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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震驚了,兩眼一下子睜的老大,心底更是驚疑不定:難道因為女人無法滿足您的欲·望您就將手伸向男子了嗎?主子爺——
“爺、爺,這位是……?”由於情緒起伏過大,奴才說這話的時候話都有些哆嗦了,也幸好男人此刻心神都在懷中之人身上,所以並未聽出自家忠心的奴才話中的深意。
“剛剛被我撞倒的人。”男人語氣淡淡的開口,驀的彎腰把青年打橫抱起,轉身就走入了靠近的一家酒樓,“去找個大夫過來。”
雖然還在震驚主子抱了一個男人這種事情,但奴才還是反應很快的領命:“嗻,奴才這就去。”於是剛擠出人群的奴才又急匆匆的轉身沖入了人群開始艱難的尋醫旅途。至於男人的安全問題?奴才表示剛剛主子進的酒樓是主子家弟弟的地盤,安全的很。
也如奴才所料,剛進酒樓,男人就得到了最上等的待遇。把懷中之人放在軟塌上後,男人才有時間細細打量起被自己牽累的無辜。
如第一印象一般,少年年歲不大,最多十六出頭的模樣,在閃爍的燈光下,少年蒼白的臉竟似籠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使得那本就雋秀的臉真真算得上膚白如脂。
緊緊抿著的唇有些發白,但唇瓣很飽滿線條也優美,因為剛剛的意外而被磕出了一道細小的口子此刻正冒出了絲絲鮮紅,點染的那唇竟顯出幾分妖嬈之意。
目光頓時暗沉下去,男人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感到意外,適才回憶起唇齒相觸時的那份柔軟,除去了疼痛之外,那短暫的觸感竟讓他記憶深刻,並不如往常那般讓人想想就覺得反感。
喉間發緊,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青年的唇,儘管青年此刻抿的死緊,可仍舊掩蓋不了那唇形的優美。仿若被攝魂了一般,男人的目光愈發的暗了,身體不受控制的俯下,緩緩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最後,唇齒相依,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散開,竟比登上至頂之位都要來的讓他喜歡,甚至是痴迷。
重新直起身的男人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震驚,隨後落在昏迷的人身上的目光深的不可見底,帶著一種實質性的壓抑,使得周圍空氣都似被壓縮了起來,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男人伸出了手,指尖落在了青年的臉頰,緩緩觸碰,沿著唇線輕輕磨蹭著,直至最終落在青年修長的脖頸之上,五指微縮,那脆弱而蒼白的脖頸就被掐出了淺淺的紅色印痕,只要再用力一點,男人毫不懷疑那脖頸會被自己掐斷。
“唔……”
致命之處被緊緊掐著,昏迷之中的少年難受的低吟著,眉頭緊皺,本來蒼白的臉頰浮現了絲絲病態的緋色,艷若桃李。驀的,緊閉的雙眼剎那睜開,短暫的迷茫後很快發現了男人的存在以及男人那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手。
“放、放開!”
被掐的咽喉發緊,短短兩個字都被迫斷了開來,葉慕希甚至來不及思索眼前這陌生男人是誰,自己心中那股席捲而來的恐懼又是因何而來,他只知道今天對他而言肯定是不宜出門的壞日子,還是那種有血光之災的壞法。
真美。
並沒如言放手,對葉慕希的掙扎更是直接無視,男人伸出了另一隻手撫上了葉慕希的眼角,黑亮的眸子因為疼痛和窒息而朦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幾許迷離的色彩更添韻味,就如同春雨淅淅瀝瀝的落在嬌嫩的花骨朵上,雨後初晴,尤帶著水珠的花骨朵剎那綻放,那個瞬間美好到令人驚艷。
掐在脖頸上的手不由得鬆了松,但沒有放開。男人揮手讓已經帶了大夫過來卻因為房中詭異氣氛而不知該進該退的奴才退下後才開口,低沉的聲線略帶著壓抑的沙啞:“你是誰?”
努力睜大了眼瞪著眼前的男人,葉慕希緊抿著唇沒有開口:這男人肯定腦子有病吧?把他撞到昏迷不說,竟還趁著他昏迷其間想掐死他,殺人滅口也不帶這樣的有木有!!!
對於葉慕希的沉默不語有些惱怒,男人壓低了身體正想再次開口,門口就傳來了低低的稟告:“爺,家裡來人了,有事稟告。”
男人的動作微微頓住,目光緊鎖著葉慕希片刻才直起身體,掐在脖頸上的手也終於放開,一步一步在葉慕希的目送下離開了房間。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垂落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的顫抖。
呼——
葉慕希不得不承認男人的氣場非常強大,僅僅是一個俯身的動作就讓他幾乎無法喘息。不過縱使如此也掩蓋不下他對男人的厭惡——無論是誰,對於一個莫名其妙就想殺了自己的人都不會有好感的吧?
