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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
沈玉書很明顯不想提這件事,說完就匆匆出去了。
蘇唯趴在桶沿上,泡著熱熱的藥浴,心想這表說不定真跟沈家有什麼關係,看來他要解謎,就更不能離開沈玉書了。
沒多久,沈玉書拿了衣服進來,看到蘇唯,他微微一愣,蘇唯起初沒在意,在看到對面的鏡子後,才發現他把臨時塗在頭髮上的墨汁洗掉了,發色又變回了原來一縷綠一縷藍一縷紅的樣子了。
“你的發色是天生的嗎?有點不合正常的人體生理特性。”
“是染的,我那個時代……我的家鄉那邊大家都喜歡染髮,還有人染成銀色灰色的。”
“染髮燙髮對人體有很大的刺激性,尤其是男性,如果你不想中年禿頂的話,最好還是不要亂染髮。”
這話明明是好意,可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味呢?
蘇唯是孤兒,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更不知道有沒有禿頂的家族遺傳,聽了沈玉書的話,不由得擔心起來,見沈玉書放下衣服要離開,他急忙叫住。
“你說真的?”
沈玉書點點頭,蘇唯觀察著他的表情,又問:“你臉色不太好,不會是被我傳染了吧?首先聲明,我不是肺癆。”
“我是醫生,你是發燒還是肺癆我還分得清。”
沈玉書揉揉兩邊的太陽穴,他今天的精神是不太好,不過跟蘇唯無關,而是昨晚被長生吵的。
長生以前可能經歷過一些可怕的事,所以經常在睡夢中哭鬧囈語,昨晚特別厲害,沈玉書幾次被吵醒,才會導致他嚴重的睡眠不足。
所以他要儘快把小偷趕走才行,否則長此以往,他一定會神經衰弱的。
沈玉書想趁著這個時間回去補覺,偏偏蘇唯不肯放過他,把他叫住,認真地詢問護髮養發的問題,沈玉書很震驚,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蘇唯會這麼在意。
男人又不是靠臉吃飯的,需要這麼注重自己的外表嗎?
被蘇唯硬是拉住了,沈玉書只好留下來給他普及養發知識,這個選擇導致了很糟糕的結果,那就是在兩人聊到興頭上的時候,外面傳來長生緊張的叫聲。
“沈哥哥!沈哥哥!”
沈玉書不知出了什麼事,正要出去查看,房門先被撞開了,一隻毛茸茸的小東西從外面衝進來,正是花生。
它跑進來後,看到蘇唯,又轉頭沖外面叫,就聽腳步聲響,謝文芳走了進來,奇怪地問:“怎麼這時候洗澡?”
“呃……我……”
沒想到小姨會這麼快回來,沈玉書突然間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所以他首先做的就是站到謝文芳面前擋住她的視線,誰知花生一溜煙竄去木桶上,沿著木桶邊沿快跑,還吱吱大叫,成功地將謝文芳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看到木桶里的男人,謝文芳嚇了一跳,急忙把頭轉開,不快地對沈玉書說:“你有朋友在家,怎麼不早說,太失禮了。”
“不……”
沒等沈玉書解釋,蘇唯搶先說道:“是啊,我是玉書的朋友,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沒關係沒關係,請慢用。”
謝文芳匆匆走了出去,沈玉書不顧得跟蘇唯計較,也緊跟在後面離開了。
蘇唯沖花生一豎大拇指。
“花生醬,幹得好,如果我可以順利留下來,一定保證今後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知道花生有沒有聽懂,跳下木桶跑走了,蘇唯探身拿過衣服,三五下把衣服穿好,又擦擦頭髮,對著鏡子確定自己的儀表沒問題後,快步跑出去。
沈玉書正在院子裡跟謝文芳解釋,聽他剛好說到他們是在船上認識的,蘇唯上前親熱地拍拍沈玉書的肩膀,對謝文芳說:“對的,我們在船上一見如故,就成了好朋友,小姨你好,我叫蘇唯。”
剛才房間裡的水氣太大,謝文芳沒看清蘇唯的樣子,現在面對面站著,見他歲數跟沈玉書相當,相貌出眾,說話既親切又有禮,立刻就對他有了好感,說:“蘇先生你好,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小姨見外了,我跟玉書都這麼熟了,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無視沈玉書的瞪眼,蘇唯又說:“我跟玉書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我們都在倫敦讀書,而且都是北方人,簡直就是太有緣了,所以我來上海後,在旅館落下腳,就馬上來找玉書了。”
“原來你也是北方人啊,難怪長得這麼高了。”謝文芳被蘇唯的笑容騙到了,熱情地說:“既然是玉書的朋友,那就住在這裡好了,不要住旅館那麼見外。”
“小姨……”
沈玉書想阻止,蘇唯哪給他機會,搶先說:“這怎麼好意思呢?小姨太客氣了。”
“不會不會,蘇先生你喜歡吃什麼飯菜?我來準備。”
“我不挑嘴的,什麼都行,不過小姨你穿得這麼漂亮,下廚房太可惜了,還是我來吧,我的廚藝雖然比不上名師大廚,但還是不錯的。”
“蘇先生你還會做菜啊,真看不出來,你平時都做什麼菜?”
“魯菜川菜粵菜我都會一些,至於滬菜,那就不敢在小姨面前賣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