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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
管事的聲音有些哆嗦。
蕭禾驀地睜開眼,看到靈幕上的景象之後,自個兒也怔了怔。
靈幕是銀白色的,但此刻這偌大的靈幕全成了水藍色,且在不斷地冒著汩汩寒氣。
周圍靜極了,所有人都在屏聲靜氣,眼睛不眨地看著那兒。
直到那管事震驚完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單靈根,水系,可成長,異變方向,冰。”
雖然已經能看到了,但聽說出來,還是瞬間震翻天了。
單靈根!還是可成長系!還能異變!
更加要命的是……這單靈根也太特麼粗了吧!
別人家的靈根有像筷子的,有像木棍的,還有誇張些像木樁的,但蕭禾這靈根粗的跟水缸似的,特麼是個什麼節奏啊!
這得多逆天!
蕭禾自個兒也心花怒放了!這簡直太好了,有這樣的資質,他一定能被收為親傳弟子,一定能快速成長,一定能……得嘗所願了!
蕭禾興奮地小臉紅撲撲,帶領他去下一個考核地點的師兄都忍不住看他好幾眼。
實在是百年難遇的奇才,必須得多看看吶,沒準百年後又是華雲宗的棟樑支柱!
進入第二關,剩下的已經不過數十人,而蕭禾的資質如此卓越,幾乎是內定的親傳弟子了。
此次前來收徒的總共有四位長老,而其中一位名喚元豐的,恰好就是水系靈根,教導蕭禾是最好不過的。
元豐因早年際遇,容貌固定在了四十歲左右,雖不顯老,但卻沉穩刻板,掌管教堂,所以頗有威嚴和氣勢。
蕭禾目不斜視地進行考核,並未多想多看,頗為讓他滿意,已經十分有意向收他為徒了。
第二輪考核之後便是第三輪。
第三輪需要實戰,這一點蕭禾是半點不懼的。
他從七歲上山便只有自己,想要吃飯,需要做活,想要修煉,需要做任務。
而山上發布的任務並不簡單,獵殺妖獸更是家常便飯,所以蕭禾雖年紀輕輕,但身手極好,且果斷決絕,刀刀致命,毫不留情。
元豐在一旁看著,雖感嘆他悟性極高,卻也有些許顧慮。
這少年資質卓越,悟性好,且心智堅定,但未免有些殺心過重,偏執極端,於水系的溫柔和煦,頗有些不太相融……怕是日後得有個劫難。
當然,既要收他為徒,元豐便不會在意這些小缺陷,總歸是教養徒弟,慢慢掰正便是。
最後的考核結束,元豐起身,來到蕭禾面前問道:“拜入我門下可好?”
蕭禾眼中一亮,心中激動,跪倒在地,正要開口之時卻猛地被人打斷。
“他有心魔!”一個少年急聲大喊。
所有人都一怔,微微轉頭。
蕭禾也看過去,看到來人後,他眯起了眼睛。
是蘇義辰。
蘇義辰身上還掛著妖獸之血,顯然他也好運的通過了考核,此時見所有人都看過來,他急聲道:“蕭禾痴迷於掌門真人,情念執著,心魔深種,日後絕對會闖下大禍。”
蕭禾冷眼看他,凝聲道:“閉嘴!”
蘇義辰怕得手抖,但他眼底滿是憤懣,不甘於這樣一個窮鬼得道升天,他定要讓他摔到泥里!
“你敢說你追求大道所為的不是掌門真人?你敢說你來競爭親傳弟子,所為的不是靠近掌門真人?你敢說你心心念念,渴望渴求的不是見上掌門一面?”
蕭禾死死抿著嘴,眼底已經一派殺氣。
蘇義辰此刻卻不怕了,他揚著頭,對元豐喊道:“長老!他心思不軌,執念極深,縱有卓越資質,日後也必會毀於一旦,您且不知,前些時候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他被掌門真人丟下’,他便發狂要殺了我!”
蕭禾盯著蘇義辰,手指蜷縮,幾次都想拔劍。
元豐擰眉,質問於他:“這弟子說的可都屬實?”
蕭禾不出聲。
元豐再問:“你竟迷戀於掌門真人?所求所欲,只為見他一面?”
蕭禾依舊沒有回應。
但不反駁已經是默認,元豐眼中漸升寒意,蘇義辰得意道:“長老您若不信,不如喚出透心鏡,只需一照便能看清他心中那些骯髒齷齪的……”
“我沒有!”蕭禾驀地開口,聲音冷寒,如同摻著冰碴。
蘇義辰被迫打斷,但他卻揚著頭半點都不服氣。
幾大長老都紛紛看向蕭禾,蕭禾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掌門真人救我性命,我仰慕於他,崇敬於他,又有何錯?”
元豐盯著他:“你且告訴我,你苦練多年,所為如何?”
蕭禾咬牙。
元豐繼續逼問:“是為追求天道,還是渴望見上那人一面?”
在一聲聲質問中,蕭禾冷然而立,他完全可以說是追求天道,但是他不願意!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況且,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念想是見不得人的!
“我只為與他並肩而立!”這句話鏗鏘而出,卻是讓元豐眼中染上了失望之色。
“你這孩子,怎的……”
蕭禾猛地抬頭,打斷了他的話:“長老,為天道而練,為天道而勤,一心追求天道,難道就不是執念?我的天,我的道,就是那個人,我只想站在青鸞峰上,我只想光明正大的立於他身側,這樣的執念與你們的追求天道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