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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玄慢吞吞坐起來,瞪了地方一樣。“你轉過去。”
令狐虞有些無奈,不過也知道他現在脾氣不好,乖乖就轉過去了。“該看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
陸之玄咬牙切齒道:“所以才不能便宜你!”
令狐虞哭笑不得:“好了,現在可以吃東西了?你睡了一天了,我擔心你的身體。”
“昨晚你折騰的時候不擔心。”陸之玄嘀咕了一聲,也不用令狐虞喂,自己端過碗就吃。“現在知道辦法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神醫谷?”
因為時間趕,往西域走也需要時間,滿打滿算要花三個多月時間在路上,所以他們出發的時間越早越好。
西域蠱王可不是什麼會在一個地方縮著的人,上次有他出現在江湖人的視線面前時,是將他的大弟子古酉逐出師門的時候,算下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雖然西域魔教已經叫人去查了,但是要有他的消息還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走的越早越好。
不用陸之玄說令狐虞也已經準備好離開了。“今天我已經寫信通知谷外的人了,我明天就出谷啟程。”令狐虞看著他,眸光不能更溫柔,一直被盯著看,陸之玄喝粥都有些彆扭起來了。
“不要一直看著我!又不是沒看過!”
“看不夠。”令狐虞太喜歡今天的這種感覺了。
陸之玄:“……”
醒來的時候,身邊滿是陸之玄的味道,他的人就掛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隻大貓一樣,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睡得深了些,還會蹭一蹭,不能更好玩。
從前的他從未想過有人睡在自己的身側,而自己毫無防備,那樣對他來說危險太大了,但是今天卻是他睡得最為安穩的一次了。一覺睡到自然醒,心中無比的安定。
他大概明白了母親說的,漂泊的船隻找到了停靠的港灣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陸之玄身上的蠱毒根本不能拖,他很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對方,和對方溫存上一段時間。
雖然陸之玄會這麼想的可能性非常的低就是了。
令狐虞知道自己還有一大段路需要走,至少他現在還不能保證他可以把人拴在自己的身邊。
陸之玄的身份太過神秘了,如果沒有能將這一層關係解決好,他們兩個人,終究是有隔閡的。
第40章 下次再那麼狠,小心我咬你
來的時候,迎接的人排成一排,走的時候,送的人排成了一條長龍。
陸之玄這幾天和谷內的小朋友們玩的很開,在他們的面前,他嬉笑怒罵不拘一格,和面對外面那些人的時候高貴冷艷完全不同,讓谷內的一些大人對他的感情也難免複雜了起來。
對於這個人,他們是感激卻又不看好的,陸之玄也清楚他在他們面前只要裝乖就好,其他的大家心知肚明,所以除了日常的問好,他其實沒有和谷內的大人們有太多的交集,要走了,也只是恭恭敬敬行了禮。
令狐瀟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了許久,嘆了口氣道:“他的決定我攔不住,你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沒有自己主意的人,只能說你們自己保重。”她意味深長道:“愛人之間要能坦誠相待,若是不行,或許早點離開才不會傷害到對方。”
令狐虞被拉在了另一邊聽一些長輩嘮叨,並沒有聽到自家娘親的話,要是聽到了,估計母子兩人立馬就翻臉。他許了一大堆諾言,說了那麼多的情話,求的就是陸之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他。而令狐瀟這麼一段話,直接就否決掉了他的態度。
雖然這番話也沒有說錯,陸之玄甚至很同意她的意見。
也許是小夥伴影響了,陸之玄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到非要陪在對方身邊的地步。就像他可以告完白就跑,如果他和令狐虞之間的矛盾真的有一天不可調和了,為了兩人不徹底撕破臉,他自己先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謝夫人今天的提醒。”陸之玄臉上的笑容不變,顯然令狐瀟的話對他其實沒有半點傷害。
令狐瀟也知道這兩人都是油鹽不進,各自只認死理的,談起戀愛來,和當年的她其實沒什麼區別。“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陸之玄點了點頭道:“承您吉言。”
說話間令狐虞已經過來了,拉住了陸之玄的手就對令狐瀟道:“母親,此去路途遙遙,望您珍重。”
“行了,要走就走吧,你丟我在這裡兩三年不來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說得這般好聽,還不如給我帶點西域的特產回來實在。”
令狐虞勾了勾唇道:“兒子記下了,會帶回來的。”
令狐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秀了,快滾。
一直到三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她才轉頭,對一直在自己身後摟著自己腰的男人感嘆道:“兒大不由娘啊。”
虞世朝哭笑不得道:“這句話這段時間都快成你的口頭禪了。”
“他攔也攔不住,我這怎麼說都不討好,算了。”令狐瀟聳了聳肩。“你的人查得出來那個小哥的身份嗎?”
“其實身份也不是最重要的。”虞世朝親了親她的發頂,笑道:“重要的是,他對我們兒子是真心相待的。這樣不就好了嗎?”
“我是很感激他為小魚擋了一次災,但是這其中也不是只有小魚的因素,畢竟那個古酉,可不是什麼會因為逃不掉這樣的原因就與人同歸於盡的人。”令狐瀟按了按腦袋,也不想去想了。“罷了,江湖已經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前陣子段夫人還約我去萬花節,不如與我去赴一趟約?”
