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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李慕君心裡酸澀,眼裡流下一行清澈的淚。父皇你的嬌嬌想你,父皇……流出的淚被風吹乾,父皇你的嬌嬌一定不會讓李氏皇權旁落,一定能平安生下子嗣繼承這大好河山。

    季賢達看著前邊迎風奔馳的人兒,第一次體會到心痛,那樣纖細那樣艱難。

    “陛下”他快馬趕上李慕君,假裝沒有看到她別過去擦淚的動作,假裝那些淚痕都是汗跡,只讓心中的疼痛蔓延到整個胸腔。

    “陛下知道,微臣從北境帶回來八百鐵騎,微臣想送五十人給陛下做親衛。”

    季賢達不等李慕君開口又說:“陛下大概不知道,這八百人都是上過戰場的鐵血漢子,他們的忠勇無需質疑。”

    李慕君神色清冷:“不必了,如今的親衛,朕用的尚可。”是忠勇,可是忠勇屬於誰?作為皇帝,親衛乃是重中之重

    一個用不好,生死難料。

    季賢達勒馬靠近李慕君:“陛下,今天那道老鴨湯里有□□的味道。”

    李慕君瞬間睜大眼睛看向季賢達。  

    “微臣在北境時,曾數次去花樓抓違反軍紀的手下,這個味道絕不會聞錯。”看著皇帝依然清冷的神色,季賢達知道他的君君不相信他。

    “跟我來”季賢達抓住李慕君的韁繩,帶她小跑到馬場邊的小樹林裡,下馬閉上眼睛,輕輕的深嗅。

    “這裡有榆樹、桐樹、楓樹、松樹、柏樹。”

    李慕君剛想嘲笑他,不用聞也能猜到這些樹,就見他勾起嘴角笑道:“陛下的荷包里放的是干jú花。”

    李慕君神色一變,就見季賢達輕笑著睜開眼睛:“陛下的衣服用的龍腦香薰,陛下的髮絲用的青柏香。”

    季賢達走到李慕君馬下,仰頭看她:“陛下讓他們進來編到親衛營里,只有陛下身邊時時刻刻有他們保護,微臣才能安心。”

    李慕君松松抓著韁繩垂目不語。

    “陛下如果不願意,微臣就住進天順宮和陛下同吃同住日夜不離。”季賢達仰頭看進李慕君的眼睛,他握住她抓著韁繩的雙手。  

    “微臣雖然不在意朝中的權利,卻一直留意朝臣的動向,免得他們欺瞞陛下。但這些跟陛下的安危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如果陛下不願意給親衛營加人,微臣就進來親自守護陛下的安危。至於那些朝臣老實幹活也就罷了,要不然直接宣京師左右大營進來血洗一遍。”

    李慕君……真要這樣,大夏怎麼也得亂幾年。殺了容易,可是要各地的各地官員如何安心。

    “陛下,你只需知道在微臣心裡,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李慕君忽然很想問問:比改變大夏重文輕武的朝風更重要?比提高大夏武將地位更重要?不過她到底不是那樣無聊的人。

    “你回去選一百人,朕挑五十個人出來安排。”

    季賢達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君君最通情達理顧大局:“陛下也不必想太多,五十人分開,不過是每時每刻在陛下身邊有四五人而已,和隨時護駕的幾十人比起來不算什麼。”

    這天晚上蘭太后吩咐蘭嬤嬤把剩下的東西處理掉,等宮人們都退出去,她把藏在暗格里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封信,一封足以要挾張繼元的信,是她安排的女人費盡心思弄到的。沒用了,蘭太后有些嫌棄的湊到燭火邊點燃。  

    敢暗算我的君君,從聞到□□的味道起,一直壓抑怒火的季賢達,回到攝政王府,他給武元通下達了一系列命令。

    三天後季賢達找到張聰文,問他:“想不想陛下早日手握實權?”

    第23章 算計

    季賢達一進來就揮退伺候的,結果來了這樣一句話。張聰文楞了一下,不過也就是一下,他合好手上的公文,從書桌後站起來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季賢達挑了堂前右上手的椅子坐下:“張大人不必多禮,也不必懷疑本王的用意。”他看張聰文站直身體,隨意的說道“坐吧”

    張聰文挑了左邊上手的椅子坐下,正要吩咐人進來伺候茶水,就聽見攝政王問道。

    “張大人覺得陛下如何?”

    說到皇帝,張聰文一臉欣慰的笑容,他對著天順宮方向拱手稱讚:“陛下沉穩睿智,來日畢竟成為盛世名君,乃是我上蒼賜予我大夏百姓的福氣。”

    從讓他親手書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賜給舅家,到北方旱災減稅榜文上的‘朕與欺民瞞天者不共戴天’。李慕君上朝雖然沒有親政,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讓張聰文感佩不已,因此他是六部尚書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奉李慕君為天子的人。  

    季賢達冷哼一聲:“可就是這樣睿智沉穩的皇上,前幾日在後宮差點被人暗算。”

    “什麼!”張聰文嚯然起身,帶的椅子哐哐噹噹差點翻到,可是這時候他顧不得自己的官儀,幾步走到季賢達面前,臉色驚怒問道“陛下在後宮怎麼會遭人暗算?”說完他反應過來自己失儀,也過於心急了陛下此刻定然平安,他放緩臉色等季賢達說話。

    “前幾日太后請陛下一起用膳,她的貼身嬤嬤特意準備了一盅老鴨湯,那湯里有□□。”

    “王爺是如何得知?”

    季賢達垂目聞了聞說道:“張大人用的墨錠是徽墨,味馨,喝的是黃山毛峰香氣清高幽遠。張大人在刑部當知道這世間有千奇百怪的人,本王的鼻子不敢說舉世無雙,卻也是極其罕見,天下的味道都逃不出本王輕輕一嗅。”

    能聞出墨味不稀奇,可是這茶味……張聰文看看距攝政王好幾步遠的茶盞,那杯茶他已經喝完了,蓋子也蓋的好好的。

    “張大人你在刑部有些東西很好查,你可以查一查太后的貼身嬤嬤半月前去了哪裡。”  

    張聰文慢慢的坐到季賢達旁邊的椅子上:“王爺這麼說,想必是查到了。”

    季賢達壓下心裡的怒火,慢慢說:“她去了距此一百五十里的和縣,在‘春燕樓’買的□□。”

    張聰文皺眉反問“‘春燕樓’?”一般而言上兩等jì院以‘院、館、閣,為名’叫‘樓’的都是下三等的jì院。

    季賢達的怒火不再壓抑:“無知婦人只為隱蔽,卻不知這下三等的場所,用的都是虎狼之藥,那天不是本王在場!”

    那樣重的劑量,那樣兇狠的藥性。季賢達不能想像,如果君君真的吃下那樣兇猛的□□會怎麼樣,蘭太后真以為一個蘭靖遠能解完?如果解不完他的君君要遭受怎樣的痛苦!

    張聰文眼睜睜看著攝政王掰斷了桌角,他體會出季賢達沒說完的意思,臉上浮起怒火:“胡鬧,男子二十弱冠,陛下連十五都不足,如果被虎狼之藥……”話沒說完,他忽然頭皮發麻,陛下是大夏唯一血脈,如果有什麼閃失,張聰文兩臂滲出雞皮疙瘩。

    “她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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