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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謹輝氣的臉都發白了,卻正好和章璋此刻微微紅潤的臉兩個極端。
“謹輝?你怎麼……你這麼在這裡?你不是出去玩了麼?”章璋看上去相當驚訝的樣子。
而梁謹輝聽了章璋的話卻冷笑說:“我是出去玩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去了就不回來,然後干擾你的好事?”
章璋聞言就皺了眉頭,說:“謹輝?你在說什麼?什麼好事?”
梁謹輝氣極反笑,說:“你還問我什麼好事?這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剛才……剛才又在幹什麼?”梁謹輝問到最後都吼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章璋卻突然不說話了。他只是很平靜的慢慢坐起身,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拉好,才又那麼深深的看向了梁謹輝。
梁謹輝被章璋這麼一看,心裡頓時一頓,腦子裡又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的亂了。
而這時候,就聽章璋很清晰很平靜的問了一句:“謹輝,你說我們剛才在幹什麼呢?”
第60章
梁謹輝被章璋一句反問弄的啞口無言,他死死盯著章璋,嘴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結果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而這時候,剛才被梁謹輝狠狠丟到一旁的金髮男顯然已經回過神,然後暴怒的沖了上來,一把就抓住梁謹輝的衣領,吼道:“你是誰?你想幹嘛?”
梁謹輝這會兒正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又被章璋的話憋的險些內傷,這下平白送上來一個出氣的,他哪裡還會忍的住?雖然一下子看到一張老外的臉也讓梁謹輝吃驚了一瞬,但是緊接著他一伸手就衝著人腹部來了一拳。管他是什麼人,梁謹輝揍了再說。
費爾南多簡直快氣瘋了,他對章璋的心思在德國的時候就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但是章璋由始至終都拒絕了他。並表示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這次章璋回國,費爾南多死纏活磨也就跟著章璋來了。他是真心想看看讓章璋惦記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哪裡知道,才回國章璋就把他趕到一邊去了。甚至連他住在哪裡都打聽不到。費爾南多就像是被丟棄的狗狗只能一個人混在他們家族設立在國都的公司里,每天怨念的讓公司上下都氣氛緊張。
然而,就在今天的聖誕夜,章璋卻打了個電話叫他一起來過聖誕。費爾南多別說有多高興了。雖然他也有些疑惑,章璋難道不和他喜歡的那個人一起過麼?但是就算疑問再大,費爾南多還是來到了章璋的家。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章璋居然住這裡。
而整個房子的擺設裝修讓費爾南多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才是章璋喜歡的家的模樣麼?看上去一切是那麼溫馨。費爾南多更嫉妒那個幸運兒了。章璋的優秀這幾年他看的最清楚了。所以費爾南多憋了半天的問題最終還是問了出口:“章璋,你的那位呢?”
章璋很平靜的跟費爾南多說:“他出去參加聖誕party了。”
啊?費爾南多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難道他們吵架了?但是看章璋的神情,似乎也不太像啊。那為什麼他們不一起過聖誕節呢?費爾南多滿腹的疑問。
但是章璋輕描淡寫的說:“你不用管這麼多。我做了烤雞和蛋糕,一起嘗嘗吧。”
費爾南多當然是從善如流,章璋不願多說,他自然不會多問。不過喝了幾杯酒之後,費爾南多看著章璋清俊的臉和無法形容的氣質,心裡那股按耐了多年的熱度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借著酒力湊到了章璋身邊,似乎只要接近這個人,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而今天,章璋似乎也喝了點酒,對於費爾南多的靠近並沒有太大的阻止,而且在接近午夜的時候,還提議點蠟燭慶祝。費爾南多當然不願駁了章璋的興致,於是就在蛋糕上插蠟燭。而那時,章璋剛好接了一個電話。
費爾南多並不太願意有誰打擾他和章璋難得的聖誕夜,這是他從沒奢望過會有的回憶,所以他催了章璋。而章璋很快也掛了電話。於是,他們開心的點蠟燭,許願。費爾南多看章璋許願的時候,表情相當認真。心裡也就有些不是滋味。反正章璋是不會許和他有關係的願望的。
費爾南多等章璋許完願後,就纏著他把願望說出來。很多人不是說,只要把許的願望說出來,願望就不靈驗了麼?章璋果然是不肯說的。費爾南多就賴在章璋身邊不停的搗亂。連蛋糕都吃不成了。章璋居然沒反對他的搗亂,反而調笑似的挽起一抹奶油擦在了費爾南多臉上。費爾南多當下就不依不饒的也一定要把奶油擦到章璋臉上,章璋當然不會同意,所以就開始掙扎。
但是章璋又怎麼可能在武力上贏過這個高大粗壯的傢伙?於是就出現了先前的那一幕,也就是梁謹輝踹了門之後,所看到的。
至於費爾南多,他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房間,更沒想到他會被人從後生生拎起,丟到一邊。他還沒想到,一個個頭比他還矮上一點的亞裔年輕男人居然有這麼強的武力值?!這是費爾南多被揍了好幾拳才反應過來的事實。
費爾南多一下子也被弄出了火氣,毫不猶豫的還手了。畢竟他也是家族裡優秀的成員,打小也沒少挨過訓練。於是,除了一開始費爾南多有點因為發愣而挨了那麼幾拳之後,他也開始和梁謹輝扭打在了一起,生生的也給了梁謹輝幾下子。只是讓費爾南多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個和他打在一起的小子,竟然那麼不要命,那簡直就是拼命了。那小子眼裡的狠戾,讓費爾南多這個常混黑道的傢伙,也嚇了一跳。這是要幹嘛?吃人麼?
