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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會這樣說啊,他居然都猜對了。
蘇唯以手撫額,免得讓大家發現自己忍笑的表情。
三人告辭出來,下樓時,蘇唯問沈玉書,“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吳媚沒必要說謊。”
“可是勾魂玉這麼重要的線索她昨天卻隱瞞了。”
“很正常,昨天她委託我們的時候,對我們的能力還抱著觀望的態度,你看她另外準備了錢,應該就是在等我們找到線索後支付的,如果我們什麼都找不到,她就會直接放棄我們了。”
端木衡點頭道:“不錯,這麼重要的事,她不可能把所有期待都放在你們身上,她一定還做了其他的部署。”
“依我看,比起找出殺人兇手,她對那箱消失的金條更在意。”
蘇唯打量著酒店裡的裝潢,這家酒店很新,內部裝修得金碧輝煌,看得出是上海數一數二的大酒店,他說:“否則正常情況下,都被追殺了,不是該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隱藏身分嗎?誰會這麼張揚地住高級酒店?”
“金門大酒店是去年開業的,吳媚也許是看中了它的保安措施做得好,但我總覺得內情並不像她說得那麼簡單,她一定還有事情隱瞞沒說。”
沈玉書看向端木衡,“比如?”
“不知道,只是一種直覺,說不定姜大帥的死也在她的預料當中。”
蘇唯拍拍端木衡的肩膀。
“直覺還告訴我,我們可以很快就找到金條發大財的,但實際上我們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
右肩被拍到,端木衡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其他兩人沒有注意到,沈玉書說:“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猜姜大帥跟神秘人會面的地方就在四馬路,不會更遠。”
“為什麼?”
“因為姜大帥要在狸貓換太子的戲結束之前返回戲院,會談的時間再加上回去的時間,兩個小時已經很緊張了,而且勾魂玉也是在戲院附近受的傷。”
“等下……”蘇唯攔住他,“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逍遙遇到的那個面具男人就是勾魂玉吧?”
“除此之外,你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蘇唯聳聳肩,沒話說了。
端木衡問:“你們之前也有提到過面具男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車上慢慢說。”
☆、第三十一章
三人上了車,沈玉書開車去大世界,路上他把洛逍遙的經歷說了一遍。
端木衡聽完,點頭說:“結合吳媚的說法,面具男人是勾魂玉的可能性的確很大,所以我們現在知道更多有關這個江洋大盜的線索了——家裡是行醫的、AB血型、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不過這好像沒什麼價值,全國這種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假設面具男跟勾魂玉劃等號的話,那麼問題來了——吳媚堅持說姜大帥那晚沒有帶隨從,如果他是勾魂玉殺的,那勾魂玉又是怎麼受的傷?如果勾魂玉只是調換了金條,姜大帥什麼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傷他。”
“你們本末倒置了,這種事等抓到了大盜,讓他自己坦白就行了,阿衡,你能幫忙打聽一下孫澤學在四馬路附近有沒有私宅嗎?”
“沒問題,”端木衡答應下來,又問:“你懷疑那晚跟姜大帥會面的是孫澤學?”
“至少他是其中一個,如果孫澤學沒有私宅在那邊,你再想辦法問問看四馬路有沒有空置的房屋或別墅,或是租屋,範圍以戲院為中心往外查,我等急用,所以資料能越快給我越好。”
“……好,我盡力。”
看著端木衡僵硬的表情,蘇唯有點同情他——在資訊不發達的這個時代,要求人家立即收集這麼多資料,沈玉書這傢伙簡直就是鬼畜上司啊。
到了大世界,沈玉書跟蘇唯負責去舞廳找那位叫明月的舞女,端木衡去借電話打給他的朋友,拜託他們幫忙搜集情報。
那位舞小姐很好找,她從巡捕那裡聽說了孫澤學為她自殺的事,正興奮地跟大家炫耀,沈玉書給了她幾張大鈔,她就把二人帶去自己的房間裡,將自己跟孫澤學的交往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她二十出頭,長得很漂亮,明月是她的藝名,剛好對照了孫澤學遺書里的那句古詩,所以她對孫澤學迷戀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
她告訴沈玉書跟蘇唯,她跟孫澤學認識了半年多,孫澤學在她身上花的錢不少,他又很有才學,常常寫一些情詩相贈,還幾次跟她求婚。
所以明月也很為難,一方面覺得孫澤學的條件不錯,另一方面又覺得他歲數太大,家裡又有兒女,怕真要嫁給他,將來會受罪,沒想到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孫澤學竟然自殺了。
“早知道當初就嫁他了,說不定他一死,我還能分點遺產什麼的。”
明月吐著煙圈發出感嘆,神情中完全沒有對孫澤學抱有一點留戀。
蘇唯忍不住提醒她。
“他是因為被你拒絕才自殺的,如果你嫁了他,他就不會死了,更不可能留遺產。”
明月咯咯笑起來,衝著蘇唯吐了個大大的煙圈。
“先生,那些為我自殺的話是對外說的,這樣才能提高我的身價啊,孫老闆是迷戀我沒錯,但他還不至於為我死吧,他那種人,肯定不會因為一點感情問題就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