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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心肉做,執念了整整十年,他早就分不清是恨這個人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了。
總之無論是什麼,他都是放不下他的。
所以他一邊提醒著自己看清現實,一邊又在……悄悄地期待著。
也許他會愧疚吧,為當年的事,有所愧疚。
也許他在補償吧,為了自己做錯的事,補償一下。
更也許……
總是有無數多的理由,而樊深時刻被它們所引誘著,似是在不經意之間,便全部相信了。
樊深進了屋子,腦中閃現的是剛才蕭禾轉身離開的畫面。
他在生氣,很生氣。
是誤會了他和李流雲的關係嗎?
是在因為這個而生氣嗎?
腦中想著李流雲最後的兩句話,樊深幽深似古潭深泉的眸子裡微微有了些漣漪。
再怎樣拒絕著,可還是期待了……
樊深走進屋子,大步邁開,不多時便進了廚房。
可看到忙碌的青年和飄香的熱飯熱菜,樊深那顆不斷跳動的心,歸於死寂。
——如果他在生氣在憤怒,那麼說明他心裡有你,說明他在嫉妒。
——可如果他若無其事,繼續順從討好你,那麼……他只是在做戲。
從頭至尾。
都是另一場騙局。
第70章 插pter70
蕭禾感覺到身後有人,趕忙將熱菜出鍋,盛進盤子之後,他脫了圍裙,轉身說道:“馬上好了,稍等一下。”
聲音乾脆利落,一如往常。
其實蕭禾是費了好大個勁來將火氣給壓了下去。
可樊深沒辦法知道,他只能看到自己所看到的,看到他的一無所謂,然後心臟沉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酸澀在胸腔里蔓延,努力在廢墟之上建立的紙片城堡又開始塌陷崩落。
不該想,真不該想,這是事實。
可心裡終歸是有了期待。
不甘,不願,不想,全部化成了憤怒,在血液里盤旋,在身體裡凝聚,最後都匯攏在胸腔里,將那顆死寂的心徹底填滿。
蕭禾一無所知,他按下按鈕,讓飯菜先一步進入餐廳,然後才仰頭看向樊深:“走吧,我們去餐廳。”
他揚起的笑容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讓樊深沒有念想了。
粗暴地將他推倒在廚台上,樊深帶著濃濃地恨意,咬在了他白皙的脖頸上。
牙齒,皮肉,鮮血。
蕭禾驀地睜大眼,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襲來的是濃郁的血腥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
蕭禾掙扎著:“樊……樊深……”
可他的輕喚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會不斷地惹怒身上的男人。
廚台冰涼,蕭禾的衣服被直接撕碎,沒有任何前戲,沒有任何安撫,他掰開他的腿,以最羞恥最難堪最不易承受的角度,蠻橫地闖了進去。
這樣的姿勢,誰都會痛。
蕭禾痛的呻。吟出聲。
樊深痛得眉頭緊皺。
“停……停下來……”蕭禾顫著嗓音低語,“別這麼急,別……”
雖然不知道樊深為什麼會這樣,但蕭禾知道,忤逆他只會更加糟糕,與其兩人都痛苦,不如調整一下,減輕災難。
可他的容忍,他的接納,他的為他著想,在這特定的情況下全都變了味。
樊深不斷地衝撞著,心中涼的似是藏了一塊冰。
蕭禾啊,這是蕭禾啊。
這個錦衣玉食長大的男人,這個被萬千呵護成長起來的男人,這個立於銀河帝國頂端,被萬人敬仰的男人。
他何曾被這樣對待過?他何須忍受這樣的屈辱?他何必要這樣放下尊嚴的在他身下……
他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
可是……他不反抗。
為什麼不?
樊深想不出來其他理由。
能想到的就只是最鑽心蝕骨的。
蕭禾快瘋了。
疼的快瘋了,被折騰的也快瘋了。
他明明在順從他,他明明在竭力忍耐了,可為什麼樊深反而越來越暴戾了!
橫衝直撞,不為歡愉,只為疼痛。
而男人之間的歡愛,享受難,痛苦向來是非常容易的。
哪怕蕭禾已經十分習慣接納,可這樣的蠻橫胡來,他還是有種身體被撕裂的痛苦之感。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明明是他在受委屈好嗎,明明是他該生氣好嗎,可為什麼他要這麼憤怒!
蕭禾想不明白,可疼著疼著又開始不甘心了。
憑什麼要這樣欺負他!
憑什麼要這樣折騰他!
他是愛他,但愛他就活該受這些罪?
治癒……治癒!
不是有病就可以這麼胡鬧的!
越想越氣,越想越火,蕭禾脾氣好,但兔子急了還會跳牆呢。
蕭兔子表示:小爺怒了!
不愛使蠻勁但不代表他使不了!
蕭禾深吸一口氣,猛地用力,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樊深!你夠了!”
他瞪著他,滿眼都是毫不遮掩的怒火,熊熊燃燒。
樊深站在那兒,冷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