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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同父異母,但是文茵與令狐虞的關係卻不錯,因為兩人年齡相近,幼年的時候,虞奕瑤也曾跟著令狐虞的母親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就是因為那段時間,所以她格外的嚮往江湖的生活,也是因為那一段的時間,她才一直不出嫁,一心想要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真心待她的人。

    令狐虞的母親是魔教的聖女,是魔教上一任教主的女兒,從小便跟著老教主習武,大了些便入了江湖,一張揚名,她的武功與她的美貌都為人稱道,一直到那一年,她在江南與微服私訪的皇帝相遇。

    皇帝大她整整十歲,那時候後宮之中已有無數的后妃,孩子都已經生了一串了,但是見到令狐虞的母親之後,卻驚為天人,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如果得不到她,那活著便沒有意義。

    令狐虞會跟隨母親姓,是因為他的父親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聖女不願入宮為後,皇帝無法為了她解散後宮,無奈之下,只能選擇讓兒子跟著她姓,跪求她不要狠心丟下他們父子二人。

    令狐虞將人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整理好了,才示意楚清軒過來。“給她看看。”

    楚清軒早就準備好了工具,馬上便上前查看。

    清洗傷口,敷藥包紮,再寫好藥方,全程有條不紊,待墨跡稍干,楚清軒才將藥方遞給了侯在一旁右護法。“去拿藥吧。”  

    令狐虞的臉色並不好看,聽到他的話才問了一句:“她怎麼樣了?”

    “長公主殿下沒什麼大礙,只是撞上了額頭,又受了驚,休養段時間便會好的。”

    令狐虞抬了抬下巴,冷聲道:“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嗯,恐怕要到明日了。”

    令狐虞拍了拍衣服起身,冷笑道:“那我便明日再來同她算帳,把她的丫鬟給我找來看著。”

    楚清軒應了聲是,心想果然是區別待遇,陸少爺就是親自照顧,公主殿下就是醒了算帳找人看著,看教主這個樣子,顯然是被長公主氣得不輕,他還是別說話的好。

    出了房間,令狐虞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個人,他站在那裡放冷氣,暗衛馬上就出來跪下了。

    “他人呢?”

    “陸公子已經回房間了,現在熄燈了,約莫是睡了。”

    令狐虞一愣,一時間思緒雜亂,事情亂七八糟都在腦子裡,雖然察覺了陸之玄在鬧彆扭,但是卻一時沒往心裡去。  

    “既然睡了,那便不吵他了。”令狐虞抬手按了按眉心,真的覺得這陣子自己讓自己頭疼的情況越來越多了。

    第22章 各懷心思,不明心意

    第二天令狐虞下樓的時候,陸之玄居然一反常態的已經醒了,他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昨晚睡得那麼早,早上睡不著了?”

    陸之玄咬了一口小籠包,面無表情的吃完了一個才點頭道:“嗯。”

    令狐虞雖然覺得他有些小冷淡,但是也沒有太過在意,坐下道:“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可能沒辦法陪你出去了,你想到出去看看就去吧,我們明天就要啟程了。”

    陸之玄的手頓了頓:“那位小姐昨晚受了那樣的傷,我們丟下她沒關係嗎?”

    令狐虞嘆了一聲氣,這些事情也不方便說了讓陸之玄知道,只能是含混過去:“她會和我們一起走。”

    陸之玄抿了抿唇,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抬頭往樓上看。

    女子一身素雅的白衣,頭上還纏著繃帶,因為失血有些多,所以臉色格外的蒼白,就算如此,她勾著唇笑的時候,也格外的好看。鳳眸柳眉,弱柳扶風,她手扶著樓梯扶手,半倚在扶著她的丫鬟的身上,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朝樓下吃早飯的兩人微笑。  

    當然,從陸之玄的角度看,對方的眼中顯然是沒有自己的,因為那女子的目光一直都在令狐虞的身上,眸中含情,楚楚可憐的很。

    陸之玄本就心緒不寧了一個晚上,現在更不慡了,憤憤然咬了兩口包子,也不管燙的厲害,又扒了兩口粥,站起身來就道:“我吃飽了,回房了。”

    令狐虞剛想問他怎麼吃得那麼少,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令狐虞伸出的手抓了空,他微微垂下眸,眸色深沉,眼中的情緒波濤翻湧,最後全化為冷意,直直she向倚在樓梯口裝可憐的虞奕瑤。

    本來想著出來搏一下同情的長公主:“……”為什麼越來越冷(&gt﹏&lt)

    陸之玄昨晚熄了燈坐了一整夜,大早上的實在扛不住才下樓吃的東西,他等了大半夜也沒等來令狐虞過來和自己解釋,給令狐虞找了一大堆的藉口,最後卻全部在早上化為了那女子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陸之玄覺得那笑容實在刺眼的厲害,更覺得自己果然是栽進了一個大坑之中。

    他明白這件事情處處存疑,不管是那個丫鬟說的話,還是令狐虞的態度,還有昨晚令狐虞的模樣,都說明了他和那個女子肯定不是初識。但是今天早上的試探卻讓陸之玄明白了,自己終究是外人,雖然令狐虞對他的態度不一般,但是終究是因為他的來歷成迷……  

    陸之玄的情緒低沉的厲害,回了房間就直接把自己裹起來了,縮在被窩裡把自己一直憋到腦子缺氧,才冒出來大喘氣。

    人生啊,上輩子活得那般順利,卻偏偏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這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了,卻是在這樣的世界……

    如果還是那個時代,陸之玄大概會努力去嘗試一下,就算表白失敗了,大不了從此陌路,現在呢……

    如果表白失敗的話,他這樣子就只能去西域混了吧……

    一想到最近在自己夢裡經常性出現的大漠黃沙,陸之玄莫名的還有些嚮往和期待……

    這個時代,同性戀什麼的,果然還是不容於世的吧……

    再一次把自己裹成一條蟲,陸之玄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大不了就保持距離,不能當情人,兄弟什麼的就沒有問題了吧,只要把令狐虞看成和曲盡青那樣的受,就沒有問題了吧!

