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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章媽媽說,隔壁的黃太太是聶烴原本的通房?”聶煬一臉不可思議的說著,聶蓉蓉和聶大太太還算曉得權秀蘭是誰,他真不知道,當兄長的要是對弟弟房裡的通房門清,這就有事了。
聶大太太笑著道:“你管這些閒事做什麼,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我就是覺得挺神的……”聶煬說著,純粹是因為八卦天性,忍不住問了兩句。
“這有什麼神不神的,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貧,時運來了擋都擋不住,有什麼奇怪的。”聶大太太說著。聶蓉蓉讓月兒把她早就準備的禮物拿過來,女兒出門這麼長,現在兄長來家裡,自然有東西要捎回去,全家都有,包括柳姨娘和臘梅在內,馮惠姐的額外多些不說,聶蓉蓉另外送了幾套小孩子衣服,金項圈,金手鐲,腳環兩套。洗三也好,滿月酒也好,她這個姑姑都去不了,只能送上些東西表達一下心意。
“還是你心細。”聶煬笑著收下來,又道:“母親還說,等惠姐的孩子落地了,擺了滿月酒,要是大哥沒回來,她還要上京來照看你。”
聶蓉蓉連連擺手道:“母親還要照看順哥兒,家裡那麼多事,如何能走的開。更何況我在京城也安頓下來了,沒什麼事,母親年齡也大了,如此奔波實在辛苦。簫老爺曾說過,大哥很快就會回來,只怕用不了多久了。”
聶煬笑著道:“要是大哥能回來,自然是最好的。”煬明天就要起程回青陽,閒話幾句聶煬也回屋睡了。
次日清晨聶大太太和聶蓉蓉送眾人出門走,聶煬一直叮囑聶蓉蓉要自己當心,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凡事都要靠自己了。
轉眼八月,江寧傳來捷報,大珠是大勝而歸,大軍即日班師回朝。京城上下莫不歡慶一堂,權秀蘭更是格外忙碌,黃大人跟著上了前線,因功負傷,傷到腿了卻沒性命之憂,雖然沒啥大功,但負傷了肯定另有獎賞,再者前線大勝,上陣的士兵肯定還會升官。
第133章
八月中大軍回朝,簫殤並沒有回來,只是托人給聶蓉蓉代了封信,說他在海口一切都很好,不用掛念,還有點別的事情大概十月左右就會回京城。書信送到家裡,聶蓉蓉沒敢先拆,先拿給聶大太太,聶大太太緊趕著拆開,信上也就這麼幾句話。
“唉,老大一直都是這樣,不管你怎麼掛念他,他也就是這麼幾句話。”聶大太太看著信說著,看看挺著大肚子辛苦的聶蓉蓉,不禁道:“辛苦你了。”
聶蓉蓉笑著道:“大哥是有正經事出門,我幫不上什麼忙,哪裡還能怨恨大哥。”
“好孩子。”聶大太太說著。
二房的書信也跟著來了,馮惠姐生了個兒子,母子平安。聶烘的婚事也訂下來了,姑娘姓孫,要是從好幾輩以前算過,那也就是,就是現在族人也不少。聶二太太認真仔細挑了許久,聶烘跟孫姑娘也彼此相過,這才算正式訂下來。
馮惠姐生子之禮己經送了,但聶烘訂親,聶大太太和聶蓉蓉也不好沒表示,兩人均備了厚禮,派了兩個男僕送了過去。
“庶長子與嫡長子年齡差的小,未必是好事。”章婆子嘀咕著,一般來說嫡子為長,比庶子長些,對家族更好。
聶蓉蓉笑著道:“嫂子生了個兒子,總不是壞事,聶家又不是有萬貫家財,沒什麼爭的,未必是壞事。”
二房現在的財產,聶煬和聶烘要先分一回,落到聶煬手裡的本來就不多,為爭這點東西打個頭破血流實在不值得。再者庶長子生都生了,總不能現在掐死。情況己經這樣,越是刻意去想,越會覺得日子難過。
“就是覺得太太好辛苦,到現在了還不得清閒。”章婆子忍不住說著,她以前是侍侯聶二太太的,以前當姑娘的事就不說了。嫁給聶二老爺後,沒有婆婆這一點還算慡,但哪件事是不需要操心的,從自己當媳婦開始一直到現在孫子抱上了,聶二太太肯定不敢說,我要享享福。只怕未來十幾年內,都不敢如此說。
聶蓉蓉默然,以前在娘家時,聶二太太曾說過羨慕的話,好羨慕別人的太太們能夠姿意妄為,想做些什麼都可以做,就是在家裡瞎折騰,也不怕什麼。不像她,一步行差踏錯都不行,弄不好一個家就散掉了。
十月初簫殤回來了,先去的簫清和家裡才曉得聶蓉蓉己經搬遷,到了新宅,看到大肚子的簫蓉蓉以及聶大太太,先給聶大太太請安,才笑著對聶蓉蓉道:“有身孕了,走時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好歹讓我把你安排好了。”
