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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讓秦采幫你請假了。”
常笑急得連連搖頭。
“不是功課,是卡卡,我生病的時候,你有沒有餵它們?”
看常笑一臉著急,宇文俊把握緊的拳頭移到了背後。
他這兩天光伺候這一個小祖宗就夠累的了,哪裡還記得那兩隻花栗鼠?
“餵了。”
“噢,那就好……”
小家夥聽了,一臉安心,乖乖又縮回被窩。
宇文俊出了臥室,連忙打開電腦。
只不過幾頓沒喂,應該死不了,最多多餵幾顆瓜子給它們,阿笑笨得很,一定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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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院長對於宇文俊的獨自來訪非常驚訝,待聽了他的來意後,他臉上浮出猶豫黯淡的神色。
“你怎麽會突然問起以前的事?”
不是宇文俊想多管閒事,只是常笑發燒時的囈語讓他很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他自然就要找出根源。
“我沒有權力去說他人的隱私,而且不開心的事與其追究,倒不如忘卻……”
“可是忘不了呢?既然無法忘卻,那就去面對!”
對上宇文俊堅定如鐵的眼眸,蘇院長看出了對方的固執和擔當,看來自己今天如果不說,這個男人是決不會離開的。
“你是這麽多年來阿笑唯一帶來的人,他對你很信任,希望你聽了後,可以幫他忘記以前的惡夢。”
沈默了很久,蘇院長終於打開話匣。
“阿笑幼年身體很弱,卻調皮活潑,為此他經常被罰關小屋,有一次他失蹤了一整天,開始我沒在意,後來去小屋找他,發現他昏倒在那裡,身上有多處青斑和血跡,我把他送去醫院,醫生說他是被……”
宇文俊的手已緊握成拳。
“肇事者是位剛調來不久的老師,他叔叔在政界很有名望,如果報警,除了將阿笑被凌辱的事抖出來外,根本於事無補,那年,孩子才九歲,我不想他被那種骯髒的事牽絆住,所以只是辭掉了那個人渣,按下了這件事。”
宇文俊忍不住冷笑出聲。
“不要把自己說得這麽高尚,你隱瞞實情,只是怕影響到孤兒院的聲望而已!”
不敢面對對方冷冷的逼視,蘇院長垂下眼帘,勉強應道:“育英是我的心血,我不想它因為一件醜聞而倒掉……那樣會有更多的孩子無家可歸……”
這是個極為堂皇的理由──已經造成的錯誤無法彌補,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一個孩子,那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可是在宇文俊面前,院長無法將這個理由說出來,這個長相平常,不苟言笑的男人跟平時和阿笑在一起時完全不同,此刻他像荒原里桀驁奔騰的野狼,周身都被冷酷的氣息所包圍。
“名字!”
“哦……”
見蘇院長不明所以,宇文俊冷冷道:“那個人的名字和住址!”
“他叫陳昆,聽說被辭退後去了外地,可能他家人也覺得面上無光吧。”
宇文俊眼中流動的陰狠氣息讓院長不由自主打了個顫,他感覺出如果此刻陳昆在的話,一定會立刻被這個男人撕成碎片。
宇文俊不再多話,他說了聲告辭便走了出去。
三天後,城市晚報的角落處登載了一則電車交通事故,一個醉酒人伏在軌道上,被急速行駛而來的電車碾得粉碎,起因推測是醉酒或是自殺,這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交通事故,只是死亡者名叫陳昆。
“無常,你剛跟我要了陳昆的資料,他就自殺身亡,真的好巧啊。”
奎叔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對坐在吧檯前默默飲酒的宇文俊說道。
做他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緘言慎行,明明知道不該問,卻終究壓不住好奇心──殺手並不嗜血,通常沒有僱主生意,他們不會胡亂殺人,所以他想不通,一個整天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怎麽會跟這個金牌殺手有過節。
“我沒有殺他。”
回應他的是宇文俊冷淡之極的聲音。
那種人渣根本不值得他動手,他只是點了對方的穴道將他擱置在道軌上而已,那人可能平時虧心事做了不少,所以一直拼命求他饒命。
看著面對死亡一臉驚恐的猥褻男人,他只說了一句話。
你不該犯我的人!
奎叔聳聳肩。
不說就不說吧,他也不指望能從這個詭異出現的殺手身上探出什麽消息來。
“那就說正經的吧,有票買賣不錯,有沒有興趣?”
“什麽人?”
“是天魁幫的老大,他倒沒什麽,不過身邊跟的幾條狗有些凶。”
宇文俊笑了笑,仰頭喝乾了杯中酒。
“我接。”
奎叔將早準備好的資料推到了他面前。
常笑休息了幾天,等精神一好,就立刻纏著宇文俊想知道他的槍從何而來,結果被後者揪住衣襟甩到了床上,當然是很輕柔,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拋動。
“與你何干!”
怎麽無關?私藏槍械是很大的罪名啦。
“宇文俊,我相信你不會做壞事,不過,你不要被別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