梁謹輝這會兒還真的是想吃人了。他越打越是氣,這個混蛋老外,居然敢欺負章璋!費爾南多把章璋壓在身底下的情景就這麼生生的刺激著梁謹輝。他們究竟在幹嘛?梁謹輝連想都不敢想。只能泄憤似的和費爾南多打在一起,恨不得生撕了他!
章璋在一旁冷眼看著兩個越打越不像話的人,客廳里已經是一片狼藉,桌子被推到了一邊,椅子也倒了好幾個,晚餐的幾個菜也都翻在了地上,唯獨只剩下蛋糕在茶几上搖搖欲墜。而就在這麼一會兒功夫,梁謹輝被費爾南多推的後退一步,剛巧撞上了茶几,然後蛋糕也沒落的好下場,就這麼摔在了地上。
章璋終於怒了。
“停手!你們兩個,還沒打夠麼?”章璋高聲道。
但是打架的兩個人早就打紅了眼,哪裡還聽到章璋的聲音。章璋一怒之下,從一旁拎起一個椅子,然後就朝著客廳里的一面大鏡子砸了過去,頓時“哐啷”一聲,鏡子砸的粉碎,而那兩個打架的人也嚇了一跳,終於停了手,而且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章璋。
章璋就站在被砸碎的大鏡子邊上。梁謹輝和費爾南多都嚇了一跳。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梁謹輝,他驚慌的沖了過去,一把將章璋拽離鏡子旁,急聲說:“章璋?你沒事吧?”
章璋丟開手裡的凳子,看都沒看梁謹輝一眼,就把人揮開,然後兩步走到費爾南多面前,皺著眉看費爾南多這會兒的模樣,眼角開裂,流了不少血,臉上也是青了幾塊,衣服被抓破好幾個地方,還不知道身上的傷有多少。整個人看上去真挺悽慘的。
章璋皺著眉就說:“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你瘋了?和那傻子打架?”
費爾南多見章璋這麼關心他,頓時哪裡都不疼了,雖然齜牙咧嘴但還是得意洋洋的看了眼一旁被罵了“傻子”然後死死盯著章璋還一臉陰鬱的能滴出水來的梁謹輝,一邊斯斯吸著冷氣說:“我沒事。就這點小傷算什麼?”
章璋嗤笑一聲,一伸手就戳了一下費爾南多腦門上的裂口,費爾南多頓時哎呦呦的叫了起來,一邊叫一邊還抱怨說:“章,你怎麼下手這麼黑!疼死我了。”
章璋就說:“你不是說你不疼麼?”
費爾南多扭曲著表情,但還是往章璋身邊湊著。
天知道,這一幕看在梁謹輝眼裡,他恨不得能再衝上去痛揍那個老外一頓。
而憋到現在終於忍不住出聲的梁謹輝,大吼著說:“章璋!你……你給我過來!”
章璋直到這時候才把注意力轉向了梁謹輝,其實這時候的梁謹輝比費爾南多也好不了多少,嘴角也是帶著血,臉上青腫一片,衣服也被拉開了一個大口子,手背上還都帶著血,估計是剛才用力太猛,指骨節都破了皮。
章璋眼神微微閃了一下,才冷冷說:“梁謹輝,你是在對我說話麼?”
梁謹輝氣的一窒,好一會兒才放緩了聲音說:“章璋,你過來。”
章璋就挑了眉,說:“你要我過去幹嘛?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
“章璋!”梁謹輝又怒了,大吼了一聲,眼睛裡帶火。
章璋冷哼一聲,沒理梁謹輝,又把眼光放到了費爾南多身上,只聽他輕聲說:“你要是不去醫院,那我幫你處理下傷口。不用理那個傻子。”說著扶住了費爾南多就往沙發那邊走。
費爾南多得意洋洋的瞥了眼梁謹輝。
梁謹輝氣的臉色都白了,一個箭步衝上去,重重拉住了章璋的手臂,說:“章璋!你到底想怎樣?”
章璋的手臂被梁謹輝握的生疼,皺著眉掙了一下,卻沒掙開,就對上了梁謹輝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雙眼,冷聲道:“這問題,該我問你吧?你到底想怎樣?梁謹輝!”
“章璋!你什麼意思?”梁謹輝吼道,現在的他腦子裡一片的混亂,一種心驚膽戰的恐懼感覺在他心底升起。章璋的樣子,讓他覺得如此陌生。章璋絕對不會,也不應該像這樣冷漠的對待他,就好像,就好像他們從來都不認識似的。
“我什麼意思?呵呵,梁謹輝,你說我什麼意思?你一來就打了我的朋友,還問我什麼意思?”章璋冷笑道。
“他算什麼朋友?他那樣對你!你居然……居然……”梁謹輝滿臉憤怒的看著章璋。
而章璋卻繼而冷笑,說:“梁謹輝,我告訴你,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要你管麼?你到底把你自己當成我章璋的什麼人了?”
梁謹輝一語頓塞,看著章璋直喘粗氣,手裡的力道也越發的重,就是不放開章璋。他心裡也是在不停的問自己,他究竟把章璋當成什麼人了?
章璋看著一言不發的梁謹輝,冷笑說:“你可以放開我了麼?”
“不!”梁謹輝幾乎本能的拒絕。
章璋冷下了臉,生生看著梁謹輝,說:“你最好快點放開我,然後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