“是走後診出來的,簫大爺幫著尋到房子,我又把母親接過來照顧,都挺好的。”聶蓉蓉笑著說,又道:“大哥一路辛苦了,先洗澡歇歇,晚飯時再敘話吧。”
聶大太太揮手道:“去歇著吧。”
聶蓉蓉引著簫殤到前頭院裡,簫殤向來沒什麼行李,簡單一個包袱,章婆子早就收拾好。新宅簫殤是頭一回來,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當,自家屋裡更是回到自己屋裡,簫殤便摟住聶蓉蓉道:“辛苦你了。”
聶蓉蓉只是看著他,很想笑笑,眼睛卻是酸酸的,十分想掉淚,便道:“廚房的水己經準備好,大爺還是先去洗洗吧。”
“嗯,屋裡的活讓丫頭們做,你好好歇著。”簫殤笑著說,出門的時候還在聶蓉蓉臉上親了一記。
聶蓉蓉摸摸臉,心中又是酸又是甜,眼圈有些紅卻是忍住了。只是讓廚房去準備酒菜,簫殤千里迢迢回來肯定要吃點啥。
章婆子早有準備,等簫殤洗好從淨房出來,婆子己經端著酒菜過來了。簫殤顧不上其他,先是一頓海吃,又問聶蓉蓉家裡的情況。聶蓉蓉也都一一說了,辛苦是有點,但也都是一帆風順,大房在青陽的東西,還有自己的嫁妝也全部拉到京城了。
“東西都拉過來了就好,不能再放在青陽了。”簫殤說著,江寧的戰事對青陽幾乎沒有波及,但接下來的海戰就難說了。又道:“年後你記得給岳父岳母寫信,把在青陽的事該辦的都辦了,米行要是有人想接手,價格合適也先轉掉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青陽就不能住了。”
聶蓉蓉聽得愣住了,不禁道:“海戰不是打贏了嗎?”京城為此張燈結彩了許久,都是慶祝戰爭勝利的。
“只是這一場打贏了而己,接下來會如何還不曉呢。”簫殤說著,又怕聶蓉蓉掛心,笑著道:“這些國家大事,與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關係不大,安心在京城住著,再怎麼樣也不會打到京城來。”
聶蓉蓉對國家大事並沒那麼關心,她關心的是簫殤,戰爭再起時簫殤是肯定要上戰場的,關切的問:“會很兇險嗎?”
“哪裡會兇險。”簫殤馬上笑著說,又道:“我只是隨口說一句,卻讓你擔心了。”
聶蓉蓉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道:“快吃飯吧。”
京城的冬天跟青陽的差不多,要說十分冷也說不上。簫家上下的冬衣早就做好,尤其是聶蓉蓉大著肚子,衣服里外都是新的,考慮到大肚婆時的衣服,以後未必會穿了,布料挑的都是中上的,沒用很好的。結果簫殤回來,打開衣櫃時看到了,立馬要上街買來布料,還要叫裁fèng到家裡裁衣。
“又不差那點錢,何必檢省。”簫殤理所當然的說著。
聶蓉蓉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小時侯簫殤就給她用雲錦裁衣,便沒再說什麼,就像簫殤說的,家裡是不差錢,便笑著道:“全聽你的,不過即然做了,也給母親撿好匹好料子。”
“嗯。”簫殤笑著說。
出門大半年的簫殤也沒在家裡歇多久,也沒走遠,簫清和府上成了簫殤的第二去處。此時的簫清和己經進了翰林院,提親的人更是要把門檻踏破,連帶著簫凌雲的行情都水漲船高。還有不少人家,進不了簫清和的家門,就轉到聶蓉蓉這裡,聶蓉蓉和聶大太太都被煩了好一陣子。
晚飯過後,三口人在聶大太太屋裡說著閒話,聶大太太便順口說了起來:“也不曉得簫老爺要尋個什麼樣的太太,還不如早點定下來,也少得罪些人。”
簫清和屬於有才有貌有能耐,這樣的條件擺出來,自然招人喜歡。年齡也不小了,快三十了,在世人眼裡他是屬於迫切需要老婆的類型。結果他就是拒了一個又一個,這樣的姿態擺出來,許多人都說簫清和這是拿喬。
“母親不曉得,還真有一些落魄人家的姑娘想當簫太太呢,我這堂叔吃了不少落掛。”簫殤說著,簫清和那種男人心裡打什麼主意不好猜,也沒必要花心思去猜,只要利益一致就可以了,其他東西不用考慮太多。
聶蓉蓉並不奇怪,青陽這樣的事也不少,為了尋到一門姻親手段多著呢。道:“簫老爺看著是就是個有主意的,只怕早有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