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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沒那麼嚴重的。”
端木衡拍拍洛逍遙,讓他不要在意,又問:“這麼急,是不是因為孫澤學的事?”
“啊你都知道了?”
“你表哥用我的名義去勘查現場,警務處的人一轉身就去跟上頭打槍了,還好我父親跟總董是好朋友,所以不會影響到我什麼。”
端木衡說完,又笑著看向沈玉書,“你可真厲害啊,一出面就惹到了警務處最難惹的女督察。”
“不好意思,事出緊急,就借用了一下你的名字,我想以端木家的神通廣大,應該不會影響到你,不過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
蘇唯在旁邊忍笑忍得肚子疼。
一頂高帽子戴過去了,他想端木衡就算不高興也無法再說什麼,不愧是沈傲的曾祖,這傢伙比沈傲黑多了。
端木衡精於世故,聽了沈玉書的話,他也順水推舟說:“等事情解決了,記得請我吃飯,就當是賠禮。”
見端木衡沒事,洛逍遙打了聲招呼,跑走了。
☆、第二十七章
沈玉書請端木衡去實驗室,嘆道:“逍遙勇氣有餘,智慧不足,就因為面具男遵守承諾沒殺他,他就說那人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做巡捕,還真讓人擔心。”
“放心吧,小表弟傻人有傻福,他只是去問問情報,不會有事的。”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面具男?”
“我們剛從逍遙那裡聽說的一些小事情,沒什麼,”沈玉書一語帶過去,問:“你特意過來,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有,不過有沒有價值就不知道了。”
三人進了實驗室,端木衡首先看到的就是堆滿桌子的照片,接著是書架跟擺放著各種檢測儀器的書桌,他不由得讚嘆連聲。
“玉書,你這裡的東西真夠齊全的,都快比上醫院的設施了,有查到什麼沒有?”
“查到一些,不過都不是太重要,你呢?”
“我為了幫你們查這份名單上的人,一直忙到今天上午,想說總算有點眉目了,誰知就接到了警務處的電話,說孫澤學自殺了,你說巧不巧?”
“天底下沒那麼巧合的事。”
蘇唯把孫澤學跟姜英凱見面的照片拿給端木衡看,端木衡很驚訝。
“沒想到你們調查的速度也很快啊。”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
其實這些都是雲飛揚的功勞。
端木衡拿出他查的資料,首先是關於吳媚的,內容跟雲飛揚提供的一樣,沈玉書跟蘇唯看完後對望一眼,確定了雲飛揚這個人雖然古里古怪,但至少他的情報是準確的。
接著是端木衡根據吳媚提供的名單做的交友關係表。
圖表用不同的顏色做了標註,名單下方還註明了每個人的職業跟身分,孫澤學也在其中,他跟姜英凱之間的連線上寫著初次會面的字眼。
“看來他們並沒有交往,只是有共通認識的人而已。”沈玉書觀察著關係表說。
圖里表明姜英凱來到上海後,曾去見過一些官紳要員,這些人跟孫澤學又都認識,官場中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有聯絡並不奇怪。
吳媚那邊接觸的人較少,都是一些名媛,看來沒有追查的價值。
“人沒有多少,沒想到關係還挺複雜的。”
蘇唯雙手交抱在胸前,看著關係表,嘆道:“本來以為會很難查,但孫澤學的死亡反而給我們提供了線索。”
“不錯,孫澤學在這個時候死亡,時間上太巧合了,阿衡,你跟孫澤學在一個地方上班,你對他了解多少?”
“雖說是在一個地方上班,但部門不同,我們最多算是點頭之交,不過我聽過一些有關他的傳言,他以前在警察局工作,因做事不擇手段,多次打壓排擠同僚,跟人結了梁子,後來就有幫派的人警告他,導致他在那邊混不下去了,才逃進法租界,找關係在公董局落了腳,經過那次的事件,他老實了很多,再加上歲數大了,沒再像以往那麼張揚。”
這部分跟雲飛揚提供的線索也吻合。
蘇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孫澤學最多是收斂一些,兇殘的個性是不會變的,看這張照片,他跟姜大帥肯定有矛盾,所以很有可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了人。”
“如果說是他殺了人,兇器在哪裡?”
蘇唯挑挑眉,回答不上來了。
沈玉書又問端木衡,“孫澤學跟淞滬警察廳那邊的人有交往嗎?”
“我不太清楚,不過他本來就在警察局做過,跟那幫人熟稔不奇怪,怎麼了?”
“我聽到一些消息,說姜大帥為了在鴉片運輸這條路上斂財,想進淞滬警察廳做事,這次到上海來就是專門為了疏通關係的,我本來以為姜大帥想做鴉片生意是為了錢,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孫澤學有殺他的動機。”
“原來如此,”端木衡一拍手,“現在動機有了,那隻要找到兇器,就能證明是孫澤學殺了姜英凱!”
蘇唯舉起手。
“等等,我聽不太懂,我剛才只說他們一言不合動手,沒提到動機啊。”
“雲飛揚之前有提過,鴉片走私在官方上是淞滬警察廳跟淞滬護軍使以及鎮守使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