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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袁向媛才收拾好書包,林鄭娟就被裘鳳蘭拉著手拽出門了,袁向媛眼睛都瞪圓了,安婉婉心裡更加不好受。
裘鳳蘭帶著林鄭娟進了她們的那個小團隊,那些人對林鄭娟也和挺好奇的,見到林鄭娟跟著裘鳳蘭來,更加疑惑了,裘鳳蘭解釋了一下後,大家看著林鄭娟的表情就帶著同情了。
林鄭娟和她們相處的也還算不錯,心情愉悅的到了家,可進了家門,她的心情就不怎麼愉悅了,因為耿老師在她家沙發上坐著呢,鄭又榮今天也沒在廚房忙活,在沙發上坐著和耿老師說話,林鄭娟捏著書包袋子的手緊了緊。
“媽媽,我回來了,老師好。”林鄭娟禮貌的打了招呼,耿老師笑著朝她點點頭。
鄭又榮笑著朝她招招手,“耿老師來家裡家訪,你到外面去看看袁叔叔回來了沒。”林鄭娟把書包放在沙發上了就出門了。
在路口,林鄭娟遇到了和朋友一起回來的袁向媛,袁向媛見到林鄭娟,哼了一聲,和她擦肩而過,林鄭娟摸摸鼻子,覺得自己也是幼稚,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玩遷怒。
安婉婉走在袁向媛身後,在林鄭娟身邊,她停下腳步,“對不起。”她朝林鄭娟道歉。
林鄭娟沉默了許久,對安婉婉道:“沒關係,是我自己手賤。”她手賤的做了飯,其實不做飯就啥事兒沒有了,安婉婉不會想要學做飯,袁向媛和她的小夥伴不會說那些話。
安婉婉眼淚都要下來了,“我不知道我姐姐會來找你,我昨晚回去什麼都沒有說。”
林鄭娟呵呵一笑。她之前以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安婉婉她們這些書里人,從來沒有把自己代入過,或者說,自從知道她是穿越到這本書里以後,她就以一種冷眼看世界的態度去旁觀一切,高高在上。
其實她還得謝謝安瑤瑤,要不是安瑤瑤今天找她麻煩,她也不會這麼快的認清自己。但一碼歸一碼,安瑤瑤罵她是野孩子的事兒,沒那麼容易了了。
還有安婉婉,不管她回家有說過什麼沒說過什麼,那都不重要了。
安婉婉一臉嚴肅的看向林鄭娟,“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林鄭娟看著安婉婉,“你一直強調你什麼都沒有說,那我昨晚上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了嗎?我是不是只說了一句你家裡人不一定樂意讓你學廚?後面那些什麼不會做飯就不是女人的話是我說的嗎?何況事已至此,你有沒有說什麼,重要嗎?”
安婉婉的臉色煞白,林鄭娟遠遠的見到袁國慶走來了,他朝袁國慶揮揮手,“叔叔,我們老師來家訪了,我媽叫我來看看你到家沒。”
袁國慶笑著點頭,見安婉婉臉色不好,還關心的問了幾句,安婉婉強顏歡笑。袁國慶也不在乎,和林鄭娟說著話就回家了,臨近家門時,林鄭娟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站著的安婉婉,笑了。
她忽然記起書中的一個細節,安婉婉在當兵之後,和戰友聊起小時候,安婉婉說她小時候要好的朋友少。
像安家人這麼不分青紅皂白護犢子的,林鄭娟想,安婉婉要是能真的有很多好朋友那就奇怪了。
林鄭娟進了家門,就被鄭又榮拉住了,“娟子,你安瑤瑤被欺負了?”
鄭又榮拉的地方是林鄭娟擦傷最嚴重的地方,一天過去了,被這麼拉住火辣辣的疼,林鄭娟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鄭又榮把手挪了個位置,把林鄭娟的手翻個面一看,頓時就心疼了。
林鄭娟常年干農活,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到了北京養了半個月,加上小孩子新陳代謝快,繭子已經退了不少了,手也白了很多,她的左手上一個五厘米長的傷口從大拇指根部直接穿到手心,之前已經結痂了,被鄭又榮這麼一拉,又冒出了帶著血清的血。
“怎麼弄到的?”鄭又榮道。
林鄭娟吹了吹手,“摔倒了擦傷的。”
袁國慶原本在和耿老師說話的,聽見鄭又榮和林鄭娟的話,他走過來一看,臉色就黑下去了,“被推倒的?”
林鄭娟搖搖頭,還真不是。
鄭又榮從電視櫃下面的箱子裡拿出醫藥箱來,用雙氧水給林鄭娟洗了傷口,又給她撒了一些藥粉,“除了這隻手的上,別處還有嗎?”
林鄭娟伸出右手,她的右手手指頭也搓傷了,指甲蓋兒也去了一半,大拇指根部也有不少傷口,小樹林的底下並不乾淨,除了松葉、枯枝,還有不少的碎石子,林鄭娟手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被石子給劃傷的。
這麼多的小傷口,袁國慶都生氣了,就在剛剛,他已經聽完耿老師說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林鄭娟為什麼被欺負,卻至今還是個未知數,因為林鄭娟不說。
耿老師見狀也有些生氣,林鄭娟上了一天的課,光他的數學課就有兩節,林鄭娟手上這麼多傷口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可見林鄭娟有多能忍。他想說林鄭娟幾句,想起林鄭娟的父母都在,他也就不多嘴了,乘機就提出告辭。
耿老師走了,鄭又榮幫林鄭娟處理好了傷口,把醫藥箱放回原處,把身上圍裙一解,“老袁今晚你做飯,我要去安家問問,她家安瑤瑤憑什麼欺負我家娟子。”
袁向媛也湊過來看林鄭娟的傷口,她頓時對林鄭娟肅然起敬,“你不疼啊?”
“這有啥疼的,比這重的傷都受過了。”這點小傷林鄭娟根本沒放在心上,以前她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的沒少受傷,哪兒就那麼嬌氣的。
鄭又榮心疼又氣憤,拉著林鄭娟手腕往安家走,袁向媛跟在她們身後。
出了大門往右走,沒走幾步就到了安家。安家的房子樣式、格局都和袁家一模一樣,鄭又榮伸手在門上扣了三下,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
來開門的是安瑤瑤,原本就沒什麼表情的安瑤瑤見到拉著林鄭娟一臉怒氣的鄭又榮後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鄭又榮對安瑤瑤冷哼一聲,繞過她進屋,安瑤瑤的父親母親都在家,安大姐今年已經中專畢業了,在林業局工作,安大哥前年考上了南方的一所軍校,如今在學校未歸。
安婉婉的媽媽葉紅琴走上前來迎接鄭又榮,“袁家妹子,你怎麼有空來家裡坐啊?”
葉紅琴今年已經快50了,哪怕保養得當臉上也不可避免的有許多皺紋。
鄭又榮狀似親熱的拉著葉紅琴的手:“嫂子啊,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問問,我們家娟子是怎麼惹到你們家瑤瑤了,讓你們家瑤瑤大早上的去學校堵我們娟子啊?”
鄭又榮一襲夾槍帶棒的話說的葉紅琴有點懵,鄭又榮繼續道:“我家娟子是從鄉下地方來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可以直接和我們說嘛,她要是做錯了什麼也有我們教不是。”
葉紅琴臉上的笑容僵了,“弟妹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鄭又榮抓著林鄭娟的手,掌心向上,“這可不是誤會,學校里也好多人看見了,你們家瑤瑤下課時間把我們家娟子帶到了小樹林裡,等出來的時候手就這樣了,看看這些傷,總不能是我們家娟子自己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