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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真不愧是他的愛人嗎?就算不記得他了,也依舊懂得怎樣說話和道歉,最能夠擊中他的軟肋。
這麼可愛的人,是屬於自己的,想一想,都覺得格外的美好。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唉。”
幽幽一聲嘆, 就落在自己的耳邊,落在自己的身上, 宗沐宸心疼不已,一想到這個嘆息是因為自己, 他覺得自己真的罪無可恕。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卻在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 無法自制的愛上了眼前之人, 說他們無緣,宗沐宸是不信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他愛慘了這個人,那麼這種深刻的愛可以跨越不同的世界, 影響分散開來的神魂,只會讓自己一世世的愛上他。不管那一塊神魂, 不管他們變化成了什麼模樣,又什麼名字,又是什麼性格。
在這個人的面前, 他們最終都會變成同一個模樣。
所以凌霜清口中那個愛人只能是他,換成別人, 別說不毀滅世界,他會不會安穩的待在這個世界,都很難說。
大概是從小到大,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去過,宗沐宸的獨占欲總是特別的強。同樣的,他對於凌霜清的珍視也特別的強。讓凌霜清不高興和難受這件事情, 他自己想來也覺得自己是個渣。
“記不記得起來其實沒什麼關係。”凌霜清伸出手去,見他想要摸自己,宗沐宸自動自覺的俯下身子,任由凌霜清的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腦袋。“主要是別和我犟,每次你記不得我,非要和我對著幹,我就會特別的生氣。”
“然後反過來,你就會比我更加的不高興和生氣。”他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但是宗沐宸就是察覺到了他言語之中的殺氣。
想起來前些日子自己作死要殺了他的時候,凌霜清臉上也帶著笑,好像就是這樣笑的。
宗沐宸第一次知道了“作死”這兩個字怎麼寫。
大概就是寫在了他的臉上吧。
“我錯了。”不管有沒有錯,這個時候認錯是必須的。“我不應該什麼都不了解,就對你出手,還對你甩冷臉。”
宗沐宸可憐兮兮的,半跪到了凌霜清榻前,抓住了凌霜清揉他腦袋的那隻手蹭了蹭,道:“但是你不應該說你有其他的愛人的,如果不是我想的清楚,我大概會嫉妒到發狂。”
凌霜清忍不住笑了。“就許你整天忘記我,不許我說一句,我有其他的愛人?”
“不許。”在關鍵的問題之上,底線是絕對不能退的。“我甚至想過,把花族之中比我可愛的那些人都殺了。只要他們都死了,就沒有人比我更可愛,更適合做你的愛人了。”
凌霜清被他握著手,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有一點一族之王的樣子,動不動就想滅族,這樣不好。”
宗沐宸聽出了他言下之意,更加委屈了。“你的意思是,整個花族的人,都比我可愛嗎?”
凌霜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宗沐宸磨了磨牙:“我現在很想毀掉這個世界了。”
看他一臉的不開心,凌霜清就開心了,宗沐宸會和他說這些話其實在凌霜清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的簡單。畢竟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天道言之鑿鑿,說宗沐宸定然會失去一切的記憶,凌霜清需要從頭來過。
這麼說其實有些不準確,凌霜清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接受宗沐宸的愛,很少有他反過去追宗沐宸的時候。畢竟只需要他稍做設計,宗沐宸就會眼巴巴的往坑裡跳,凌霜清挖一個他就跳一個,一條一個準。所以凌霜清的從頭來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這一切的開始是宗沐宸,他看上去也沒有要凌霜清來先踏出那一步的意思。
事實上能夠把人拐到手,就足夠宗沐宸開心很長一段時間了。等凌霜清主動和他說那些情話,宗沐宸還是不敢想的,畢竟凌霜清最多只會回應他,主動開口表白什麼的,不是凌霜清的性格。
凌霜清掙開了宗沐宸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伸過去又揉了一把宗沐宸的腦袋。“你最可愛了,你全世界第一可愛,哪裡有人比你還可愛。”這可是凌霜清的肺腑之言,畢竟其他人在他的眼中都是青菜大蘿蔔,存不存在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能夠在他的世界裡留下痕跡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少,從過去到現在,也只有一個宗沐宸而已。
所以宗沐宸不可愛,誰可愛。
被誇獎了,雖然誇獎的這個詞語實在是有些奇怪,但是宗沐宸卻是心滿意足,整個人都要飄起來的。
他蹭上了凌霜清的床榻,雖然沒有記憶,身體卻輕車熟路的把凌霜清抱進了自己的懷中,好似這個動作他做過千遍萬遍,只要碰到凌霜清,他就清楚怎麼讓他靠得更加的舒服。
“這個世界被你所掌控,別動不動就說要毀滅他,你的神魂還需要他來修復。”凌霜清被抱住了,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稍微歪了歪,覺得舒服了,才懶洋洋的開口,強調這個世界的重要性。
雖然這個世界非常的無聊,但是畢竟是被宗沐宸的神魂掌控,與他互有聯繫,維持神魂狀態的世界。“我將你的神身帶來了,等你將那些惡念剔除,神魂便可以與神身融合。到時候你便可以自行召回那些神魂,不需要我一個個世界的去找了。”
宗沐宸親了親他的額頭,道:“這一路,辛苦你了。”
“我本就是受人所託,做的事情也說不上多辛苦。”既然認都認回來了,凌霜清便將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問了出來。“成神之後,為何連天道都沒有聯繫便離開了絳靈大陸?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你和蕭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的敵視他?”雖然猜出來了大部分的內容,但是凌霜清還是想聽當事人講一講。
畢竟他猜想的那個可能,實在是太蠢了。
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情怕是誤會大了。
好吧,單方面是宗沐宸的誤會,看蕭濯當初說話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好像半點不覺得他做錯了事情。
凌霜清想知道,宗沐宸之前又回憶分析了一番,他便簡單的將自己當初的遭遇,感受和自己之後的推測都給凌霜清細細的講了一邊。
不知不覺月色已經消散,朝陽升起,透過紗幔照入了床鋪之中,宗沐宸也總算將那一場戰爭講完,說到了他來這個世界之後的所作所為。
凌霜清倒是若有所思,這件事情從宗沐宸的角度出發,他的應對其實沒什麼錯處,蕭濯一言不合就要對他下死手,他除了反抗也的確是沒有其他的選擇。宗沐宸叫蕭濯神經病也正是因為如此,畢竟時至今日,宗沐宸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了那個神經病。
“神經病口中所喚‘清清’,是你嗎?”宗沐宸捏著凌霜清的手這樣問,語氣酸溜溜的,非常不高興在自己還不認識凌霜清的時候,就有人這麼親昵的稱呼凌霜清。
“……”凌霜清沉默了一瞬,道:“應該是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