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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玲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千緋說道：“之前結婚的事情沒有打垮肖啟寒，反而讓他更加活躍起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杜玲抬起眼，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因為他還有退路。”
全國十多億人口，肖啟寒官方後援會的付費成員大概有一百萬。
就算是受到了結婚事件的影響，讓這一百萬粉絲全部流失掉，但是對於肖啟寒來說，剩下來的幾億人口，都還是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粉絲的。
再者，FLOP雖然不願意接受他了，好歹他還有公司這個退路。
如果肖啟寒不犧牲別人來當自己墊腳石的話，實際上，憑他這個韌勁，千緋是想要和他做朋友的。
但是問題就是，他倆三觀不合。
有句話說得好，有多愛就有多恨。
現在杜玲就是這麼個情況，但是在肖啟寒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現在就有多想要毀掉他。
因為她心裏面很清楚，如果她不毀掉肖啟寒的話，肖啟寒是絕對會毀掉FLOP和自己的。
現在就是一場博弈。
千緋兩隻手放在桌子上，搖晃著簽字筆：“華彩天娛現在計劃推出第二個團隊，因為FLOP的成功，所以他們絕對會推出一個和FLOP類似的團隊，然後漸漸取締FLOP。”
杜玲說道：“對。”
要說有多不舒服的話，大概就好像是寫了一本小說，紅了，然後有人借了人設和風格，開了一本完全一樣的小說，看樣子很有可能會紅過自己。
“等到那個團隊帶來的經濟效益高於FLOP的時候，華彩天娛就會想辦法讓FLOP完蛋。你猜猜看，他大概會用什麼手段？”
杜玲抿著嘴，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原著裡面杜玲是被誣陷，身敗名裂。
肖啟寒趁機揭發兩個隊友和杜玲關係很好，說不定也和杜玲一起做過噁心人的事情，然後率領粉絲一起指責另外兩個人。
那時候華彩天娛操控著媒體，又壟斷著偶像行業，所以就算是有人想要為FLOP出聲，最後還是被強制壓了下來，但是這一次的劇情肯定會不一樣。
千緋和杜玲分析道：“首先，你們會成為華彩天娛的背叛者。他們會下意識讓你們成為對立面，成為之後推出來的團隊、還有許許多多後輩的對立面，讓這些後輩們的粉絲厭惡你們。”
杜玲很聰明，立刻說道：“比如說，FLOP搶後輩資源，FLOP意圖和後輩對著幹等等？”
“對。”她點了點頭，“這樣慢慢洗腦，會讓粉絲們團結起來，然後和公司一條心。等公司開始打壓FLOP，也同樣會用‘對立’的辦法打壓，譬如說對電視台說‘有他沒我’一類的。”
杜玲沉默。
如果FLOP拿到了資源，別人就會認為是FLOP害後輩們沒拿到資源的。
“被公司打壓成這個樣子，你們會選擇什麼辦法？”
杜玲沒有猶豫：“辭職。”
“對。”千緋站起身來，“就算是你們不辭職，肖啟寒也會煽動你們辭職解約。華彩天娛經營多年，讓粉絲都有種大家族的心情，你們要是不走，會被他們罵仗勢欺人。你們要是走了，會被他們罵叛徒，是背叛家族的罪人。”
被罵叛徒的情況，現在也是很常見的。明明是公司無作為，但是旗下藝人的粉絲就是能不分青紅皂白責備解約的人。
杜玲抿了抿嘴。
千緋走了兩步：“在你們走之前，肖啟寒絕對會討好你們，給你們一種你們是一家人一家親的感覺。等你們提出解約換東家的時候，他肯定會同意下來。於是你會找到新的娛樂公司，表明FLOP三個人一起加入，以原組合的方式簽約。”
千緋沒說錯，這的確是她的風格。
也是最常見的做法。
她問道：“然後呢？”
“然後等你們確定下來，和公司提出解約，並且對外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肖啟寒會臨時變卦，突然說不走了。”
這句話一出來，杜玲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睛瞪大了一點。
“三個人一起離開，FLOP相關的版權還可以再商量。就算商量不下來，去了新的東家，換個名字，也是換湯不換藥，粉絲不會流失太多。但是現在有一個人突然不走了，相當於把你們的計劃全盤打亂。而且這時候，肖啟寒會站出來，告訴所有人說‘華彩天娛是辛辛苦苦栽培我的再生父母’，這時候大家會誇他重感情，然後更加襯托你們的小人之舉！”
杜玲看著她，有些震驚。
她沒有說錯。
肖啟寒很會做人，他就算是指責隊友，也是委婉地指責。大多數時候，他只用無腦做出正義行為就可以了。
就好像最近一期FLOP的節目，其中有個遊戲環節，裴寧輸掉了遊戲。
粉絲大喊著再給裴寧一個機會。
裴寧什麼都還沒說，肖啟寒就已經拍著裴寧的肩膀說：“我們是公眾人物，不可以給別人不好的形象，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是偶像所以就可以耍賴。”
這時候，主持人也跟著說道：“對不起，裴寧，我們的比賽是絕對公正的。”
裴寧那時候似笑非笑地看著肖啟寒。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就已經被肖啟寒戴上了“利用特權”的帽子了。順便，肖啟寒還給人一種絕對正義的錯覺。
等到事情發生的那一天，肖啟寒壓根就不用指責他的隊友，他只用無腦說：“我想要報答我的再生父母”就可以了。
能對比出什麼，能襯托出什麼，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天王的前女友⑧
“第一步是拆分FLOP的粉絲。兩走一留的情況會讓粉絲陷入混戰當中。到底誰才是真的背叛者？一番昏天暗地的吵架爭論之後，有相當一部分人會厭倦退圈，留下來的大多數，心已經不齊了。”
“因為和原說法不符，東家無法和你們簽約。又因為肖啟寒臨時變卦，導致版權無法談下來。一旦離開公司，沒有靠山又受到封殺，你們會寸步難行。所以不得不選擇暫留公司。然後公司會開始剝削你們手上的資源。”
“代言？電視劇？綜藝？沒關係，反正不靠你們賺錢了，一切業務郵件和簡訊直接屏蔽，或者不簽合同。在公眾視野裡面的曝光率減少，原本抓緊的資源，也可能會考慮到你們名氣和效應，漸漸變得疏鬆動搖。再被公司拉攏。”
“一開始粉絲會反抗，但是一般不會超過三個月，人的熱情都是會被漸漸消耗的，尤其是這種溫水煮青蛙的行為，一點一點逼著粉絲退步，到最後習以為常，麻木無感。”
“而肖啟寒在這期間的曝光率會成倍增長。曝光的同時會帶著FLOP的身份，到處宣告自己是FLOP的成員，為了FLOP好，自己拼命努力了。給人一種只有他是關心團隊的樣子。”
“等到第二年合同到期，你們是走是留，已經不會有任何人關心了。而且，已經失去了價值、並且背著糾紛的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公司願意接手。你們委婉退圈，再也沒辦法發聲，肖啟寒則帶著FLOP的名氣，萬千美名集於一身，風風光光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