虞世朝忍著笑道:“你一個魔教聖女,整天約著和武林盟主的母親遊玩,也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了該是什麼表情。”
“這有什麼,當初我們還說過如果寶寶是一男一女就定親呢,可惜的是那兩個孩子性別都一樣,還都不是什麼好安排的人,心思啊,都深著呢。”
“武林盟那個我知道,不過我們家小魚心思深嗎?”虞世朝表示,自家兒子不是什麼都寫在臉上嗎?
令狐瀟有些微妙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他在對你的時候,心思自然是不深的。”討厭和不耐煩都寫在臉上了,偏偏你看不出來。
虞世朝並不知道自家媳婦在鄙視自己,直接就當成她在說自己和兒子關係好笑納了。
這位陛下威武了上半輩子,史書上威名赫赫,下半輩子卻是栽在他們母子二人手裡了,用英名掃地來形容,不能更形象。
因為令狐虞提前吩咐了,所以三人回到小鎮上的時候,車隊已經準備就緒了。
採辦的買了一大堆的東西,隊列又添了兩輛馬車,陸之玄覺得有些太過浩浩蕩蕩了,但是在令狐虞從一輛馬車上拿下來一小袋小魚乾之後,他就表示,馬車多就馬車多好了,不要斷了他的食物才是正經的。
因為做了掩護,所以車隊扮作了商戶上路,要販賣的東西看起來不多,倒是車上的人挺多的。
陸之玄的角色設定是跟隨商戶家少爺出來見見世面的友人,他也就所幸縮在車裡休息。
大概是因為蠱毒的關係,他的身體修復機能有些慢,現在他的腰還酸著呢,讓他躺躺。
還好只是一個月做一次,那種事情要是天天來,他一定是只死貓了現在。
令狐虞就是商隊的主子,角色設定是第一次帶著自家商隊前往西域少主子,平日裡也都是在馬車上看書看帳本,基本不下車。所以現在他一邊幫睡在自己身旁的陸之玄按摩腰,一邊看楚清軒帶出來的醫書。
楚清軒是隊裡的醫師。西域魔教那三人,在等待的那幾天走了一個,理由是先去前路給他們打點好一切,剩下的只有右護法倪清泉與聖女大人。這兩人都是西域人,所以只是搭著商隊上路的順路人。
剩下的大部分護衛都是魔教還有神醫谷出來的人嗎,人不少,看起來還真有一隻商隊的感覺。
陸之玄並不清楚為什麼他們去個西域還要找理由,但是他選擇閉嘴不問。令狐虞既然下了命令,自然就有他的目的。
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某些人的情報系統之中,令狐虞一行人的蹤跡在進了神醫谷之後便消失了,而那隻啟航的商隊,顯然沒有進入偵察者的視線。
令狐虞混了這麼多年,要是還不知道有人在監視自己,那也不用做這個魔教教主了。
對方的人馬都被他清除的差不多了,假情報也已經送出去了,另外還給他這位對他關心過了度的兄長安排了不少的事情,相信接下來,對方沒那麼多空一直盯著他看。
陸之瑤看了前方的馬車,頗有些怨念的盯了許久,才放下了他們小馬車的帘子,憤憤然道:“哥哥回來都沒有和我說話!”
倪清泉倒是十分的淡定:“教主自然有他的主意。”
“呵呵,他有主意到讓古酉給他下了蠱毒?”陸之瑤皺著眉道:“也不知道音笙趕回去能不能找到蠱王的所在,哥哥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我爹爹會打死我的。”
“不要這麼說法王。”倪清泉沖了一泡茶,端到了陸之瑤的面前。到了中原之中他就愛上了這邊的茶葉,這隊伍隨行也帶了一些。這支隊伍里除了中原魔教的人馬,還有他們自己的人馬,他們的一切都是自己負責的,所以他們可以放心的在馬車上談論一些不能見人的話題。“法王是真的疼聖女。”
“那也是與哥哥無關的事情,只要一碰到哥哥的事,爹爹沒少訓斥我。”
“畢竟教主是法王的救命恩人,法王發誓要守衛的人。”倪清泉笑了笑:“也是我們發誓要誓死守衛的人。”
陸之瑤受不了他用這樣的表情說陸之玄,抖了抖有些無奈道:“我也很愛哥哥啊,但是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把他當神人一樣供著。”
“大概這就是教主願意和聖女多聊聊的原因吧,畢竟只有您沒把教主看的高高在上。”
“畢竟他是臉著地摔在我面前的。”陸之瑤托著腮,想到這件事情就想笑。“不過我也很尊敬哥哥的。”
“是是是。”倪清泉也不和她研究到底尊不尊敬這個問題了,倪音笙會先走就是底下的人還不清楚情況,所以她要先去做一番打點,他留下來看著聖女,則是因為……
那邊的那兩位之間的氣氛實在太過,舉手投足間粉紅泡泡到處亂飛,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有問題,畢竟他們沒有半點要遮掩的意思。倪清泉不知道陸之瑤對陸之玄到底是個情感,所以還是選擇留了下來。除了教主,教內也只有他能攔得下聖女了。
其實他完全不用擔心,陸之瑤對於她家哥哥的印象一直都是逗比居多,雖然教內的大家都說教主如何的高貴冷艷,驚才絕艷,但是只有她這種在陸之玄來到這個世界的初期接觸過他的人知道。
他家哥哥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