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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什麼的,才是最恐怖的好嘛。
陸之玄點了點頭道:“段盟主,青青在裡面嗎?”他的話音落下,曲盡青就開門了,完全無視看到他就笑得像是傻子的段祁謙,對陸之玄冷嘲熱諷道:“喲,春宵苦短日高起,你還記得回來啊。”
這語氣,顯然對陸之玄去哪了非常的明朗。
也是,他手上有系統地圖,一打開,陸之玄一晚家一天都待在珵王府一動不動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陸之玄忍著笑,沒有拆穿他因為被人抓住了所以拿自己出氣這個事實,而是道:“京都明日大概是要大亂了,若是你們不想在這裡久留,不如趁著城門還未關,就走吧。”
曲盡青皺了皺眉,朝他招了招手道:“進來吧。”說完了,又朝段祁謙道:“喚修鶴公子一道吧,就和他說之玄回來了。”
段祁謙顯然是很樂意被使喚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去叫人了。
陸之玄跟著他進門,還沒坐下房門就被曲盡青關上了。他家好基友饒著他走了一圈,嘖了一聲:“這才一晚上,你就從‘相思成疾,藥石無醫’的模式轉型到了‘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陸之玄用面無表情來掩飾自己有些通紅的耳根,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說有辦法不被認出來嗎?怎麼人還是跟過來了?”
曲盡青難得臉上出現一縷薄怒,怒道:“他不要臉!”
陸之玄哦了一聲,用非常冷淡的態度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他不要臉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曲盡青:“……”無言以對……
兩人才說了兩句話,門就被敲響了,陸之玄開了門,修鶴一臉笑容站在門外:“沒想到曲公子還和段盟主有聯繫,教主身邊的人果然格格都不凡。”
陸之玄道:“段盟主也進來吧。”
既然被邀請了,段祁謙自然毫不客氣的也跟了進來。
他雖然知道的東西多,但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自然不會比一個教派調查出來,還有陸之玄這些身在局中的人多。段祁謙向來不主張武林之人插手朝堂中事,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想讓武林盟攙和到這場動亂之中來。
當然,他一個人聽聽又是另一回事。
“燼王打算在明日的天清節,皇族祭天的時候謀反。”陸之玄非常淡定了說出了一件聽起來就非常大型的事情。“到時候京都會全面戒嚴,沒有調查清楚的人和武林中人要離開可能有些麻煩,所以你們若是不想攙和其中,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曲盡青盯著陸之玄半天,問道:“你呢?”
“我已身在局中,怎麼可能置身事外。”陸之玄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放心,此事都在皇帝和令狐的掌控之中,出不了大的差錯。”
雖然他說的好聽,但是曲盡青卻依然不放心:“我反正已經來到京中,再多留幾日也無所謂。何況珵王早有準備,我想離開,我想以他的位高權重,也不可能沒有辦法。”
陸之玄也猜得出來他不會放心自己,這些話不過是說給段祁謙聽的,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段祁謙也不可能離開。“修鶴,燼王與你聯繫了嗎?”
修鶴公子點了點頭道:“教主消失的這一天,足夠燼王殿下做很多的部署。”
陸之玄咳了咳,也沒解釋自己這一天去了哪裡,在場的人都非常的心知肚明,他只是道:“到時候讓我們的人都保全自己就好,我會在現場,不會牽扯到他們的,只是讓他們免費看一場大戲。”
修鶴格外的懂他的心思:“我懂,卻湊個人頭罷了。”
怎麼說,燼王要造反,還是要人造勢的,這些人西方魔教可以派,但是到時候他們聽不聽燼王指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段祁謙並不明白其中始末,但是不妨礙他懂得眼前的這兩人和皇室關係匪淺,更讓他深思令狐虞的身份。
不過想那麼多也和他沒關係,不管這位陸教主到底是何身份,身邊的這位修鶴公子又是何人,令狐虞和珵王之間又是什麼關係。這些事情,只要他不參合,安安靜靜追男神,其實很簡單。
就是改朝換代,在他看來,也沒有跟著青青重要。
第66章 不知為何,有些心疼自家男人
天清節這一天,果然同占星庭所說,是天朗氣清,萬里無雲,非常好的一天。
太子殿下一臉嚴肅認真的跟著自家父皇,見到令狐虞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的歡喜。卻是不敢在一群大臣面前接近自家叔叔。畢竟還要維持太子殿下的儀態。
皇家的車隊天微亮便朝著祭壇前進,天啟塔上還有微弱的亮光,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
朝中大臣宗室都跟隨在後方,太子殿下從皇帝的車架上下來,爬上了令狐虞的車駕。
然後不出意料的見到了兩個人。
雖然搞不明白為什麼在出發的時候眼前的人沒有出現,但是太子殿下也不會聲張,乖乖的行禮道:“王叔日安,王妃嬸嬸日安。父皇讓我跟著王叔。”
陸之玄挑了挑眉,道:“小朋友,我是個男人,誰教的你叫我嬸嬸?”他本坐在後方,此刻整個人向前傾越過令狐虞靠近虞安翰,令狐虞靜默不語,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王叔的愛人,不是王妃嗎?”小殿下雖然禮數周到,但是陸之玄這話還是有些不懂。“而且按照輩分,我的確應該喊您一聲嬸嬸的。”
陸之玄咳了咳,板著臉道:“你這麼敗壞你王叔名聲,他要是嫁不出去了可怎麼是好。”
令狐虞捏了捏他的腰側,陸之玄整個人一軟,回頭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令狐虞終於捨得開口了,揮了揮手道:“你過來坐吧,待會跟在我的身後便好。”
虞安翰有些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些小動作是什麼意思,乖乖的坐好了。“王叔,為什麼父皇要我跟著你呢?若是出事,父皇的身邊,不應該是最安全的嗎?”
