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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頭痛啊。
楚思低下頭來,眼睛半閉著,暗中想道:這個身份的問題,還是由謝安去解決吧。
謝安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慢慢品了一口酒,淡淡說道:“她是隱士之女,此番回晉可能會尋祖歸宗,到時各位自會知道她的來歷。
謝安買了一個關子!
瘐悅兒略有點失望的說道:“原來如此。這位姑娘冰肌玉膚,一定是大家族的嫡女兒吧?”
她還在試探。謝安卻不想回答了,他端起酒杯喝起酒來。
瘐家三哥在一旁答道:“這是自然,這位姑娘相貌絕美,舉止高雅,又知書識禮,自會是大家族的女兒。”他頗為扼腕的說道:“謝安石在哪裡遇到了這樣的好女?真是艷福不淺啊。”好了,可以告訴一個段落了。楚思盈盈笑著,端起酒水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後。她拿起旁邊的紗帽,又準備朝頭上戴去。
瘐家三哥奇道:“做什麼又戴上?”
楚思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你們看也看夠了。品也品不完。難道不許主人家把東西收起來留待下回再品?”
啊?
眾人都是一呆,轉眼間,一陣大笑聲傳出。那美麗的青年更是一口酒直嗆到咽中,連邊咳嗽了好幾下才順過氣來。他撫著漲得通紅的臉,沖謝安苦笑道:“謝安石啊謝安石,你從何處尋得這樣一個妙女子?”
在他們地笑聲中。楚思悠然自得的把紗帽依舊戴上。這紗帽一戴。眾人的目光也收斂了一點,楚思暗中想道:還是這樣舒服些。
大笑聲中,謝安轉過頭,溫柔的望著楚思。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慢慢的朝霓兒姑娘舉起,清聲說道:“霓兒姑娘。安有愧了。”說罷。一飲而盡。
霓兒卻不理他,逕自盯著已經戴上了面紗地楚思。
瘐悅兒在塌上欠了身,舉起手中地酒杯朝謝安晃了晃,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原來,謝安石傾心的是這一類女子。這位姑娘明朗大方,看她手生薄繭,想是能手握刀劍,行走四方的遊俠。如此風情。悅兒不如也。”
瘐悅兒這話。初聽是讚美,但對時人來說。卻是一種鄙夷。在這個時候,一切與武力有關的東西,都是醜陋粗鄙的。當然,這種看法並不為所有名士接受。
楚思打定了主意不與瘐悅兒爭一時之長短,因此聽了這句話後,不得不又吞下一口氣。她歪著頭打量著瘐悅兒,搖晃著手中地酒杯。
瘐悅兒地話,並沒有在眾人心中留下什麼印象。眾少年還是時不時的看一眼瘐悅兒,又看一眼楚思。只是每每對上楚思遮在面紗下的臉時,他們的表情又是遺撼,又是忍俊不禁。
霓兒足足對著楚思盯了十來分鐘後,終於轉過頭看向謝安。她秀眉微皺,聲音有點沙啞的問道:“謝家三郎,這位姑娘雖美,卻還是不及我家姑娘多矣。你真的願意為了她而放棄別的女人嗎?”她嘴角微挑,有點譏嘲的說道:“你尚末與她成親,便要為她守貞了麼?謝安石乃名傳千里地風流名士,什麼時候起,居然由風流人變成了痴情種了?”
她直直地盯著楚思,從鼻子中發出一聲輕哼後,說道:“此女何德何能可令謝家檀郎做出如此犧牲?”
楚思的眉頭一豎,惱道:哼哼!收回我剛才地話,這霓兒姑娘雖然是直性子,可這性子真得太也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霓兒這一番質問,咄咄逼人的吐出,眾少年笑吟吟的聽著,瘐悅兒雖然仍然低著頭,卻嘴角帶笑。
所有人都在等著謝安的回話。
楚思的小手又是一緊,謝安的低語聲傳來:“謝夫人,該你回話了。”說罷,他懶洋洋的把身軀朝後一靠,眼睛半閉。
楚思本來便不是一個悶得住話的人,霓兒的話咄咄逼人,令得她的心中也窩了火。
她慢騰騰的抬起頭來,透過面紗定定的對上霓兒的雙眼。輕笑了一聲,楚思轉動著手中的玉杯,悠然的說道:“有一個傳說。在混沌末開之時,是無分男女的。後來造人的女媧大神覺得這樣的人世間太冷清,太無趣。便在她所造出的人的身上,抽一根肋骨出來。然後,那肋骨便化成了女人,原來的自然變成男人了。霓兒姑娘,我們女子在世間尋尋覓覓,找的不就是那個與你氣息相通,卻少了一根肋骨的男人麼?你找中了,他便對你珍之重之,置於心窩處。沒有找中,那便說明他不是你的良人。既然不是你的良人,又何必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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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奢華的世家子弟
對不起,今天搬家耽誤了時間,更新遲了。明天會多更一些。
她清清幽幽的把一席話說出,頓時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謝安回過頭看向楚思,司馬岳也轉頭盯向她。
瘐悅兒眾女,卻是一陣恍惚。瘐悅兒抬起雙眼,呆呆的望著謝安,目光中淚花隱隱。不過她的眼中總是含著那一抹淚,楚思只看一眼便無趣的低下頭來。
忽然,瘐家三哥“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挑著劍眉,豐潤的嘴唇微翹,懶洋洋的斜向楚思問道:“原來世間的男女,還有這種說法?那依姑娘之見,本公子宅中的一妻五妾十幾個侍婢,卻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本公子的肋骨分成了幾十份?”