    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催眠自己,陸之玄慢慢的睡過去了。

    他睡著之後,門就被推開了,令狐虞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房間,和昨晚完全沒點到的蠟燭,深深嘆了一口氣。“明明精神都不好,居然說昨晚睡得早。”  

    他在陸之玄的床邊坐下,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才伸手,碰了碰他因為呼吸,微微張開的唇。

    呼吸間的熱氣從中出來,帶著些許的水汽,呼的令狐虞的心各種癢,但是他不能做什麼,只能盯著人看。房間之中安靜到可怕,窗外街道上傳來的買賣聲與樓下小二吆喝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遙遠,令狐虞也不知道自己出神的看著對方看了多久,知道陸之玄皺了眉,將腦袋扭了過去,他的手才像是受驚一般猛地收了回來。

    “好好睡一覺吧。”他說。

    睡夢之中,陸之玄低喃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他的話。

    令狐虞無奈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這才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虞奕瑤早上裝可憐失敗之後,飯都沒吃就被趕回了房間,縮在房裡可憐兮兮了大半個早上沒人搭理,心思剛剛一松,沒想到令狐虞就找上門來。

    她笑得無辜道:“小魚兒。”

    令狐虞冷淡淡的看著她,看得出來心情不怎麼好,就差沒在臉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虞奕瑤抿了抿,眨了眨眼睛就要哭,被令狐虞瞪了一眼愣是把淚水憋了回去:“你別黑著臉看姐姐啊,姐姐都這麼慘了,你怎麼捨得還對我發脾氣。”  

    “就是你這麼慘我才只對你發脾氣。”令狐虞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要是沒受傷現在在哪?”

    虞奕瑤打了個哈哈,表示這樣的問題我一點都不想回答。“我也不是故意受傷的啊,當時情況實在複雜,要是再不撞你姐姐我就清白不保了,我也是沒辦法嘛。”

    令狐虞氣得並不是這一點,他冷著臉道:“不是故意的?那為什麼藉口離京?不和我打招呼就來這裡,若不是這次我剛好要去江南,你現在就是撞破了腦袋,也不會有人理你!”

    “是是是,都是姐姐的錯。”虞奕瑤插科打諢一向厲害,求饒更是一把手,小時候沒少這樣搏同情。“我只是覺得好玩,下次絕對不這樣了!”

    “傷養好了馬上回京,我已經給皇兄修書了,回去就關你的禁閉,你給我在府里待著,每個一年半載的,就不要出來了。”

    虞奕瑤驚呆了,天啊,一年半載,那她就不用活了!

    她開始要死要活:“一年半載!那你下次見到的就是姐姐的屍首了!小魚兒你真的狠心嗎!”  

    令狐虞看著她,態度完全沒有因為她的鬧騰而有那麼一點的軟化:“你自己的闖的禍,現在是我在替你善後,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撒潑沒用,那就只能認錯求饒了,虞奕瑤心很累:“我的好弟弟,小魚兒,你不能這麼對你的姐姐,本來我的駙馬就不知道在哪裡,再被你關個一年半載的,我的駙馬要是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

    “他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你,想來是有緣無份,不要也罷。”

    “不行!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

    令狐虞不想和她繼續扯這些有的沒得亂七八糟:“這次的事情,到底是誰的手筆,你清楚嗎?”

    虞奕瑤動作一停,強行轉話題讓人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人生,緩了一會才道:“不是很清楚,不過人選不多,不是老四就是老五,老五隔得遠了些,能下手的應該就是老四了。”

    令狐虞微微垂眸,道:“父皇的孩子不多,能留一個是一個,我想皇兄也是這麼想的。”

    虞奕瑤聳了聳肩道:“其實沒什麼所謂的,父皇關心的也就你一個,其他的都是家族博弈,京城勢力盤根錯節帶來的意外。你要是想弄死哪一個,他一定會幫你搞定,眼睛都不帶眨的。”  

    令狐虞冷笑一聲道:“就是因為他這一份關心,你今天才會在這裡撞破腦袋。”

    虞奕瑤閉嘴不說話了,先皇和令狐虞之間的關係較為撲朔迷離,令狐虞並不喜歡談起他,所以虞奕瑤選擇閉嘴不說話,這個弟弟招惹生氣了,可是能記你一輩子仇的。

    先皇幼年登基,為了穩固地位,後宮收了不少家族的貴女,為的不過是制衡各家,在他牢牢掌控了朝局之後,這些人的地位其實有些尷尬的。大皇子幼年因為沾染風寒去了,他的母妃也因為照顧不周被貶了妃位,一直到先帝逝世,都還是個嬪。她所出的四皇子身份自然是尷尬的,皇帝對他也很少關心。

    虞奕瑤和二皇子也就是當今的天子都是貴妃所處,地位極高,但是自小對於父皇也是畏懼崇敬居多,能與父皇親近的機會極少。三皇子與五皇子的母親皆是妃位,這麼一算下來,先帝的這七個孩子之中,四皇子的地位最低,也最為尷尬,心中不平想要做一些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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