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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急得眼圈發紅,嗔怒的朝鄭紅桑道:「你既然知道菖蘭妹妹對龍眼過敏,為何不早跟我說?若是知曉此節,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喝龍眼酒的。」

    鄭紅桑冷笑:「我就是存心試探她的。上次在山上圍獵那次,我就發覺她不對勁兒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突然死而復生,也虧得你們相信。依我看,她分明就是被邪祟附身了。」

    宋引與海雪皆刷刷變臉。

    立在她身旁的鄭紅玉已然嚇得面色發白,手足虛軟,幾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

    瓊華急得直掉淚,搶到鄭紅桑身邊道:「你休要再胡言亂語!也許,菖蘭妹妹是真的對龍眼過敏了才會如此反應。」

    「是不是過敏,找個大夫一看便知!」鄭紅桑掙開瓊華,雙目泛紅的衝到季侯孫面前,噗通便跪了下去,咬牙道:「孟菖蘭不僅對龍眼過敏,還有心口疼的毛病。延康坊內有一家東瀛醫館,醫館內的杜大夫常到西平侯府給孟菖蘭看病。季督使只要把那大夫拘來一審,便知我說的是不是實言。」

    「鄭小姐快快起來,你這份證詞可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季侯孫緊忙扶起鄭紅桑,神色鄭重,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他頗得意的掃視一圈,哼道:「孟菖蘭現下嫌疑很大,你們若再為她遮掩,休怪本督使將你們當做包庇邪祟的同黨,重罪論處。」

    一時間,眾女皆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說半句。瓊華也咬唇,委屈的望著宋引,低下了頭。

    海雪萬萬沒料到事情會走到如此地步,只能把最後一線希望寄托在宋引身上,懇求道:「二公子,你一定要為我家郡主做主!」

    「怎麼?到了這等時候,宋副使還要包庇這女嫌犯麼?」

    季侯孫眼睛復眯起,落在宋引身上。

    他故意晃了晃手中那塊銅色令牌,道:「宋引,衛都督總是誇你識時務,知進退,你可莫要辜負了都督對你的信任。」

    宋引喉結動了動,鬢角一滴冷汗無聲滴落,他緊緊攥住藍毯一角,嘴唇張了張,剛要開口,「砰」得一聲,雅室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了。

    兩列白衣玄甲的士兵迅速沖了進來,將室中眾人團團圍住。

    季侯孫臉色一變,急得大跳起來:「放肆!你們幹什麼?可知我是誰?」

    「季督使的鼎鼎大名,這鄴都城誰敢不如雷貫耳?」

    一道聲音冷冷灌了進來。

    第48章 玉臂

    伴著這道聲音, 一人大步跨入雅室,冷誚的掃視一圈, 高聲道:「玄牧軍查案!方才有邪祟逃竄進這雅室之內,勞煩諸位移步樓下大廳, 配合在下做個調查。」

    他一揮手,那兩列士兵立刻驅趕著眾人往外走。與瓊華同來作證的貴女們本就受驚不輕,還沒從季侯孫的恐嚇中抽出,又莫名捲入了另一樁案子裡,皆是面面相覷,惶惶不安的偎在瓊華身後。

    「沈其華,你什麼意思?!」被玄牧兵一推, 季侯孫尖聲大叫起來:「捉拿邪祟分明是我們夔龍衛所的事,何時要你們玄牧軍來插手了?!」

    沈其華冷眼往他身上一落,譏道:「季督使可要慎言。本朝律令, 凡鬼物邪祟,人人得而誅之, 布衣者無論士農工商, 為官者無論品階高低, 皆有厚賞。這捉拿邪祟何時成了夔龍衛所的特權?」

    「當然,若待會兒查明季督使與邪祟並無牽扯,且季督使願意不辭辛勞、帶著夔龍衛所的兄弟替玄牧軍緝拿那犯事的邪祟, 在下也必當如實回稟我們將軍,看他要不要把這差事交給季督使?」

    季侯孫跳著腳道:「牽扯?什麼牽扯?本督使清清白白,怎麼可能與那邪祟有牽扯?!沈其華, 你不過仗著穆王府的勢才敢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我把此事告訴衛都督,讓他處置你!嗚——嗚——」

    他正嚷嚷得面紅耳赤,一隻紅釉細瓷酒盞忽從門外「嗖」得飛來,不偏不倚,恰投入季侯孫口中,將他嘴巴塞得滿滿當當。

    扔出這酒盞的人顯然內力極厚,季侯孫門牙直接被打掉兩顆,登時滿嘴流血,可上下兩顎又把那酒器撐得滿滿當當,想合嘴都合不上。

    那酒盞衝力未消,依舊嗡嗡震個不停,碾磨著嘴巴里的皮肉,季侯孫也嚇傻了,嗚嗚啊啊一陣慘叫,立刻用十指去扒那酒盞,欲將東西從嘴裡扒出來。可那酒盞實在卡的太緊,他徒手扒了半天都沒見一絲成效,反倒誤傷了點邊緣處的皮肉。

    頃刻,一個身穿玄青襴袍的少年挾劍從外走了進來,長身玉立,俊美無雙,額間束著一根繡著玄武圖騰的玄色抹額。

    他神色冷冰冰的,唯獨黑眸落在宋引懷中時驟然一寒。

    季侯孫一望見這少年,臉色遽變,驚恐的睜大雙目,像是觸及了什麼極恐怖的回憶,雙手立刻嚇得縮了回去。他嘴巴因被酒盞撐著,誇張的張開成碗口狀,滿口鮮血順著宛沿並兩邊嘴角淌下,從下巴直流到衣襟上,原本就生得猥蕤的臉,此刻看著既可怖又滑稽,活像是吐著長舌的小鬼。

    「第一,他借的是我的勢,而非穆王府的勢。第二,衛英只怕還沒膽量動我的人,你不如直接去找離淵,問他有沒有這個膽量。」

    那少年面若寒霜的說完,淡淡道:「今日只是懲戒你這張嘴,來日再落入我手裡,仔細你這條狗命。」

    季侯孫雙膝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眼神嫉恨至極的盯著地面,可雙目深處又克制不住的往外溢著更深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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