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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家還蒙在鼓裡,趴在地上躲避炸彈,蘇唯衝過去撿起那枚閃光彈,順著樓梯往上跑。
花生見狀,急忙竄進沈玉書的口袋裡,沈玉書帶著它趕上蘇唯,問:“為什麼它沒發光?”
“因為你沒有拔掉扣環啊,大哥。”
“那我再試一次。”
沈玉書說著話,就要去搶閃光彈,被蘇唯搶先塞回了背包。
“資源有限,我們需要珍惜。”
還好黑幫那些人被唬住了,暫時沒有追上來,兩人衝出船艙,跑到了甲板上。
已是半夜,黃埔江心卻到處閃爍著光亮,數艘船艇正在向他們所在的船隻駛近,做出包抄的架勢,隨著距離的拉近,可以看到船上的那些人身上穿的警察制服。
溫雅筠站在船頭,默默注視著眼前的場景,聽到腳步聲,她轉過頭,看向蘇唯跟沈玉書。
蘇唯走近她,道:“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那些都是水警,你覺得你的水性好得過他們嗎?”
夜風拂動,溫雅筠的前發輕微揚起,聽了蘇唯的話,她輕蔑地一笑。
“誰說我要逃跑?”
“不逃跑,難道你是打算認罪了嗎?”
溫雅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算計好了?”
“bingo,不抓你個現行,你會認罪嗎?”
沈玉書聽懂了蘇唯在說什麼,但溫雅筠不一定聽得懂,於是他解釋說:“不錯,雖然我們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但並不足以定你的罪,所以我們就想到了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假如真兇是你,當你從吳媚那裡聽說了金條的情報後,一定會現身的。”
“所以你去大世界並不是為了找明月,而是給我提供抓你的機會?”
“是的,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聰明的男人,所以我讓你中計了。”
蘇唯瞅了沈玉書一眼,突然覺得一個人可以如此坦然自若的自贊,也是一種很神奇的屬性。
溫雅筠果然被他氣笑了。
“哈哈,你倒是挺有膽量的,你就不怕你的同伴無法及時趕到,而讓你命喪黃泉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只能說命該如此,我既然選擇了做偵探,就有了隨時送命的覺悟,事實上,在這場賭博里,我贏了。”
“這要感謝我們的花生醬。”
小松鼠從沈玉書的口袋裡探出頭來,蘇唯摸摸它,贊道:“它的鼻子絕對比警犬的鼻子還要靈,尤其是在尋找食物的時候,所以我事先在沈玉書的口袋裡塞了香味濃郁的麻油花生,就跟著它順利來到了江邊。”
聽到這裡,沈玉書不由得瞅瞅他。
“這種事,你至少該派警犬,用花生醬,讓我覺得你有點拿我的生命開玩笑。”
“啊,被看出來了?”蘇唯笑嘻嘻地說:“其實我心裡也有那麼0.0001%的希望找不到你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為什麼不希望找到我?”
“因為……可以不說嗎?”
“夠了!”
溫雅筠在對面聽得不耐煩了,厲聲打斷他們,冷笑道:“不用再在這裡誇誇其談了,我已經都明白了,但很遺憾地告訴你們,就算抓到我,你們依然無法定我的罪,綁架你們、還有要殺你們的都是那些黑幫分子,我是聞訊來救人的。”
“哈,你還真敢說啊,臉皮這麼厚,難怪你可以坐到督察的位子。”
“那又怎樣?這本來就是個黑白顛倒的世界,至於那唯一的證據,你們也永遠都拿不到了。”
溫雅筠說完,從頭上拔下簪子,就要拋去江中,卻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借著巡邏艇射來的燈光,她低頭看去,便驚訝地發現,在她手中的並非銀簪,而是一根木筷。
“證物在這裡呢。”
蘇唯抬起手,一枚打造精緻的銀簪在他的指間靈活地轉動著,他轉了幾圈,將它亮到溫雅筠面前。
溫雅筠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伸手摸動著頭髮,叫道:“你……簪子怎麼會在你那裡?”
“在跟你對打的時候,我已經拿到它了。”
經蘇唯提醒,剛才在黑暗中跟對手搏鬥的一幕幕閃過溫雅筠的腦海。
當時她只顧著防範跟進攻,每記招式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偏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簪子被摸走的,並換成了木筷。
看著她震驚的表情,蘇唯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對一個神偷來說,再沒有比這個反應更好的讚美了。
他掏出袋子,將簪子放進去,遞給沈玉書,安慰溫雅筠說:“不用再想了,如果會被你覺察到,那我還混什麼啊。”
沈玉書接了袋子,說:“不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該認罪了吧?”
這時巡邏艇已經陸續靠到了船邊,洛逍遙跟裴劍鋒分別站在不同的船上,靠近後,洛逍遙搶先跳上了船,指揮巡捕們去船艙捉拿罪犯,他自己跑到沈玉書面前,問:“哥,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只是一些小擦傷。”
“我快被你嚇死了,要是萬一溫雅筠當場動手殺你的話,那該怎麼辦?如果我一早知道你是這樣打算的,一定不會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