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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點事”季賢達笑著指指椅子“武大哥過來有事?”

    武元通先提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咕嘟嘟喝了,又倒一杯才捏著杯子到椅子上坐下:“穀子帶回來好消息,他查到監察御史馬文芳,糾察合州知府貪墨案時收了重賄。”

    季賢達點點頭又問:“城外那些練得怎麼樣了?”

    “那些新兵蛋子不頂事,還哭爹喊娘呢。”又說了幾句話,武元便要告辭去後院,後院也有三百新兵,是季賢達從城外三千新兵里挑出來的。

    “對了武大哥,你過去跟韶春說,讓他明天去宮裡指點皇帝訓練,我明天出城。”季賢達又吩咐了一句,如果不是為了和李慕君拉近關係,他早就出城練兵去了。

    韶春是跟季賢達從北境回來的一個總旗,為人沉穩可靠。

    武元通應聲走了,季賢達梳理自己要做的事,回來不足一月,朝廷里被他拿住致命把柄的不過三人。新兵訓練離能用還差的遠,而為了完全把控新兵,他把除了探子外的老兵都分編到新兵里。

    眼看秋闈在即,他謀劃的武舉開科卻還不能提上日程。想要大夏的武將有地位,武將能在朝廷說上話,憑那些一代不如一代的世襲紈絝,沒指望。  

    因此季賢達這次回來第一個目標便是武舉開科,原本他計劃搜羅些文臣的把柄,讓他們不得不擁護自己,後來又想籠絡皇帝支持自己。卻沒想到皇帝竟然有這樣致命的把柄。

    季賢達勾起嘴角,有這個把柄不怕李慕君不拼死支持自己。心裡的重擔放下,季賢達也有閒心回想和李慕君相處的種種。

    可是第一個映入腦海的竟然是訓練第三天,李慕君雙臂和大腿衣衫濕透,渾身抖得篩糠似,還要堅持扎馬。他記得她纏著布條的雙拳,記得她滿臉汗咬著嘴唇流著淚不肯放棄。

    記得她說“朕需要的是鐵血將軍。”記得自己用棍子敲在她纖細腿骨上的感覺。

    那樣熱的天,穿著棉兩檔操練得有多難熬,想起那纖弱的雙手為了練得粗壯些,明明有血泡還忍著痛,一遍一遍緊握四斤重的大刀揮舞。

    季賢達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神色沉靜的坐在椅子上。小皇帝冷靜理智堅忍不拔胸有丘壑,這樣的人值得尊敬,他怎麼能要挾她,這是在折辱她!

    季賢達從椅子上起身,準備去後院操練。還是先請她幫下自己,季賢達有一種感覺,這位平靜的女子會幫自己的。再說就算她不幫,自己也不是沒法子。  

    攝政王府前後院一門之隔,前邊朱門繡戶,後邊卻肅穆鐵血,平整的校場青磚青瓦的營房。季賢達先練she箭,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一開弓他就想起那一次,自己把李慕君攬在懷裡的感覺。

    根據那兩檔的厚度,她的胸應該很小吧,別說一握,恐怕就夠自己一掌心。‘呸、呸、呸’想什麼呢?季賢達在心裡鄙視自己,一鬆手箭離弦而去竟然不在靶心。

    季賢達又抽了一根箭搭在弦上,穿著里襯腰還是很細,據說細腰女人被握住腰的時候,男人最容易使力氣。

    季賢達的腦海里,出現了一條白皙瑩潤的細腰,被自己雙手握住的畫面……箭徹底脫靶了……

    王八蛋,想什麼呢!他放下弓箭,拎起一對百斤重的石鎖練起來:讓你胡思亂想,看爺怎麼操練你。

    這天晚上季賢達練了一個多個時辰石鎖,只練得衣裳濕透,渾身的燥熱都順著汗水流出來。

    “看到沒!這才是爺們。”武元通對院子裡的新兵蛋子吼道,於是倒霉的新兵們多訓了半個時辰。

    臨走時,季賢達狀似無意的到武元通屋子說:“明天我不出城,你跟韶春說不必去皇宮了。”不是自己要出爾反爾,是因為自己要去請皇帝幫忙,季賢達這樣認為。  

    第二天中午季賢達在馬場上等來了李慕君,這一次她旁邊多跟了位三十餘歲的嬤嬤,季賢達猜測應該就是那位奶娘了。等李慕君走進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季賢達微皺了下眉頭,他的鼻子非常靈敏最不喜歡香料的味道。

    不過他也能明白李慕君的苦衷,季賢達忽然想起來曾經聽人說過,女人月事的時候有很多禁忌,這個還能操練嗎?

    “陛下已經連著練了將近一月,要不休息幾天再練?”季賢達體貼的問道。

    旁邊的王嬤嬤眼睛一亮,可是她卻聽到李慕君清冷的說:“不必。”王嬤嬤眼神暗淡下來,她明白李慕君的苦衷,總不能每月那幾天都休息吧。

    一萬尺跑步,五百個丁字回殺,李慕君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有蹲馬步的時候,雙腿分開李慕君覺得下身有些不舒服,她忍了一會不得不起身在王嬤嬤的伺候下去官房。

    季賢達停下大刀,看著李慕君的背影,不知怎麼想起了一個東西——月事帶,他的俊臉在陽光下有些泛紅。大概是熱的,季賢達收回目光繼續揮舞手上的大刀。

    九月初十的朝會,最重要的是禮部的事。秋闈正在進行禮部和都察院全部打起精神,不過一開始卻沒有說秋闈的事,而是韓一燝說起李慕君舅舅家的封賞。  

    李慕君坐在龍椅上神色淡淡的聽著,她並沒有見過舅舅一家人,不過很不喜歡就是了。她的母妃原是舅舅家的二女兒,為了大舅娶親,被賣到宮裡做粗使宮女。

    後來陰差陽錯有了她,母妃血崩而亡,不見舅舅家傷心,卻慢慢的開始欺凌鄉里,為了她熙和帝沒少給遮掩。

    李慕君聽著韓一燝擬定的封賞,完全是按著禮法所定,因此點點頭加了一句:“韓大人做的不錯,只是正逢災年,其他不變俸祿先按一半給。”

    聽這話戶部尚書張聰文最高興,最好都不給讓他只進不出,因此他第一個出列:“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微臣職責所在。”韓一燝也跟著謝恩。

    李慕君抬抬手繼續淡淡的說:“只是減了俸祿,朕心裡有些愧對母妃,就多賜他們一塊牌匾‘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說完李慕君往下掃了一眼,對刑部尚書程明舉說道:“久聞程愛卿一手好字,就由愛卿替朕書寫。”

    “微臣遵旨。”程明舉肅殺著一張臉出列躬身揖手。  

    其實這底下的大臣,凡是有心的都知道皇帝舅家,是什麼樣的人,只是他們沒想到李慕君會這樣不容情,不過這樣的才是明君之像。

    楊士誠領頭,兩班文武一起跪倒:“陛下英明”

    季賢達趁著這個機會開口:“禮部秋闈忙完,便著手明年的武舉開科,先和五軍都督府擬出條陳,給本王過目。”

    如果季賢達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攝政王,他這樣下令沒什麼不可以,可惜他不是。

    韓一燝直接站起來:“臣沒聽過什麼武舉,大夏也沒有此例,請攝政王收回成命。”

    “我大夏泱泱大國,當以教化為主。”

    “窮兵黷武,勞民害民!”

    “匹夫之勇何須科舉!”殿下的群臣憤慨不已,仿佛武人通過科舉,和他們站在一起就辱沒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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