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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流雲咬唇,不甘心道:“可是你太久沒回去了。”
青年音調里有絲不滿有絲抱怨,顯然是關係十分熟稔之人才會有的聲音。
蕭禾冷眼看著,雖然知道這就特麼是個夢,但還是心塞塞的想暴躁了。
而緊接著,似是在安撫白衣青年,樊深眉眼間微微放軟,低聲道:“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等處理完首都星的事,我就回去。”
李流雲還是不太高興,他眼角瞥了瞥蕭禾,完全是刻意說道:“你不准被他迷去心魂,你一定要記得他是個怎樣的人渣!”
被人這樣正大光明的罵著,蕭禾還真是……想給他兩拳啊!
而樊深竟然順著他的話說:“放心吧,我全都記得。”
蕭禾徹底聽不下去了,索性轉身離開。
去他媽的秀恩愛,等著你們分得快!
好好地一頓午飯,根本沒法再做下去,蕭禾窩了一肚子火,簡直暴躁的想把這間房子給拆了。
好啊,樊深,你搞一出解不開的過去往事也就罷了,還特麼給我弄出個未婚夫!
一個精神世界而已,你居然還給我搞移情別戀!
移情別戀也就算了,你既然喜歡上別人,就特麼的別和我上床啊!
把小爺我當什麼?發泄性慾的工具?婚前包養的小三?
去尼瑪啊!
逼急了老子甩手不幹了!
蕭禾氣的心臟直抽抽,經歷了三個世界了,他真沒這麼憤怒過。
雖然在上個世界,雲清也折騰過他,但那時候的蕭禾失憶了,只以為是求而不得,整天只知道哀傷憂愁,哪裡敢氣?
但如今的蕭禾,卻是氣得肝肺脾腎都跟著疼了。
明明他是正房,如今到成了小三……啊呸呸!
去他媽的正房去他媽的小三,老子一個都不是!
蕭禾在廚房裡氣哄哄了半天,外頭才沒了聲音。
樊深將李流雲送走,臨出門了,李流雲還不甘心地再三補充:“深哥,你千萬別心軟,你該知道的,他最擅長做戲了!如今新帝失蹤,帝國群龍無首,他做這一切全都是在安撫你,他是怕你直接奪權!”
樊深面上不變,只輕輕點頭道:“我明白。”
李流雲看不懂他,但他實在是太清楚這個男人的一往情深了,情深到他羨慕嫉妒恨死裡面那人的程度。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李流雲早就看開了,可是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他:“深哥,我剛才拿話激他了,我說我是你的未婚夫,說我們要結婚了。”
樊深微微皺眉。
生怕他會生氣,李流雲趕緊補充道:“我只是為了揭穿他的真面目!我跟你說,深哥,他要是真的心裡有你,那麼得知你要結婚了,肯定會嫉妒的不行,肯定會生氣憤怒的。”
樊深斂眉道:“你沒必要這樣,他心裡不可能有我。”
品味出男人平靜話語中的艱澀,李流雲心中像是灌滿了苦瓜汁,也跟著澀的不行,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如果他這兩個月做的真的只是在麻痹你,那麼他肯定會裝作沒聽見,一如既往的順從你……”
“好了。”樊深不想再聽下去,“回去吧,我心裡有數。”
李流雲擔心地一望三回頭,可他也實在沒辦法,有些事只有自己看透了才是真正的看透。
十年時間,這個男人數次生不如死,可即便這樣,他也從未釋懷過這段感情。
與其這樣拖上一生,能趁機徹底了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李流雲嘆了口氣,總算是離開了。
卻說蕭禾自己發了通脾氣,在聽到開門關門聲後,又奇蹟般的冷靜下來。
生氣有個雞毛用!
這就是樊深的精神世界,他想要什麼就來什麼,根本當不得真。
那李流雲也不是什麼真實存在的人,他吃醋吃到心塞塞也壓根屁用沒有!
說到底,他是來治癒樊深的。
別治癒沒做到,反而更致郁了!
消氣……消氣……蕭禾同志,請一定消氣!
革命已經成功了一大截,眼瞅著這兩個月的相處已經穩定許多,他這會兒要是發一場脾氣,暴躁一番,八成會前功盡棄!
到時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禾越想越對,越琢磨越有理。
李流雲算個毛線球球!一個虛無縹緲的精神碎片而已!
他是要和樊深長相廝守的人,他才是樊深的戀人!
只要能夠治好了樊深,稍微受點委屈也不算啥啦!
蕭禾越發覺得自己深明大義,都忍不住想給自己點個讚了。
想開之後,蕭禾冷靜下來,看看廚面上做到半道的菜,乾脆擼起袖子繼續做了。
卻說樊深送走了李流雲,推開房門進屋的那一剎那,是有些躑躅的。
李流雲的話,他聽的時候面色沉穩不為所動。
可其實卻全都記在了心裡。
整整兩個月,他如同飲用著摻滿了蜜的毒水一般,明知道會將內臟都腐爛,可卻不願意丟掉那表面上的甜意。
他多溫順,多乖巧。
有他在身邊,空洞無邊的夜晚都變得不那麼寂寥了。
有他相伴,他連這個臨時住所都住出了另一番溫暖的感覺。
樊深很清楚很清楚,蕭禾在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