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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時間而已。”
白鴆順手將她攬過來,腰肢在手臂的圈禁之中格外柔軟纖細。他一隻手摸摸她的頭髮:“我想你了。”
空閒下來的手往她腰後摩挲,指腹拂過的位置都痒痒的。
千緋忍不住笑笑,伸手去推他:“只是兩三天沒見罷了。”
“你可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白鴆親了親她的耳朵,呼吸灼熱。
她臉上有點發燒。
白鴆卻笑道:“這床不錯,我們試試?”
她瞪他一眼,並不言語。
眼睛裡面喊著一汪水,挑起眼尾看人的時候別有一派風流艷色。
是默認。
就當她是默認。
白鴆翹起嘴角。
她衣衫上的衣扣被長指輕佻地解開,那隻手不太正經,直直觸碰上皮膚,溫暖到叫人發顫。白鴆垂下頭吻在她眼角:“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他的?”
“從‘葉錦’摸我頭髮的時候。”
純白之地四季如春,溫度適宜。這會兒窗子外拂進來的風都是纏綿的,屋裡全是曖昧的氣氛。他封住她的嘴唇。
沒過上一會兒,她聲音就有些變化起來,裡面帶上了輕輕的喘息,動情之際人已經被壓在了床榻上。
她趁著空隙,勉強抓住思緒:“你並不記得我。”
在小世界的時候,葉錦流露出來的態度,的確並不知道她究竟來自何處的。那人看起來,似乎只是世界裡面的人物罷了。
白鴆笑笑:“有時候,我不能記得你。”他貼在她耳畔,輕聲道,“你只用知道,即便我不記得你,也絕對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衣服被剝開,赤條條的羞恥感蔓延上來,她伸手抱住白鴆:“你不能和我說太多,對不對?”
“對。”
她眼波似乎流轉了幾下,很快被弄得思緒模糊。
四周是涌動的汪洋,她就是其中一葉扁舟,只能隨著浪潮漂浮。
在理智拋棄她之前,恍恍惚惚,有個念頭飛快升起來,又飛快落下去。
——被救的人到底是誰?
是她在救白鴆,還是白鴆在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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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以前看過的很有意思的一個話題。
異地戀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會做些什麼?
那其中大部分回答都能很好詮釋現在所處的狀況。
白鴆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裡面流動著的是瀲灩溫柔的星光。
“三天到了。”千緋鬆開原本被他扣住的手指,微微一笑,“我該進入世界了。”
白鴆摸摸她的頭髮,嘆了口氣:“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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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璐今年二十二歲,是個有如偶像劇可愛女主角的小姑娘。
有點冒失、正義、一根筋、容易衝動、乖巧的時候像只兔子,不乖的時候像只小野貓。
用凌淵的話來說,就是:“野性十足,讓人想要征服她。”
家貓早就失去了靈性,只會一味臣服。哪兒比得上會跳著腳插著腰大聲反抗的小野貓?
凌淵第一次看見花璐是在夜店裡面。
頭頂五顏六色的光芒掃下來,那姑娘硬生生將亮閃閃的、貼合身體曲線的性感衣服穿得可愛。她戴著貓耳,遊走在聲色場中,小心謹慎地詢問賓客是否需要喝酒。
這姑娘畫風和夜店的畫風不一樣,還帶著女大學生特有的清純,凌淵端了酒杯遠遠看過去,只覺得燈光落在她的貓耳上、眼睛上、嘴唇上,都格外叫人興奮。
身體深處似乎能產生出來某種叫做“衝動”的感覺。
這麼可愛的姑娘,不被盯上才怪,沒過上多長時間,就有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上前來,一把拽住那姑娘的手腕,將人往自己懷裡拖。
姑娘抿著嘴,滿臉倔強不服,掙扎著說:“先生,請你自重!我們這裡是正規場合!”
正規場合?
凌淵差點沒因為這句話笑出來,她怕是還沒有看到那後面的燈紅酒綠。
天真可愛的人不應該存在在這個場合,這和自己美學不符。在凌淵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姑娘面前。
幾乎算得上輕飄飄地幫她解決了麻煩,然後笑得邪氣:“你不適合這裡,來我的公司上班,保你衣食無憂。”
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就刺中了小野貓的自尊心。
她幾乎跳起來漲紅了臉反駁著:“我怎麼就不適合這裡了!我也有認真工作的好麼,你少在那裡瞧不起我!”
“我才不去你的公司!我要的是認真賺錢,靠自己雙手賺錢,我不想坐享其成!”
“還有,我是個乾淨的人!你少想著包養我一類的,我拒絕!”
小野貓說完話,還哼了一聲。
鼻息裡面輕飄飄冒出來那微弱一哼,好像什么小動物在撒嬌一般,婉轉撩人。
凌淵笑起來:“誰說包養你了?我當然是給你認真工作賺錢的機會,小姐,請你放心,我也是開正經公司的。”
“誰是小姐了!別亂喊!”見他中指和食指之間夾著張名片,她滿臉不情願地接了過來,“我會考慮的!”
據說花璐的父親生了病。
需要一大筆醫療費,所以花璐不得不想個來錢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夜店裡面賣酒。門檻低,來錢快,雖然有點危險,但是她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的。
可是眼下還有更好的機會擺在她的面前,花璐猶豫了兩日,還是選擇了去凌淵的公司上班。
她總覺得,進入夜店廝混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凌淵也不是好人,值得她防備。
而且,那男人自信又似乎看穿一切的模樣,實在是讓她討厭!
之所以會猶豫兩日,就是因為自尊心作祟,莫名地不想讓篤定的男人得逞!只可惜現實不得不逼著她屈服!
花璐進了公司,成為了凌淵的私人秘書。
她野貓似的逆反態度並沒有因為工作就消減,有時候還會故意和凌淵唱唱反調,也敢當著眾人的面對凌淵甩臉色,指責凌淵做的不對,或者說和凌淵吵吵鬧鬧。
愈是反抗,凌淵就愈是興奮。
得知花璐家裡的問題之後,更是讓花璐當了自己的小女僕。每小時按百算錢,一天下來接近小一萬,可謂是十分大方了。
花璐當然選擇了向錢看齊。
凌淵就在這種歡喜冤家一般的相處之中,發現了花璐身上的純真清澈,還有絕對的正義感。不知不覺之間,他對花璐的感情就有些變化起來了。
他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
和花璐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鬥嘴,也覺得看到了陽光。看到花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又有些吃味。像是要守護妹妹一般,有著極為強烈的保護欲。
——還有愧疚。
若有似無的愧疚,不知道到底是對誰愧疚。
因為,他已經有了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