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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家夥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嘛。
還以為常笑會繼續討價還價,誰知他在聽完自己這番話後立刻放棄,自回臥室休息去了,倒把被晾在屋外的宇文俊弄得莫名其妙,好半天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常笑剛才那所謂的三個願望只是孩童般的一時興起,一見要努力,便立刻放棄,熱情升得快降得更快。
這人真有二十三歲嗎?他二十三的時候已是威震武林的凌霄宮宮主,擁有無數寵妾侍伴,可常笑怎麽看都是個半大孩子,難道這裡的人都成熟得晚?
周五晚上,宇文俊正在客廳運功調息,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飛奔而至,那是常笑的腳步聲,卻相當凌亂驚慌,宇文俊忙上前開門,然後就見他一跟頭撲了進來。
“宇文俊,我今天遭劫匪了。”
常笑一直用的背包沒了,衣衫有些凌亂,左額頭還腫起一個大包,微透出青紫色。
宇文俊將常笑拉到沙發上坐下,看得出小東西受了驚嚇,呼呼喘個不停不說,身子還發著抖,不過宇文俊關心的不是這個,他懷疑是與宇文珣有關。
“怎麽回事?”
“不知道,我下班後沒走多遠,就被一群小混混纏住了,就是上次我們遇見的江邊附近……他們手裡還拿著刀,攔著我跟我要錢,好恐怖,我把背包丟給他們就飛跑回來了,還好跑得快,可是腳踏車沒了,呼呼……”
劇烈喘息讓常笑的臉頰透出緋紅,黑黑的瞳仁里還閃爍著驚懼,活脫脫像那兩隻花栗鼠,他這可愛又可憐的樣子讓宇文俊很想笑,本來的擔心也消失無蹤。
他太多疑了,宇文珣若是知曉他在這裡,動的就不是刀子而是手槍了,常笑一貫倒霉,看來這次也是如此。
“好奇怪,這一帶治安一向都很好,而且沿途都是居民區,怎麽會有劫匪?看他們那架勢,好像是在守株待兔……”
常笑的小聲嘀咕讓宇文俊心裡一動,他問:“被搶了什麽?”
“沒有什麽,都月底了,我錢包里只有些零錢,哈哈,那幫小混混要是發現裡面都是硬幣的話,不知會不會氣昏過去……”
有宇文俊在旁邊,常笑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他想像著那幫人打開癟癟錢包之後的臉色,不由大笑起來。
還真是個百打不死的小鬼。
“那你頭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噢,我眼睛有點兒近視,黑夜裡怕被他們追,所以就一路狂奔,一不小心,在拐彎的地方撞到了牆上……”
任是宇文俊不苟言笑,這次還是沒忍住,笑了聲來。
既然與己無關,他就沒再多問,只是心裡有些犯疑。
看這孩子的衣著打扮就知道他沒有油水,若是偶遇劫匪倒還說得過去,可如果那些人是守株待兔的話,那就有待琢磨了,宇文俊想起前幾日常笑幫他賣玉的事,也許是露財時被人盯上了。
“阿笑,你賣玉的事可有跟誰提起?”
“沒有啊,不過我曾問過芹菜哪家玉器店比較好。”
常笑敷著冰從廚房出來,盤腿往沙發上一坐,苦著臉不斷揉著額頭。
10
秦采?
宇文俊心裡一動,但見常笑擠眉弄眼的一副狼狽相,又不由好笑起來。
小家夥的名字沒起錯,跟他在一起,自己的笑容似乎多了很多。
“我教你些簡單的功夫吧,這樣即使以後再碰到同樣的事,你也不用這麽狼狽了。”
“不學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麽辛苦的事我才不要做,最多回頭跟店長說說調成白班,或者走大路,那就沒事了。”
聽說沒有捷徑可走,常笑便對練武興致缺缺。
次日一早,常笑的額頭腫得更厲害,宇文俊給他寫了藥方,讓他去中藥堂取了藥,搗碎後敷在額上,腫塊才漸漸消下,當晚,常笑的玻璃瓶里便多顆紅色幸運星。
“腳踏車沒了就沒了吧,那預示著將來我可以開到法拉利,阿笑,加油!”
聽著常笑對著玻璃瓶碎碎念,宇文俊便不由連連搖頭。
周日兩人外出,常笑見宇文俊易容成一張普通臉孔,奇怪地連問他原因,被他一句關你何事頂了回去,他發現在跟常笑的相處中,這四個字簡直是金口玉言,只要話一出口,常笑定會打住話茬。
宇文俊換上常笑之前買給他的衣服,上衣也還罷了,褲子的做工他真不敢恭維,硬梆梆的貼在身上不說,中間那個銅片讓他很擔心一個拉不好,會卡住要害,偏偏常笑還在一旁不斷捏他的肩膀胸肌,讚不絕口,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個毛頭小子非禮,氣得宇文俊一甩手,讓常笑在享受空中飛人的感覺後,跌落到沙發上。
周末的繁華地帶熙攘擁擠,坐地鐵和公車的感覺很新奇,不過宇文均最感興趣的還是汽車,常笑很喜歡車,到了市中心,便拉他去名車展示會上,如數家珍地說個不停,讓宇文俊起了買車的念頭。
當然,這也需要錢。
中午吃了飯後,兩人又去商場選購衣服,一旁的服務小姐直夸宇文俊身架好,不做模特兒好可惜等等的話。
“唉,還是練功夫的人好啊,個子都高高的……”
出了商場,常笑對宇文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