那面塗白粉的少年也哈哈一笑,接口道:“乾坤生人,稟陰陽兩氣而為男女。至於緣份嘛,合眼緣而已。這麼簡單的事,哪有姑娘說的這麼複雜,呃,有趣?”
那美麗的少年卻似對這個話題有點讚同。他點了點頭,說道:“肋骨?”微微側頭瞅向瘐悅兒,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愁,又說道:“這倒是一個很美的說法。”
瘐悅兒呆呆的望了一眼楚思,又向謝安望了一眼,低低的嘆息一聲,輕聲應道:“不錯,是一個極為美麗的說法。”
楚思微微一笑,並不想回答。
見她不答,瘐家三哥又笑道:“看來,以後本公子還得對那些女人們好一點。肋骨嘛,豈不是打了她們傷了我自己?哈哈哈。”
面紗下的楚思,把雙眼閉了閉,暗暗忖道:真是胡說八道!如你們這樣的人。還真是侮辱了這個說法!
“三哥,”瘐悅兒清悅的聲音傳來:“肋骨之說,應該只適合這位姑娘和謝三郎吧。兩心相悅,都希望自己與對方是為一體。因為這位姑娘才有了這個美麗的願望。”
嘴角向上浮起一個輕蔑的角度,瘐悅兒淡淡的說道:“但願君心似妾心,定不悔相思意。只是怕隨著年月漸去。新鮮地肋骨又會絡續生出。”
這番話,倒真有點憤世嫉俗。楚思抬眼看向瘐悅兒,與她楚楚動人的含淚眼眸一對後,又低下頭來。
瘐家三哥哈哈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一晃,說道:“新鮮的肋骨又絡續生出?這個說法不錯,不錯。當為此浮一大白!”
聽到這裡,楚思的心中,浮現“對牛談琴”四個字來。她暗哼一聲,面紗下的目光四處移了移。
站在瘐悅兒身側地霓兒張著小嘴,一直呆呆的望著楚思。半晌後,她朝瘐悅兒微一欠身。從她的几上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曼步走到楚思面前,霓兒姑娘緩緩的單膝曲地,她抬起頭,與楚思的目光相對。=
霓兒有點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把手中的酒杯朝楚思一舉,輕聲說道:“姑娘地故事很美,很,令人心動。不過,霓兒有自知之明。我心氣雖高。身份卻卑,肯定不是良人的肋骨所化,就算是,也只是其中的一點點骨末。今生與謝郎已無望,霓兒無話可說。請飲下我這杯酒,請姑娘千萬珍重謝郎。謝郎是真名士,大丈夫,霓兒但願他這一生。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一切。。。。
說到這裡,霓兒已泣不成聲。她舉起手中的酒杯,抬頭一飲而盡。不再看向楚思,她慢慢的退後,退到瘐悅兒身後後,她把自己地身影隱在眾侍衛之後,讓自己消失在角落處。
楚思衝著遙遙退下的霓兒舉了舉酒杯,抬頭一飲而盡。她把玉杯放下,暗中苦笑道:怪不得那麼多的男人見一個愛一個,如此真心傾慕自己的美女,誰又能拒得了?
想到這裡,楚思不由看向一旁的謝安。
謝安的表情很平靜,嘴角微揚,眉眼微閉,似乎剛才的那一幕,並沒有在他的心中留下並點痕跡。楚思有點不信,她腦袋微傾,湊近謝安低聲說道:“你沒有感動麼?”
謝安好笑的張開眼瞟了她一下,淡淡地說道:“安在對你做出承諾時,便已知道今日。世事不可能完美,安既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地人,又何必貪心不知足?”說到這裡,他嘴角一揚,笑嘻嘻的說道:“天下女子中,呼安為檀郎的不在少數。謝家娘子,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是無比的幸運?有沒有覺得能蒙得謝安的垂青,實是幸福之極?”
楚思的臉一僵!
片刻後,她擠出一個笑容,磨了磨牙,恨恨的翻了一個白眼,鬱悶的想道:本來我到是真地覺得自己又幸運又幸福,可是被這傢伙這麼一說,那些幸運和幸福全部變成了氣惱了!哼哼,花心多情地傢伙,居然好意思在我的面前炫耀!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惱,忍不住右手在袍袖下伸出,捏住謝安脅下地嫩肉便是一掐!
這一下掐可用了不少力氣,謝安吃痛,俊臉上的肌肉不由跳了幾下。他又不能呼痛,便連忙伸出手按上了楚思的小手。
感覺到旁邊幾道目光she來,楚思連忙縮回了手,正經危坐,低眉斂目做溫馴狀。
瘐家三哥似笑非笑的望著謝安,徐徐飲了一口茶,說道:“原來安石中意的是一隻母老虎!”
“咳咳咳----”楚思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倒了。她連咳幾聲,秀臉漲得通紅通紅。
咳嗽稍止,楚思便伸出手,指甲重重的朝塌上一掐,恨恨的想道:姓瘐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老的心狹性毒,小的嘴賤!
瘐家三哥一句話說出,眾人都含笑的看向謝安和楚思。他們見楚思紅著臉低下頭,以為她害羞,便把目光一移。
瘐家三哥雙手一拍,喝道:“有酒有美人,怎能無樂?奏來!”
隨著他一喝,酒店大門大開,一眾青衣男女從大門兩側走了進來。轉眼間,在各個角落處,便擺好了琴,琵琶,箏等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