後他們看到蕭嘉樹雙手交叉在胸前,倚著門面無表情地打量他們。他穿了純白t恤,淺灰運動長褲,頭髮柔順又有些凌亂,和在公司時形象大廂逕庭,像一隻蟄伏在樹叢里的野獸,就這麼慵懶又危險地注視著眼前一切,似乎隨時會撲出來,咬你一口。
「蕭總?!」
「蕭老大?!」
於峰和蘇黎歌看到蕭嘉樹,無比詫異。
只有徐宜舟沒有驚訝,她抓了抓頭髮,歉然開口:「對不起,吵到你了?我們很快就好。」
到了門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和蕭嘉樹做了鄰居,但是東西都運來了,現在想換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她為什麼要逃避蕭嘉樹?!又為何要為了逃避他而換房子?!
對啊,為什麼她會出現一絲絲要想要逃避這個男人的念頭?!
徐宜舟看著蕭嘉樹沉冷肅然的表情,詫異著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裡突然浮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