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頸,葉慕希就看見一四五十歲的老頭進來幫著他把了把脈,然後說了一些什麼體弱體虛需要修養巴拉巴拉他早就聽膩了的廢話後就出去開藥方了。
等房內只剩下自己一人後,葉慕希才從榻上下來。走到門邊,開門,卻發現雖然那個男人不在了但門口卻杵著兩看著就好像高手的男人,一口一個爺請休息。那姿態,儼然就是一副不讓他離開如若硬闖就不介意強硬手段打壓的模樣,這讓葉慕希差點失態。
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葉慕希焦慮的在原地轉圈圈:那男人究竟是幾個意思?算來算去他們也就是萍水相逢,他也只是被莫名其妙牽累了的無辜路人甲,既不知道男人的身份更不知道男人的行蹤,所以泄露消息這種可能性可以被完全扼殺,囚禁和滅口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嘛。難道……那男人懷疑自己是他仇家故意安排來接近他的?馬丹要不要這樣陰謀論啊混蛋!!
恨恨的跺了跺地面,葉慕希低咒幾聲後深呼吸了一口,眼珠子一轉就落在了窗戶之上,疾步走去,打開窗戶,發現雖然這裡是三樓但卻有不少落腳點,雖然那落腳點看著真心很危險。
可能摔殘還是被無辜囚禁?
猶豫了不足三秒,葉慕希就很愉快的爬出了窗,反正對方也不知道他是誰住哪,等他回家了就宅他個十年八載的不出門,他就不信那男人還能找他個十年八載!!
小心再小心的爬下,也幸好街上人多但注意力全在熱鬧上面,偶爾幾個人的驚呼也早淹沒在人群之中。所以葉慕希可謂是順順噹噹的從酒樓爬了下來,才落地,二話不說就往皇子府跑。
等終於回到家,葉慕希才安下了心,派人去城東通知一下被他丟下的小瑾他們,然後就洗洗睡了——他需要用睡眠來補償今天被驚嚇到的心QAQ。
第90章
而葉慕希不知道的是,在他逃跑不久後,京城那最大最巍峨的宮城內,守著他的兩侍衛因為看守不利而被各杖責五十,而那個被他低咒的男人則滿臉陰沉,俊美的臉上寒霜料峭,低沉的嗓音吐出的話語冷的幾乎可以結冰了。
“把他找出來。”
“嗻。”
暗處,看不見的人領命而去,開始了他們暗無天日的找人生涯。只是無論是男人還是找人者都沒有想到,本以為很快就能夠找到的人卻讓無數人在京城地毯式搜索了三個個月都沒找到,就像是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這讓男人愈發焦躁的同時開始懷疑起對方是否是外鄉人這個可能,否則為何京城內毫無蹤跡?
一直宅在家裡當然了無痕跡了,自從廟會那日受了驚後,葉慕希就痛定思痛的表示除非必要就再也不出門了。開玩笑,宅了三年難得出一次門就碰上了一變態,看上去還是一背景很硬的變態,如果再出門再遇上變態該怎麼辦?
雖然他是皇子但他可是被廢棄的皇子啊,除了不缺錢財之外那權勢可謂是空空如也,更何況他也沒興趣和權貴爭鬥,因為那意味著麻煩,他可是非常滿意現如今的平靜生活的。
於是在別人沒日沒夜的找他時,他正在府中高床軟枕過著奢侈而紈絝的生活,除了欺男霸女之外。這讓葉慕希都開始佩服起自己了,明明自己是半路出家的,但在及時享樂這一方面做的比原身還要好。
唯一值得他憂愁的就是馬上要到成婚的日子了,一想到和一個根本不認識還是兩相看厭的女人成親,縱使早就打定主意各過各的但還是覺得膈應。
他一直都胸無大志。在以前,他理想中的生活也就是娶個和自己相性良好的妻子然後生個孩子一輩子。而現在……算了算了,除了老婆這一項不合心意外可以說比起他的理想更加美好了無數倍。
每天和婢女奴才們逗逗趣兒、在院中看看風景、讓奴才們幫忙找找好玩的小玩意兒,日子逍遙無比。
直到這年秋天,小李子逗趣似得跟他說起了一件事,說宮裡面啊來了一位十分特殊的錦繡郡主,是康親王家十八年前失散的女兒。這位郡主由於自小失散流落民間長大,和宮裡面的公主十分不同,性子活潑極了,十分討的皇上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