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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麼事啊?”
“跟你無關,我想問的是溫小姐。”
沈玉書儘量貼近椅背,悄悄用刀片切割捆綁手腕的繩索。
為了引開眾人的注意,他故意沖溫雅筠大聲叫道:“我有一個地方想不通,你可以告訴我嗎?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被他一再干擾,絡腮鬍子只好又放下了刀,無奈地說:“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死性子,是不是有學問的人都這副德行,反正要死了,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那是我的事,溫小姐,請你告訴我!”
溫雅筠已經走到樓梯口了,聽到沈玉書急切的問話,她起了好奇心,轉過身,問:“是什麼?”
“你跟姜大帥面談,為什麼要讓孫澤學參與?那晚你們談崩了,是因為你們發現姜大帥帶來的是假金條?還是因為你們只是想吞掉姜大帥的錢,從一開始就沒想幫他辦事?”
溫雅筠想了想,回答了他。
“都不是。我是打算跟姜大帥談成那件事的,沒想到孫澤學暗中尾隨跟來,他也想進警察廳,事先也給了我好處,就認為我暗中跟姜大帥會面是背叛了他,他來跟我當面對質,姜大帥聽了我們的對話,也以為我想兩邊通吃,就動了手。”
“但事實是讓誰進警察廳,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對吧?”
“不錯,在我們三方爭執的時候,皮箱被撞到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姜大帥發現了那不是金條,以為是我們暗中調換了,沖我拔槍,所以嚴格來說,我是自衛。”
“那如果那晚孫澤學沒出現,你跟姜大帥談成了的話,孫澤學的錢你會還他嗎?”
聽了沈玉書的話,溫雅筠發出不屑的冷笑。
“那是個小人,還是個很蠢的小人,以為付了錢就可以心想事成,該是有多蠢。”
“他會暴怒,就證明他給你的好處絕不低於姜大帥,那為什麼你們選擇了姜大帥?”
溫雅筠沒再回答他,冷冷道:“你知道得夠多了,到此為止吧。”
“我都要死了,難道你還怕一個死人保守不住秘密嗎?”
沈玉書還想再拖延時間,但溫雅筠已經煩了,無視他的追問,走上樓梯。
絡腮鬍子拽拽他的鬍子,對沈玉書說:“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不過溫小姐回答了這麼多,你也該心滿意足了,就讓我來送你上路吧。”
☆、第四十六章
他說完,舉起刀就向沈玉書胸前刺去,誰知就在這時,啪的一聲,船艙里唯一的一盞燈突然爆掉了,艙內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絡腮鬍子的手腕傳來劇痛,他痛得連連搖手,沒辦法揮刀,緊接著眼睛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甩到,頓時眼淚直流,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能在黑暗中亂摸。
那東西跑到他腦袋上,往前一竄就跑走了,接下來又是接連幾聲槍響,沈玉書這時已經割斷了繩索,為了避免被子彈射到,他就地滾到一邊。
絡腮鬍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慌忙大叫:“不許開槍,別傷了自己兄弟!”
“老大,我們沒開槍!”
“那是誰在開槍?”
大家目不視物,接二連三地被奇怪的東西咬到,痛得哇哇大叫,再加上槍聲的影響,都陷入了慌亂之中,誰也不知道開槍的正是溫雅筠。
溫雅筠本來已經上了樓梯,看到這個狀況,她擔心有變,又中途折返回來,掏出槍,對準沈玉書原本坐的地方射擊。
開了幾槍後,她身旁突然傳來冷風,手腕被某個冰冷物體抽中,劇痛之下,她失手將槍落到了地上,黑暗中感覺到有人攻擊過來,她慌忙抬腿橫踢,讓攻擊者無法靠近。
那應該是個男人,並且反應非常快,他閃身躲過後,再度揮拳,溫雅筠什麼都看不到,憑經驗拔出匕首,在空中胡亂揮舞。
男人躲閃了幾下,抬腿將匕首踢掉,又一個掃堂腿將她撂倒,按住她的肩膀,舉刀就刺。
溫雅筠感覺到了來自利刃的冷意,她偏頭躲避,又連續揮拳加以攻擊,兩人在船艙的地板上滾打了數個回合,溫雅筠終於再次摸到了槍,舉槍沖他射擊。
子彈沒有順利射出,因為男人及時握住手槍套筒向後一滑,又順便扣住了手槍的擊錘。
在無法視物的漆黑空間裡,他的身手跟準確度都高得驚人,溫雅筠不由得毛骨悚然,只得直接鬆開槍,屈膝將敵人撞開,又沖周圍大叫道:“他在這裡,快幹掉他!”
那些彪形大漢正像沒頭的蒼蠅似的在船艙里亂撞,聽到溫雅筠的命令,紛紛抽出刀沖了過來,男人一看不好,貓腰就地滾開,仗著戴了夜視鏡,他避開敵人,跑到了沈玉書身邊。
沈玉書已經將綁在身上的繩子都扯掉了,聽到風聲,他舉起刀片做出防禦的架勢,就聽對方說:“是我,蘇唯。”
一聽援兵到了,沈玉書大喜,收起了刀片。
為了照顧他的視力,蘇唯晃亮了一根螢光棒,嘆道:“我又救了你一命。”
沈玉書瞟瞟蘇唯。
蘇唯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頭上包了純黑頭巾,頭巾上還架了個類似眼鏡的東西,肩背他那個隨身不離的奇怪小背包,雙手戴著鋼製護腕,再看他手裡散發著微光的小棍子,他發現蘇唯的新武器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