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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八點的時候，蘇冰終於回來了。
蘇冰放下外套問他：“寫完作業了？”
蘇寒哪有心情寫作業，他正襟危坐，認真道：“爸，我想問你個事。”
蘇冰道：“剛好，我也想和你說件事。”
蘇寒一怔，心中略微有些不安道：“什麼事？”
蘇冰說：“你先說。”
蘇寒搖頭道：“你先。”
蘇冰也沒堅持，走近他說道：“你想不想出國念書？”
蘇寒：“……”
蘇冰說：“你喜歡哪個國家，我……”
“為什麼？”蘇寒打斷他的話。
蘇冰道：“沒什麼，只是希望你能多接觸些文化。”
蘇寒的聲音微顫：“你去嗎？”
蘇冰笑道：“我不去。”
——他不要他了。
一行字如同被滾燙的烙鐵印在了心臟上一般。
蘇寒呼出的氣似乎都帶了血腥氣，他低頭，咬著下唇，覺得自己真的蠢透了。
他竟然妄想蘇冰會喜歡自己，竟然還想要質問他那個吻是什麼意思，竟然……
蘇冰沒戲弄他，他根本懶得戲弄他，他已經不想要他了，他已經煩他了。
蘇寒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隨便吧，哪裡都行。”
離開這個家，離開蘇冰，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
蘇冰又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麼事？”
蘇寒道：“沒什麼了。”
蘇冰微微擰眉：“小寒……”
蘇寒卻打斷了他的話：“我沒事了，我先上樓了。”
真的是落荒而逃。
蘇寒回了臥室，死死繃著的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地翻滾而出。
怎麼會這樣？
怎麼忽然間就天翻地覆了。
蘇冰是不是嫌棄他了？嫌棄他是個gay，覺得兩人獨處不合適，所以要把他送走？
他一定是暴露了心思，也許蘇冰看出他喜歡他了，為了斷了他的念想，所以才讓他出國念書。
怎麼辦？該怎麼辦？
離開蘇冰，他……他……
蘇寒發現自己根本不敢想像當生命里沒了蘇冰他會怎樣。
從有記憶起，他看到聽到想到的就是這個男人，這已經不只是刻在心上，而是完全融入到血肉骨髓，每一滴血每一寸肉都留有蘇冰的痕跡，他要怎麼把他剝離？要怎麼忘記他？
蘇寒背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真正覺得……天塌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蘇寒？”
蘇冰在喊他。
蘇寒趕緊擦乾眼淚，抖著嗓子說：“我睡了。”
“讓我進去。”蘇冰的聲音好聽卻遙遠。
蘇寒不想看他：“有事明天再說吧，我累了。”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蘇寒以為蘇冰離開了，忍不住又是一陣失落。
可下一瞬，房門應聲落地。
蘇寒睜大眼看過去。
木屑之中，俊美的男人眉心緊擰。
蘇寒張口結舌：“你……這……”推開門還正常，可門成了粉末是怎麼回事？
蘇冰大步走近，看到蜷縮在牆角的少年，眸中閃過了毫不掩飾的心疼：“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蘇寒眼睛都哭腫了，臉上也全是淚痕，這模樣太狼狽了，他生硬地轉頭，不想和他對視。
蘇冰捧著他臉，嘆氣道：“只是去念書，兩年就回來了。”
蘇寒徹底忍不住了，止住了淚水又啪嗒一聲落下來：“我不想去。”
蘇冰在他眼睛上吻了吻：“不想去就算了。”
他又吻他了。
蘇寒怔了怔之後，徹底把話說開了：“為什麼要吻我？”
蘇冰看著他。
蘇寒一想到自己已經要被丟棄了，就不管不顧了：“為什麼要這樣吻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蘇冰的眼中全是溫柔：“玫瑰花里的卡片你不是看到了。”
蘇寒猛地睜大眼：“那……那不是餐廳的人寫的？”
蘇冰對著他的唇碰了碰：“是我讓他們寫的。”
蘇寒整個人都傻住了：“你……你愛我？”
蘇冰輕聲道：“我愛你。”
心臟快跳出來了！蘇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所以產生了這樣的幻覺，怎麼回事……蘇冰他……
可緊接著他又想起了出國的事，蘇寒小聲問：“那為什麼要讓我離開？”
蘇冰一把將他抱到懷裡，低聲嘆道：“你長大了，都知道勾引我了，再這樣下去我怎麼忍得住？”
蘇寒被他說得耳根一熱。
蘇冰在他紅紅的耳尖上吻了一下：“毫無防備地趴在我面前，穿著我的襯衣弄得渾身濕漉漉，還總偷偷看我……”
蘇寒張口結舌：“我……我沒有……”
蘇冰拿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下面：“你沒有，可我有。”
蘇寒碰到了蘇冰的那根東西，他睜大眼。
蘇冰低聲道：“你看，它想要你，只是看到你就想要你。”
蘇寒心臟砰砰直跳，臉上紅的堪比火燒雲了：“那……那就別把我送出去。”
蘇冰彈彈他腦門：“你才十六，我還得等你兩年，整天這樣看著，你讓我怎麼忍……”
“那就不要忍。”蘇寒急促說道。
蘇冰：“……”
蘇寒抬頭，因為哭過，一雙眼睛全是水汽，嫩色的唇被咬的艷紅，此刻他神態間有羞赧又有著少年人獨有的勇敢：“蘇冰，我也愛你，我也想要你，我晚上做夢……”
想起那旖旎的夢，蘇寒實在是恥於說出口。
蘇冰問他：“夢到什麼了？”
蘇寒低頭輕聲道：“夢到和你做愛，被你……”他說不出來。
蘇冰接了話：“被我插she了？”
蘇寒羞得快死了，可是卻極為誠實的點了頭。
忍了十六年，終於在這一刻完全崩塌。
只能做一次也值了，這麼可愛這麼誠實的蘇寒，蘇冰只想操哭他。
***
十八歲前不能發生關係的設定崩壞，於是兩人不得不從幻境中離開。
蘇寒恢復記憶後愣了愣，頓時哭笑不得，這都是些什麼鬼！
蘇冰在識海里吻住他。
蘇寒和他親了會兒，半晌後笑道：“你也太不行了。”只剩下最後兩年，竟然撐不住了。
蘇冰沙啞著嗓音說：“下個幻境我來設定。”
蘇寒警惕道：“你可別亂來。”
蘇冰道：“不亂來，咱們這就去。”
“哎！”蘇寒詫異道，“我還想回家看看呢。”
雖然幻境中的時間和現實中流速不同，但好歹也過了這麼久，該去下界看看父母了。
蘇冰說：“等這個幻境結束再回家。”
急成這樣……你要幹嘛啊蘇大魔王！
蘇寒毫無防備地就被蘇冰給拉入到幻境中。
不過有記憶就是好，不用慌，反正就是陪著蘇冰玩玩，想想上次自己的蠢樣，這次他也要逗逗蘇冰！
正這麼想著，一股子熟悉的熱意從四肢百骸蔓延，蘇寒在這個世界發出的第一個聲音便是難耐的呻吟。
身後人頂弄著他，聲音低沉曖昧：“盟主大人，本座操得你慡嗎？”
蘇寒：“……”
雖然知道蘇冰忍了十六年有些饑渴，可要不要一上來就這樣啊！
還沒進入狀態呢好嘛！
不過……是挺慡的。
不管了，先慡一發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