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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讓宇文俊啞然失笑。
莫說論長相常笑跟青絲相差太遠,便是舉手投足的風情,常笑也是仰不可及的,他怎麽會認為小寵物比青絲更耐看?
一想起那張秀美容顏,宇文俊本來游離在唇間的一絲淺笑頓時掩了下去,即而浮上的是陰冷的嘲笑。
青絲是他放在空中的紙鳶,讓他飛了這麽久,現在,也該到收線的時候了。
晚上宇文俊把常笑帶到一家五星級酒店吃飯,他這段時間已經把市里消遣娛樂的地方混得很熟,見他點的都是高檔的鮑魚海鮮,常笑很心疼,連連勸阻,宇文俊卻白了他一眼道:“羅嗦什麽,是我掏錢。”
“可是實在太貴了,外面的大排檔十塊錢,已經可以吃得很飽了……”
對於常笑的小聲嘟囔,宇文俊只當聽不見。
小寵物過慣了清貧日子,沒必要跟他較真兒。
常笑說歸說,吃起來可一點兒都不含糊,畢竟對一個窮大學生來說,這樣的美食平時是可望不可及的,看著小家夥一臉幸福地享受美食,宇文俊心裡某處柔軟了下來,他從未見過像常笑這樣毫不做作的笑容,什麽事情,從他的眼裡便會看到其心裡,小寵物是有些傻氣,有些小笨,但卻不會對自己抱有什麽心機。
既然小東西喜歡,那以後就多帶他來好了。
晚飯本來吃得很開心,可惜半路服務生來上菜時,宇文俊無意中看到雅間外傅青絲和宇文珣碰巧走過,他臉色立刻陰沈了下來,握在手裡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
啪噠……
被宇文俊身上散出的凌厲殺氣震住,常笑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顫,筷子落到了地上。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宇文俊也是看到青絲後大為失態的,可是看到了情人,為什麽不去相認?反而滿身殺氣?難道他的殺氣是沖著……
“阿笑,你在想什麽?連筷子掉了都不知道。”
一雙新筷子塞進了常笑的手裡,抬頭看到宇文俊平靜如水的神情,常笑一時間錯以為剛才那張冷漠陰沈的表情是自己看花了眼。
見小家夥一臉驚慌,宇文俊就知道是自己方才沒壓住心裡的怒火,露了行藏,他將放在自己面前的醋蟹夾給常笑,將話岔了開。
周末宇文俊被常笑拉去了育英孤兒院,然後又毫不例外的被一群小毛頭圍攻。因為中了彩券,常笑給大家買的糖果比平時都豐盛,但在去蘇院長的辦公室時,他特意繞了路,宇文俊知道他是在躲避那間舊屋,卻沒有點破。
下午逛商場,宇文俊為自己買了支手機,在這裡好像寸步都離不開這個小機器,然後又幫常笑選購面試的服裝,他見常笑在價錢上猶豫不決,便自作主張替他選了兩套高檔西裝,並付了錢,常笑哪裡肯接受,直到宇文俊說這算是房租,他才接了下來,還不過意地說回頭請他吃飯,算作回禮。
小寵物善良的讓人想不欺負他都不行,有心想教他一些拳腳防身,但想想他的天賦,宇文俊便偃旗息鼓了。
轉念一想,傻人自有傻福,哪用他來多事?等他殺了宇文珣,便帶青絲回去,常笑不過是個養來逗趣的小東西,何必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20
常笑面試那天,提前半小時就進了婕綠斯集團的大廈,面試會場設在大廈十樓,見來面試的足有一百多人,而他報名的管理系只有三個名額,常笑本來撐起的信心就開始動搖,他本來是想叫芹菜或宇文俊一起來打打氣的,可前者幾天前發燒,根本沒精神陪他,後者又說有事要做,不能陪他,害得他只能獨自面對了。
面試還沒開始,常笑坐在一堆人之中,聞著周圍濃郁的的香水氣,又聽到有竊竊私語說內定人選的事,想想自己沒戲,便起身跑到了外面的陽台上吹風。
“喂,你好像一點兒都不緊張啊。”
一個身穿酒紅西服的年輕男子也跟著常笑一起來到了陽台,常笑見他跟自己差不多年紀,手裡還拿著履曆書,便猜他也是來面試的應屆生,道:“一開始很緊張,不過看看大家的樣子,就好多了。”
男子奇道:“原來你有門路?”
“恰恰相反,我想自己一定會被踢出局,所以自然也沒什麽好緊張的啦。”
男子儒雅的臉上露出溫溫的笑,說:“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履歷嗎?”
他翻開常笑遞過來的履歷。
“噢,原來你叫常笑,我見你有些面熟,還以為我們以前曾在哪裡見過。”
常笑打量了一下男子,比起來應聘的學生,這個人多了份篤定沈穩,還隱然透出一種威嚴,常笑看著他俊朗的臉龐,突然升起一種親切感,他不由自主微點了下頭。
“我經常在咖啡廳打工,說不定你是去喝咖啡的客人呢。”
這也許是唯一的解釋了。
男子笑了笑,卻沒有去糾正──他討厭咖啡,所以從不進咖啡廳。
常笑卻突然興奮起來,他湊上前問:“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不是這次的主考官?能不能給透露一下詢問的內容?”
現在大型會社招聘,經常會讓主考官扮成應聘人的樣子暗地觀察,然後從中選出優秀的人材,常笑見男子威儀不凡,便如是猜想。
男子笑了起來,他將履歷還給常笑道:“我叫應旭,不是主考官,怎麽?你很想進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