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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叔,即使是這樣有一絲希望都不可以放棄,這是一個企業,不是過家家。現在的問題就是污水的治理,政府每年拿那麼多錢出來,難道這樣還不能給您信心?”
“污水治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肖憲白冷笑一下,“一個污水毀了一個上千億的一個項目,也終將毀了你們衛家。難道我會重蹈覆轍讓它毀了肖氏?賢侄我喜歡你眼中的鎮定和看不清的神秘深沉,但那不意味著我可以任由你說服我毀了肖氏。”
肖憲白的拒絕讓衛兮深感難受和退縮。他不想放棄,那是他父親的公司,放棄就意味著萬劫不復,已經到了回不了頭的時候,只能勇往直前向前沖。
他頓了一會,眨了眨眼,雙手緊緊握住,眼神堅定的看著肖憲白,說:“肖叔,我說我喜歡‘水’,並不是隨便說說的。我相信有一天那個地方的水質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得到很好的治理。‘水’是我們賴以生存,所以文化的起源都是依水而生。人類進步了,科技發達了,可我們卻毀了我們賴以生存的環境,給曾經的美麗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這毀掉的一切,所有人都有份。我相信人類的力量,我們可以破壞,也可以把我們親手覆蓋的灰塵掃開。”
肖憲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低笑一聲:“總會有一些剛出生的小牛不怕老虎。總是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是啊,比起肖憲白這種從商幾十年的商人,衛兮突然感覺自己的渺小。他睫毛顫抖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瞧著杯中紅褐色的茶湯飄著的一片非常細小的碎茶葉片。
“但是,如果失去不不怕虎的勇氣,那么小牛也就完蛋了。”
衛兮猛地抬頭,驚喜又期待的看著肖憲白。
肖憲白一轉剛才的犀利,帶著祥和的微笑,和藹說:“孩子,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的。但是有些東西卻永遠要保留,就是勇氣和決心!當初我就是丟掉了堅持勇氣和繼續的決心,所以有些東西一丟就是一輩子。”
衛兮覺得肖憲白一定丟了很重要的東西,不然他的眼裡不會充斥了散不去陰霾。他難以想像是什麼能讓肖憲白這樣成功的商人失去抓住的勇氣,又是什麼讓他現在這麼後悔苦痛。
“您丟了什麼?怎麼丟的?”
肖憲白眼睛泛著愁緒,用微笑禮貌的回絕了衛兮的好奇。
“孩子,我一個侄孫今天訂婚,我正好找不到人選,你幫我送件禮物過去。你幫我辦成這事,我就考慮你的提議。”
“啊?”衛兮一臉懵逼,二臉懵逼,三臉懵逼。
傳奇人物就是不同,送禮不自己送,讓別人送。肖憲白有黑道背景,這次送禮神神秘秘的,應該不會是送禮那麼簡單。問肖憲白他也不說,那麼不排除和黑幫有關的選項。M市是C國首都,黑道勢力盤根錯節,衛兮僥倖的覺得已經很倒霉遇上個沈世韜了,上天應該不會開那麼大玩笑讓他再碰見的紅幫另外那一些人吧。
當衛兮穿戴著肖憲白從某高定品牌買來的七位數的行頭,坐在那輛房車裡抱著禮物盒的他不禁這樣想。
到了安保嚴控的現場,進去還要用儀器掃描以防止賓客帶槍械。這種滿地黑道你防我、我防你的場合衛兮見怪不怪了,也不懼那些人尖銳的打量,淡定的給了請帖,就被人畢恭畢敬的帶著往宴會廳走。
看著那個人站在一側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衛兮臉都黑了。腦海浮現出最近兩次見面不是非常愉快的情景:一次被對方壓在床上逼問,一次被對方綁了去。可恨的那人還跟他一樣穿著一件棕色西裝。待那人走到面前衛兮看清了對方的外套,心裡大喊草泥馬,這年頭的高定那麼容易撞衫,我怕是遇到假高定了吧。
衛兮皮膚白皙,內搭的白色襯衫和淺灰色馬甲毛衣,外套的棕色西服更顯白,原本清秀的少年更顯帥氣無暇;沈世韜內搭黑色襯衫和酒紅色馬甲,面色冰冷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沈世韜只是略掃了那個帶路的人一眼,那人立馬識相的離開。衛兮也不跟沈世韜寒暄,沈世韜來參加黑幫的訂婚也並不奇怪。沈世韜的手指了個方向,衛兮一言不發的跟著對方走入一條有人把守的VIP通道。
通道里只有他們兩人,衛兮和人撞衫,還尷尬的和對方走在一個接近於封閉的空間,表情冷靜沉默,心裡MMP。難不成還要去質問一下那個將來要成為紅幫數一數二人物的人,你衣服其實是山寨?
“為什麼諸如生日或者訂婚就總會偶遇你?上次是肖總裁的生日,這次是參加別人的訂婚,你很喜歡參加這些場合?”衛兮開口說。心裡卻想你快告訴我吧,這樣我就知道怎麼避開你了。
沈世韜看著他,冷淡的臉上浮上一絲極淺的柔和:“極少。歸根到底是我們有緣。上一次如果不是去送禮也不會遇見你。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就是參加了那次生日宴會,多嘴問了那個穿浴衣在走廊的怪人一句,然後還鬼使神差的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沒禮貌。
一句怪人,一句沒禮貌,你真是刺激到年輕氣盛的我了。衛兮不滿道:“好巧,我這輩子最不慶幸的事就是參加那次生日宴會,被一個自以為是的流氓闖進房間,說一些亂七八糟衝撞的話。”
“那我們真是有緣,慶幸和不慶幸的都是同一件事。”沈世韜說著靠近衛兮快速輕柔的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