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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姐姐是當朝太后,這讓她的眼界也跟著提升,對於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不怎麼看得上眼,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好看,勢力又大的強大的男人,她自然是想好好把握的。
穆宸風吩咐人先把菜給他們上了,說是家宴,他便真打算來這裡吃飯了。
內侍不敢得罪穆宸風,只是先吩咐給他們桌先上菜,於是凌霜清被人伺候著吃東西,一邊看韓銘鋒一身朝服踏入殿內。
韓家其實也算不上皇家人,只是他們家世代只忠於皇帝,參加皇家的家宴這一點,只要太后叫了,資格還是有的。
韓銘鋒和凌霜清他們錯開,還特意回去換了朝服來,更是顯得英武不凡,嘴角含笑一步步走入殿內,讓不少今晚將他看作目標的貴女都心動不已。
易鳴在皇位上一覽眾山小,自然將那些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眼中,他冷哼了一聲,不滿的瞪了韓銘鋒一眼,然而不過瞪過去一眼,就落入韓銘鋒溫柔的眸中,被看得臉紅心跳的。
韓銘鋒還對他眨眼,還對他放電!
不能忍!今晚必須叫來侍寢!
凌霜清在一旁看戲,伸手捅了捅穆宸風,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很好奇的問題。
不過前面的幾世他都不曾詢問過,現在實在是閒得慌,於是開口採訪一下穆宸風:“我是定北侯的弟弟,那你就是他的弟媳。但是你又是易鳴的叔叔,那麼他就是你的侄媳婦。你們兩個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穆宸風眯了眯眸中,暗色的眸子中是深沉的一片,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多,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他的王妃看上去和他親近了許多。現在連這種問題都可以拿來調侃他了。“王妃覺得,我們這樣的關係很有意思?”
“沒意思嗎?”凌霜清歪了歪頭,他這個動作純粹是因為他看不見,所以下意識的歪頭。但是落在穆宸風的眼中,實在是可愛的不行。
雖然他的王妃從容貌來看,怎麼看和可愛兩個字都搭不上邊,但是在穆宸風的眼中,他的心上人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他值得一切美好的詞彙來形容和讚美。“你們兩個的關係還不好。”
這次的關係還真是亂的可以。
穆宸風的指尖穿過凌霜清的髮絲,“為了你,我可以和任何的人關係好。”
凌霜清眨了眨眼,忽然問:“如果有人忽然要殺你,你會怎麼樣?”
“殺回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是穆宸風答得很快。
凌霜清也知道他會是這個答案,於是又問:“你不想搞清楚,問清楚他為什麼要殺你嗎?”
“不需要知道。”穆宸風對這個顯然不是很在意。“先反殺,殺死之後,有很多的機會可以查。”
以這麼多個世界凌霜清對宗沐宸的了解,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他覺得他大概猜到了他們兩個是怎麼打起來的,覺得無語的同時,他卻是半點都不意外。
如果他和宗沐宸真的忘記了什麼事情,而按照蕭濯所說,宗沐宸的身上又沾染了他的氣息,那麼蕭濯很可能什麼都不說就對宗沐宸下手。
而宗沐宸沒有任何的記憶,自然也不認識蕭濯,這樣的陌生人突然對他下殺手,就像穆宸風方才所說,有人對他動手,實力高強,還滿帶殺意,那麼他反擊是不需要理由的。
結果是很明顯的,一來二去,兩敗俱傷。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蕭濯不對凌霜清說出實情,畢竟他以凌霜清的兄長自居,卻被宗沐宸打成現在的模樣,要他自己說出原因,實在是很難。
凌霜清被自己的猜測弄得笑出了聲,在穆宸風疑惑的目光中,他擺了擺手,把自己的注意力強行轉向韓銘鋒那邊。
不然他可能真的要當場笑爆。
☆、顫抖吧,我的王子
凌霜清和穆宸風沒有理會風雲涌動的宴會局勢, 但是局勢卻不會因為他們的忽視而停滯。
韓銘鋒一邊對高位上的易鳴用眼神勾引,一邊恭恭敬敬的行禮, 甚至還似笑非笑,抽空瞥了一眼倒霉太后的方向。可以說是面面俱到, 將殿內的情形都看了個大概。
當然, 那對秀恩愛的狗男男他下意識的給忽略了, 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他不爽弟弟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但是又沒有資格管,就只能先當沒看見。
“侯爺一路辛苦,本來昨日就應該辦此宴迎侯爺入京的, 拖沓了一日,希望侯爺不要見外, 今日要盡情宴飲。”
“太后這麼說,臣實在是惶恐。”韓銘鋒對這位太后也沒什麼好印象。她雖然是皇帝的生母,但是天家向來沒什麼親情, 早在她一心想要弄權,甚至成為女皇的時候, 她兒子的生死她便已經置之度外了。
若是真有心要兒子好,也不會把小皇帝當成傀儡,如果不是他的小皇帝自己聰慧, 現在就不知道會被這位太后給養成什麼樣子了。
再加上她為了算計煦王而將凌霜清折磨成那副模樣,韓銘鋒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雖然臉上帶著笑意, 但是說話卻是含沙射影:“臣入京本就是陛下所召,來了見陛下便好了,辦大宴迎臣,臣怕是擔不起的。”
“自古藩王掌軍權,入京就不是什麼好事,太后居然不擔心陛下的安慰?今日說是要辦家宴,卻來了這麼多大家閨秀,名門貴女。”
“皇室之人,再怎麼算也沒有她們的份吧?”
“據我所知,這場家宴,是太后想見煦王妃,所以才主動提出。現在這麼多人這麼熱切的看著臣,不知道的,還以為臣進了什麼煙花柳巷,旁邊站的,都是些等著接客的鶯鶯燕燕。”
這話說的,直接把滿殿的貴女都給得罪了個遍。
不少人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首當其衝,就是對著韓銘鋒含情脈脈的南宮歡了,她黑著一張臉,怒道:“放肆!侯爺久不入京,想必是忘了京中規矩,在宮中講話竟然如此粗俗!你!”
“你才是大大的放肆。”從前從來不參合到這些事之中的皇帝在此刻,忽然開了口。
他這一句聲音不大,甚至因為他把聲線壓低聲音有些小,但是這並不影響帝王的威嚴。身著皇袍的他站起身來,怒視南宮歡:“南宮歡,你以為你姐姐是太后,你就可在宮中為所欲為嗎?!指著朕的定北侯怒罵,你一個無品無級的女子,才是大大的放肆!”
太后的臉色都有些猙獰了。
換成在場的誰說出這樣的話來,太后都能夠治他的罪。但這是皇帝在當場打她的臉,讓她如何不氣。
這些年來皇帝的安靜和隱忍,早就養大了她的心,她要做的事情,皇帝是攔不住的。因為皇帝不曾反對,她也就把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心大了之後,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行為越來越越軌,而皇帝,也不是他們想要控制,就可以一手碾死的存在。
從韓銘鋒入京開始,一切就都已經不同了。
雖然不過一兩日光景,但是太后哪裡知道,有些人已經被從裡到外的換了,靈魂都不同了,有些東西自然也會跟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