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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嫉妒或者其他的,單純的就是覺得易北宸這個人礙眼。
站在那裡就礙眼,站在凌霜清的身旁,那就是礙眼的N次方。他能忍著不對這個人動手,已經是非常的克制了。
他克制,易北宸只會比他還克制,他們兩個瞧不上對方好似是天生的,所以易北宸從不和向晚澈走近,也極少和對方有所交流。
解決了景城的問題,一行人又轉道回了北城。凌霜清解決了喪屍病毒這個項目的負責人,讓他們體驗一把生不如死之後,才送他們歸西。
“年”
就是這些人當初將易北宸看成試藥的工具,讓已被成變成當初那副模樣。
雖然說是因禍得福,但是該算的帳,凌霜清總是不忘記清算的,別提這些人都是害過易北宸的辣雞。
作為交換條件,凌霜清還是在北城基地停留了一段時間,在他慢悠悠的拖延之後,消滅喪屍病毒的解藥終於面世。
末世就要迎來終結,而凌霜清,則帶著易北宸回了深城。
向晚澈作為北城的領導者,利用這些試劑清楚了大批的喪屍,一點點的開拓自己的領土範圍,很快就帶領著僅存的人類,開始規划起新的生活。
世界的氣運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凌霜清也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向晚澈就是他們穿梭的這些位面的所有者,他應該是一個成神已久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和宗沐宸這樣的新神打架。凌霜清還非常好奇他和自己之間的感應。
他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什麼神明,那麼是這份感應出了差錯,還是他自己,出了差錯。
這是凌霜清第一次把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開始意識到,自己真的非常的古怪。
末世重建的日子如何的艱難和凌霜清沒有半點的關係,他擁有大量的資源,就算是和向晚澈做了交易,手中的東西依舊多到可怕,所以他的生活完全是無憂無慮的。
每天泡在易北宸這個大蜜罐之中,整個人都甜膩膩的。
這樣的日子,就算是到他生命結束之際,也沒有改變。
不管凌霜清有多麼的厲害,這個身體到底是普通人的身體,普通人的壽命,自然也不可能和喪屍或者異能者相比。
凌霜清走了,易北宸自然也不會獨活,向晚澈和易鳴安葬了兩人,卻並不覺得悲傷。
他們都知道,他們會在其他的世界相遇,再一次相愛。
☆、世上只有師傅好
“不好啦!不好啦!!!”有聲音遠遠的傳來, 便見一黑衣人急急忙忙奔進殿內,對著殿中無人的高椅重重的叩首:“教主!不好啦!方才紅莬宮主傳來消息, 少主回來的路上遭遇伏擊,身受重傷!”
高椅子上並無人在, 但是報信的黑衣人卻覺得一股重壓壓下, 讓他在這一瞬間, 根本無法喘息。“教主!”
只聞得一聲冷哼, 高位之上漸漸現出一個朦朧的人影。
此人一身紅衣,無風自動,顯得格外的張揚,卻又以白霧遮面, 讓人無法窺探到他的容貌。他不過一拂袖,便穩穩噹噹的落在那高位之上, 不管下方之人所說的事情有多麼的嚴重,見到他這般的態度,心中壓力也是一消。
“紅莬宮主說他們已在回程的路上, 少主的傷勢需要尊者您出手,讓我先來通報。”黑衣人不敢多看, 低著頭面前見到那紅色的一腳,越發的恭敬起來。
“紅莬可有提到,是誰傷的練兒?”紅衣人終於開口, 但是他的聲音同他的容貌一樣,也是遮掩在一片雲霧之中,叫人聽辯不出他的年紀來, 只覺得神秘莫測。
“並無,那些人已被尊主殺死,沒有一個活口。”
“她殺起來,倒是一個都不留。”不是正主,也問不出來什麼,紅衣人示意那人退下,望著殿外,他的眸光深沉。
極樂教位於魔域深處,練兒此番出行不過是例行巡視,為何會被人打成重傷?
紅衣人的容貌掩蓋在雲霧之中,看不出來半點端倪,不過一會,方才報信人口中所說的“紅莬宮主”與“少主”便已經如同風一般的刮到了極樂殿,落在了紅衣人的面前。
見到紅衣人在,紅莬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趕緊將懷中抱著的小少年放下,朝紅衣人盈盈一拜。“見過教主。”
紅衣人點了點頭,走下高座,這才發現那少年渾身是血,命懸一線。
此時不需多言,一把抱起少年人,男人吩咐道:“我為練兒治傷,你先守在此處,我出來再問過此事。”
紅莬的神色也不好看,聞言又再拜下,見男人抱著少年入內室,她這才將一直壓著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閉了閉眼,原地打坐療傷。
大殿與內室相連,男人抱著少年進入其中,一揮手,整座宮殿便被封鎖,除非是正道魁首聯手殺來,不然絕破不開此封印。
一路進入內殿,男人便一路封鎖,等到進到最裡層,停在以血池旁,男人才鬆了一口氣,揮去了遮掩在自己臉上的雲霧,露出他本來的面容。
若無那一身的紅衣,露出容貌的男子端是丰神俊秀,俊逸出塵,與這大殿與血池都格格不入。若是正道之人在此,則更會驚訝萬分,因為此人的面容,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顧-安-年
伸手點在少年的靈台,勉強穩住了少年潰散的神魂,男子皺著眉頭檢查了一下少年的傷,漸漸的,臉上的擔憂盡數散去,轉為了施施然的從容。“下手重了些,好在還留有生路,說不定可以藉此機會,讓萬魔血體再進一步。”
確認了少年無恙,男子便開始為他療傷。
先是褪去了少年的身上的衣物,順手抹去了少年臉上的血污,男人有些詫異的見到了少年眉心的一點血紅。
“這是……”從前少年的眉心光滑,從未出現這樣的紅點,現在看到,實在是有些古怪。
指尖點在眉心,卻無法從這一點的血紅感受到什麼額外的東西,男人只能先將疑惑壓住,封住了少年周身穴道,之後緩緩地將他沉入血池之中。
此處之血,是他到處收集的魔獸神獸之血,對萬魔血體來說是大補之物,要為小徒弟治傷,這裡便是最合適的位子。
少年昏迷不醒,男人只能是親手把他擺成打坐的模樣,之後自己在血池之上坐下,指尖一點,靈力便打入少年的體內。
從儲物戒指之中摸出幾種丹藥,男人隨手把他們都塞在了少年的口中,半點都不憐惜少年身受重傷,手段可以說非常的隨意。
之後他凝神靜坐,轉瞬間,便見一紅色虛影從他的體內脫身而出,容貌與他相同,只是那氣質,卻與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風光俊朗不同,多了幾分邪肆之意。
這虛影打出一套套的手勢,強大的靈魂之力掌控著血池之中少年人的身體,在他的手段之中,血池血水與少年體內的血氣遙相呼應,魔氣開始在少年的體內自動修復傷處,痛處也讓少年不由得呻-吟出聲。
疼痛是讓人昏厥最好的武器,也是喚醒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破碎的經脈被魔氣攜夾著血水沖刷而過,黏好之後又沖開,一遍遍的刷新著疼痛的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