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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斌覺得有些貴了,今天他們去石景山遊樂園玩,門票才三塊呢,“少點行不行?”
老闆娘搖頭,“少不了了大兄弟,你看看這做工,你看看這樣式,一般地方的哪有這般精緻?都是一分錢一分貨的。”
“三塊錢加上這個卡子,能賣我就買。”
顧仲斌和老闆娘僵持不下,最後老闆娘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給你吧給你吧,就當做是給你捎來的了,下次再要什麼,一定要來跟我買啊。”
顧仲斌爽快的付了錢,把對戒踹到自己的褲兜里,手裡只拿了那個亮晶晶的卡子給她。
卡子是黑色葉子形狀的,沿著葉子的輪廓鑲了一圈白色的細碎小鑽,古樸大方,很精緻,林鄭娟接過來當場就別而耳朵邊上。
顧仲斌笑得一臉溫柔,林鄭娟低頭有些羞澀,過了許久,顧仲斌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鞋墊繡好了給我?”
林鄭娟的那雙鞋墊至今沒繡好,她心情好了就拿來繡兩針,心情不好了就放在那裡留著長草,在火車上那幾天更是將它拋到了腦後。顧仲斌左等右等沒等來鞋墊,便借著給林鄭娟送禮物的空檔問出來了。
林鄭娟橫了他一眼:“合著你送我一樣東西給我我就必須得回你一樣東西啊?”
顧仲斌笑彎了眼睛,“有一樣東西送給你是不用回禮的,你收下就好。”
林鄭娟好奇地問他:“什麼東西?”
顧仲斌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對戒,拿出女款放到林鄭娟面前:“這個。”
林鄭娟看著自己眼前的戒指懵逼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吧,感覺就沒那麼矜持,不接吧又怕顧仲斌覺得她和他談朋友心不誠。
就在林鄭娟左右搖擺不定時,顧仲斌一臉失落地收回戒指,“小小戒指啊,你看看你女主人不要你,下次吧,下次一定把你送出去。”
什么女主人不女主人的,林鄭娟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再聽顧仲斌一臉絮叨的說著什麼明珠蒙塵一類的騷話便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戒指。
第56章
那個戒指林鄭娟到底是收了, 回去用捻了幾股黑色的繡線編成繩子將戒指穿了戴在脖子上, 顧仲斌在部隊戴不了戒指, 便打算以後放在包里好好收藏。
當晚回家後袁國慶沒在家,開了電視讓顧仲斌自己玩兒了以後,林鄭娟便去廚房和鄭又榮說袁向媛兄妹不回來吃飯的事兒, 袁向前正在追求他們同校的一個女孩這段時間老不回來吃飯, 鄭又榮都習慣了,袁向媛和李景知的事兒鄭又榮也是多少知道一點的, 只不過看破不說破罷了,她作為一個後媽,很多東西, 不能管太寬的。
鄭又榮點點頭後看了一眼客廳, 邊切菜邊問林鄭娟:“你和斌子是怎麼回事兒?”
可能是因為袁國慶說的多了,鄭又榮這些年的心態越發平和了。對林鄭娟和顧仲斌之間的通信往來也從來沒有插過手,兩人一起回家一趟回來,兩人之間的氣氛都不對了, 林鄭娟也沒避著她, 兩個小孩子能走到今天,實在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時間久了,兩人的通信也就斷了。
林鄭娟洗菜的手一頓,而後便道:“就是你想的那樣啊。”就算鄭又榮不問,林鄭娟也是打算在這幾日跟鄭又榮攤牌的,她是打算和顧仲斌過一輩子的。
鄭又榮抿抿嘴, 對林鄭娟說:“媽媽還是想你在北京城裡找個本地的,不求家裡有多少錢財,好歹離我近點。”
鄭又榮這些年和鄭家的走動也不像剛嫁到袁家的時候那麼頻繁了,有重大節日才回去走一趟,只不過自從出了鄭小三兒大袁向媛的那件事兒過後鄭又榮便不帶袁向媛過去了,林鄭娟偶爾會跟她去,但是吃了飯就回來了,從來不在那邊久留。
林鄭娟懂鄭又榮的意思也懂鄭又榮的顧慮,袁向前眼看就要娶媳婦兒了,鄭又榮擔心和袁向前的媳婦兒處不好,也因為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孩子,所以老了還是想靠她的。
這些年,鄭又榮對林鄭娟越來越好,林鄭娟自認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日後她肯定是會盡到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鄭又榮想跟她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斌子會出息的,不會比本地人差。”
林鄭娟對顧仲斌信心滿滿。
鄭又榮看著女兒帶笑的臉龐,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就像袁國慶說的,小孩子們的感情問題,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了吧。
母女倆的談話到這裡就結束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顧仲斌就接收到了來自鄭又榮的審視,顧仲斌緊張得連手都不會放了,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顧仲斌趕緊小聲的問:“你和你媽說咱倆的事兒了?”
林鄭娟點頭。
顧仲斌笑成了一個傻子,笑完了他又忐忑了:“你媽咋說的?同…同意不?”
林鄭娟沒搖頭也沒點頭:“不知道,沒表態。”
“要是你媽不同意怎麼辦?”
“不知道。”
於是兩人便一起唉聲嘆氣。
袁向前兄妹到了九點才回來,此時的鄭又榮早就回房睡覺了。林鄭娟和顧仲斌頭靠著頭在客廳看電視,袁向前提著兩提啤酒,說要和顧仲斌來個不醉不歸,林鄭娟怎麼勸都不好使,於是便也拿了一瓶喝了起來。
最後便演變成四人面對面喝酒,袁向媛還把自己私藏的辣條貢獻出來下酒。
袁國慶沒在家,林鄭娟他們覺得自在得很,鄭又榮也不出來說他們。
林鄭娟喝了三瓶便有點迷糊了,靠在沙發上醉眼朦朧地看著顧仲斌和袁向前喝酒,袁向媛比她還不能喝酒,趴在她大腿睡著了,林鄭娟腿有些麻,嫌棄地動動腳,成功的把袁向媛搖醒後往她手裡塞一杯水,“喝。”
喝醉以後的袁向媛乖極了,讓喝水就乖乖喝了。
等她又趴下器睡覺了,林鄭娟又喝了小半瓶,覺得有些話可以說了,於是將酒瓶放在茶几上,發出咚一聲響,帶著些試探的開口道:“哥,你們覺得有沒有人可以做預言夢?”
顧仲斌眉頭一挑沒有說話,袁向前眉頭一擰,發出一聲嗤笑:“不信,以後少看點那些神啊鬼啊的書,有那時間多看幾本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走進科學。”
從小就生長在新中國紅旗下的袁向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林鄭娟早就料到了袁向前會是這樣的反應,拍拍頭,帶著些苦惱地說:“我也是不信的,就是我最近老做同一個夢,還是噩夢,真是嚇死人了。”
這是林鄭娟想了無數藉口後想出來最好的藉口了,就說她老是做同一個夢,然後藉機將夢境說出來,這樣的話時間地點都不重要了,畢竟她是在做夢嘛,模糊點挺正常,聽得多了,袁向前肯定也會入心,以後沒準兒就能提防提防安婉婉保護好葉泉呢。
顧仲斌臉色都變了,他自小生活在農村,那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見得多了,這時候一聽見林鄭娟這麼說,他臉都嚇白了,忙放下酒瓶去拉林鄭娟的手:“做的啥夢啊,啥時候開始的啊,你咋不和我說呢?要是在家我還可以讓媽給你立立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