陸之玄笑道:“若是有人直衝著你父皇去,他身邊就是最危險了,特別你還是太子。要知道弄不死當今陛下,殺一個未來的繼承人,也是很划算的。”
虞安翰皺眉道:“嬸嬸。”
陸之玄彈了他腦袋一下,嚴肅臉道:“叫我哥哥,再叫我嬸嬸,我就把你掛到樹上,一直到晚上再放你下來。”
虞安翰:“……”
令狐虞對他完全是放任狀態,見到有些呆滯的小侄子,無奈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跟在我身邊有人護著,你安全一些。”
“是。”再追問大概也套不出什麼,虞安翰只能是沉默下來。
令狐虞卻又補充了一句道:“跟在我身邊也許能更加直面一些事情,你也到了該懂得年紀了。”
陸之玄看了一眼有些懵的虞安翰,補充了一句:“我的小殿下,皇室中人,和你一樣乖和天真的人不多了。”
虞安翰:“???”
天啟塔越來越接近,陸之玄有些好奇的盯著豎立著的高塔,問令狐虞:“塔上有國師嗎?”
“有。”
“那他不下塔嗎?”
“國師非滅國大禍,不會出塔。”令狐虞捏了捏他的臉,道:“要到了,隱身吧。”
陸之玄哦了一聲,當著虞安翰的面,直接消失在車廂之中。
虞安翰一臉懵逼。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車廂之外人聲嘈雜,各種各樣的談話聲,人員來回的走動聲,都沒能拉回虞安翰的魂來,知道他看到馬車門被打開,耳邊有人輕笑道:“太子殿下,下車了。”
才恍然,對上了自家王叔漆黑深沉的眸子。
虞安翰沒敢多問,跟著下了車。
人們來回走動著,車馬聲不停,陸之玄抬頭看了一眼天啟塔,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祭壇,抿了抿唇。
他的地圖上這周圍全部都是紅名,看起來似乎形勢很是嚴峻,很有可能這位陛下今天就要折在這裡了。
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人,等到動手了,藍名的數量大概會出現一個新高。
陸之玄隱著身跟在令狐虞的身邊,發現那些當朝權貴互相打招呼,但是並沒有人過來和令狐虞說話,摸了摸下巴大概就猜到了令狐虞這位珵王在朝中並沒有人追隨了。
難怪皇帝要整一整朝堂,那麼多拉幫結派的,不打醒了,這些當權的還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焚香祭天,禮樂聲起,陸之玄看著周圍的皇室成員們低著頭參拜,轉了轉眼珠子,默默地也跟著低頭拜了拜,有一種謎一般的詭異感。
帝後從高台之上下來,接下來就是皇族的祭天了,最先上前的是皇帝,在他之後,令狐虞也帶著小太子上前,錯身的時候,與皇帝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虞奕妄行過大禮,一個轉身,卻沒有從高台上下來,而是一臉正氣的看向下方的皇帝,沉聲道:“父皇駕崩之時,皇兄稱先帝並未有遺詔,嫡皇子七弟又年幼體弱,自己稱帝。”
下方有些大臣的神色開始變得奇怪起來了,陸之玄的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冷笑一聲。
他就站在令狐虞的身後,聽到他的聲音,令狐虞的手朝後攏了攏,居然準確無誤的抓住了陸之玄的手。
陸之玄有些詫異,一時間玩心大起,台上的燼王還在大放厥詞,什麼“臣弟本以為……”,但是他充耳不聞,勾了勾唇,勾著令狐虞的脖子,把自己整個人都掛到令狐虞的身上去了。
虞安翰發現自家叔叔奇怪的晃了晃。
但是很快就站穩了,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陸之玄掛穩了,腦袋靠在令狐虞的肩上,湊近了往他耳朵里吹氣。
高台之上,燼王殿下大聲質問:“敢問皇兄,先帝到底有沒有留下一份遺詔!”
皇帝陛下冷冷淡淡的看著他。
令狐虞身上掛著個人,因為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高台與皇帝引走了,所以他側了側頭,薄唇輕擦過陸之玄的臉頰。
陸之玄仗著對方看不見自己,勾著他的脖子,咬了他的唇一口。
見了鬼的虞安翰:“……”∑(っ°Д°;)っ
令狐虞瞥了虞安翰一眼,小殿下收回自己的目光,把心緒放到了在高台之上大聲質問自己父皇皇位是否正當的四叔,撇了撇嘴。
劇情似乎已經發展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皇帝沒有對那封遺詔做任何的回覆,虞奕妄也不需要他的回覆,見皇帝不語,便高聲喝道,他懷疑當年先帝驟然的與世長辭有異!要求重查。
皇帝是知道自家父皇還生龍活虎的,自然不會讓他重查去擾了先帝的平靜,只是冷言道:“你今日挑這些陳年舊事,不就是想反嗎?滿朝文武,宗室大臣皆在此,你要做什麼?敢做什麼?”
“皇兄此話差矣,臣弟只是想要當年的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