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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外,紅芸恒生一人一邊站立著。房內青燈白紙一縷梅香,父女二人俱是面色嚴峻。
顧荷先開口了:“爹爹,你可曾察覺女兒這幾日有何不同嗎?”
顧忠良奇怪的看著她。
她便一五一十的告知身世因果,上一世的家事慘劇。顧忠良先是不信,後面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荷:“所以,女兒才變得和賀詢疏遠。可是今日一事,女兒徹底想明白了。”
顧忠良:“嗯?”
顧荷:“這其實不能全怪賀詢,你想,就連立儲,皇上都要等爹爹回來問過女兒口風,你的權力可是大到了何等地步?”
顧忠良低頭不語。
顧荷:“皇帝與您是多年至交,知道您性情忠直不阿,可是這些新皇子,他們對您只有畏懼和恨!”
顧忠良點頭。
顧荷:“咱們家的軍權,功德,名聲哪一樣不蓋過了這些個王爺去的?誰登基都是一樣結果,非賀性的重臣必背鏟減!”
顧忠良嘆氣:“所以你道如何?”
顧荷:“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下手為強。”
顧忠良臉色變了變,終是沒有反駁。
顧荷:“您可馬上回宮告訴皇上,小女一切聽憑皇上安排,即日便可成婚。”
顧忠良乾笑一聲:“呵呵,昨日你還與我們說不想嫁,今日卻這般果決。”
顧荷:“是,昨日我尚且沒想明白此中就裡,今日宣爹爹進宮商議立儲,我才徹底想通這一關節。本想這一世,伴著爹娘平平安安,現在想來真是天真,只有放手一搏咱家這一世才能安穩。”
顧忠良點點頭:“我先進宮,後事再議,此事先不要告於你娘,怕她擔心。”
顧荷起身行禮:“爹爹放心。”
倆人步出中庭,天色已暗下來,顧忠良差恒生備轎,又對顧荷道:“你別去你娘那裡,回來我跟她說。你想好自己要怎麼做了嗎?”
顧荷小聲道:“成親後荷兒會爭取懷孕,皇上一薨便可起事,再擁我孩兒為帝。”
顧忠良看著她小小年紀卻一副深謀遠慮樣,不禁笑著感慨:“呵呵,荷兒你長大了。”
說罷便啟程進宮,責門童不用通報,悄然前往。
之後亦悄然回府,顧忠良心裡惦記妻子,是以直接回了寢屋。楊映已合衣在床上睡著,此時便即起身為他更衣。
“可擔心死我了。”翠堤打來一壺熱水後,顧忠良開始洗臉。“皇上怎麼說?你和荷兒談好了嗎?她竟然不和我談,真是個不孝孩子。”
顧忠良“呵呵”一笑,“她和你談有什麼用,又不是你進朝面聖。”
楊映一想便通,破涕為笑,“所以呢?”
顧忠良:“嫁魯駿王,滿月大婚。”
楊映低頭一忖:“便是十五日後了,這般著急嗎?”
顧忠良:“別擔心,荷兒那邊已經談好。”
楊映:“駿王他,唉,和我們也不甚往來的,我們要不要提前去拜訪下。”
顧忠良:“可以,明日你帶些禮品前去吧。”
倆人梳洗完俱是心事重重的睡下。
第二日上午,楊映差管家前去郡王府通報,那邊回話答應,這邊她便備了錦緞和香粉等物,前去拜見。
顧忠良則與顧荷商議如何告知哥哥們這一變化,二人用信鴿傳書:“月圓之時荷兒將於駿王成婚,請與近日回都協助籌辦婚禮。”發於三個顧家兒子。
駿王府。
楊映和駿王及其母於大堂飲茶,斐夫人剛收下一車見面禮,又回贈一柄骨玉雕花牌扇給未來兒媳做信物交楊映帶回。
席間三人因是不熟又突聞結親一事,氣氛頗為尷尬。
楊映低頭打量他家裝潢門面俱非自己能喜歡上的風格,好是好看但整體偏華麗,四處貼金走銀,庭院裡也滿是大紅大紫的花卉。
斐夫人先開口道:“你真是有心了,來看望我們。”
楊映:“斐夫人過謙,其實我一直仰慕姐姐,怎奈一直沒藉口上門拜訪。”
三人笑起來。魯駿王道:“顧荷好像和六弟最為要好,這次父皇不明就裡將她許我,她能肯嗎?”
語氣里稍有譏諷,楊映忙道:“你有所不知,是六王爺的舅舅帶兵,因此他便從小常被其帶到府上與小女遊玩,倆人情同兄妹但未有男女情愫。”
魯駿王與斐夫人對視一眼,笑道:“那便最好,不要橫刀奪了六弟所愛拆散鴛鴦就罪過大了。”
楊映只得笑道:“王爺說笑了,也怪我不善言談交際,否則應在荷兒小時便多與王爺來往才是。”
斐夫人笑道:“無妨,日後就都在一起了,楊夫人不必擔心。”
第5章 跑馬燈下
裴夫人,魯駿王與楊映又談笑一陣後,魯駿網稱有公務離去。裴夫人與楊映又以婚禮如何置辦商議了一上午。
後裴夫人派了小童和彩禮著楊映帶回。這一次的訂婚可是真真的快捷。兩名當事人更是像沒事人一樣毫無興趣過問。
楊映將那把雕花骨扇給顧荷時,她也只淡淡笑笑收下。
餘下的時間,顧忠良整日和心腹謀士將領在書房以宮城為地圖進行推演。吃食水果只由楊映及顧荷送入。三個兒子也在快馬加鞭趕回來參加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