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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張掖聽孟津這麼一說,立馬沉下來臉,使勁捏了孟津的腰好幾下:“孟津,你腦袋裡裝的是屎嗎?”
“哎,哎,疼,好疼。張掖你不能下手輕點。”
“輕點我怕你不長記性這一天亂說話的習慣改不好。”
“張掖,你別拘束啊,大家都是兄弟,私底下說著私密的話會怎麼樣。還是不是兄弟呢,我就問個打個炮爽不爽都不行嗎。”
張掖無奈掩額:“你快給我住嘴。是不是還想被韜哥扔去南河泡一泡。”
當然不想!孟津回想起被扔進南河凍得“五肢”都沒知覺的事。立馬閉上嘴,悄悄去看沈世韜的反應。好在沈世韜並沒有不高興而是帶頭大步離開。孟津和張掖趕緊跟上。
“找沈離的事繼續。另外去給我查個人……”
孟津頓了頓:“是的,韜哥。”
張掖瞧了孟津一眼,應下了沈世韜交待的事。
窗外圓圓的月亮高高掛起,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灑泄進來,像是給地面鋪上了一層白色的輕紗。
月光沒有到達的地方,房間的角落處,是極致的黑色。少年蜷縮在那裡,那雙在黑暗中的眼被霧霾掩蓋。
他無法控制住自己,黑暗籠罩像潮水正不顧一切的侵襲他,他被浸泡在其中掙扎不開。他被困住了,被黑暗控制住了。胸口被黑夜中伸出的手死死拽住,不給他一點縫隙,下一秒就要窒息。
這時照進來的月光從一小片逐漸擴大開來,蔓延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眼睛裡的霧霾散去。
這才發現正牢牢掐住自己胸口的那雙手——是他自己的——他是衛兮。
衛兮滿頭大汗,掙扎著把手從自己的胸口移開。
終於如獲新生,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吸著他失去已久的空氣。
下一秒胃翻江倒海,強烈的噁心從喉頭侵蝕而來。
“嘔……”
“嘔……”
少年跪在地上嘔吐,什麼也吐不出。可那股噁心的感覺像夢魘一樣,越來越厲害的襲擊他。
他已經嘔得嗓子疼痛,胃劇烈撕扯,那股天翻地覆噁心的感覺怎麼也驅不走。
天亮了衛兮被他母親孫莉發現暈倒在角落裡。孫莉嚇壞了,立馬叫人,一邊還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等衛兮醒來已經住在醫院了。孫莉和衛朗只有他一個兒子,可寶貝了。孫莉哭得眼睛都紅腫了,一個勁的說兒子病了怪自己沒多關心對方。衛朗公司有重要的事都沒去,眼圈黑了一圈,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看著為自己傷神的父母,衛兮很慚愧,上一世他們就為了自己傷神,這輩子他不想讓他們擔心,還要守護住他們!
衛兮急性胃炎住院,病這一次他深刻的感到身體健康的重要,有再多錢身體不健康有什麼用?而沒錢,身體垮了,用什麼治療?他母親上一世心力衰竭嚴重,光治療費就要一百多萬,那時候他家哪裡來的錢。他趕緊讓父母在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父親衛朗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工作辛苦有些亞健康,醫生囑咐他好好休息,別太累。而孫莉檢查出來,醫生又讓特地去做了心臟的檢查,檢查結果要一周後才能出來。
衛兮在醫院住了三天,為了不讓父母太辛苦,他出院回家,休息了一天,為了不落下課程就趕緊去學校。
衛朗的公司在衛兮住院時就出了問題,這些天他忙的都不著家了。孫莉以前每周都要去美容院,這周也沒去。
衛兮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一直最擔心的事要發生了……
上一輩子家裡破產的時候衛兮離家了,那時候厭惡家人的他沒有關注家裡的任何情況,後面他了解到的一切都是母親生病他做了沈世霖的情人,沈世霖讓人調查告訴他的。
最開始是公司一年前投資的一個項目出了差錯,衛朗為了力挽狂瀾找某個大財團合作,但那個財團並沒有選擇與衛朗合作。以後公司資金鍊斷了,每況愈下,最終選擇申請破產保護,宣布破產。
上一輩子就是因為公司破產,孫莉病了沒錢治療,衛兮才賣身沈世霖的,難道這輩子都逃不過上一世的宿命?
突然想到這些的時候衛兮正在上那個資深老教授的課。他手中的筆掉落到桌下,彎腰撿筆的動作就那麼僵住。
他抬眼看了看講台正侃侃而談的教授,趁著教授轉身的時候急忙從後門離開。同學們見怪不怪,暼他一眼,繼續聽課。
衛兮捏著那份剛才順路去醫院拿的檢查報告。
“你母親平時有沒有頭暈,疲勞,胸悶的情況?”
“有,她經常說自己年紀大了,走幾步就累。醫生,我媽她的檢查現在嚴重嗎?”
“你母親的心臟檢查出來是心肌炎,目前並不嚴重,但要防止心臟衰竭,不然心衰嚴重,就只能做移植手術。當然,移植手術是最壞的打算,就目前你母親的情況,需要長期藥物的治療。你請她哪天來趟醫院,需要再進一步的檢查,確定治療方案。”
上一輩子孫莉心肌炎被查出來的時候家裡破產了,那時候為了不給家裡負擔,孫莉並沒有及時治療自己的病,直到後面病情惡化,心力衰竭嚴重,到了必須做心臟移植手術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