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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小佳人》作者:女王不在家
文案
上輩子她是他的侄媳婦,喊他七叔。
這輩子她是他的小嬌娘,依然喊他七叔。
“二堂哥很寵二堂嫂的。”她一邊繡著帕子,一邊想起白日的事兒,便這麼隨口說道。
“你如果喜歡,我也可以那樣對你。”他從書卷中抬起頭,俊美冷峻的臉龐上並沒有什麼神情。
“哦……”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
他放下書卷,挺拔的身形將她籠罩,修長的手指搭上了衣領。
“七叔,你這是做什麼?”
“寵你。”
內容標籤: 宮廷侯爵 情有獨鍾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前世,她被人頂替身份,丈夫被占,兒子被奪,自己關押水牢十六年,最終慘死。今生,攜異能重生歸來,抽絲剝繭,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認清前世夫君面目,覓得良人,捍衛自己的幸福。文章選擇重生題材,老套卻不俗套。作者文筆老練,行文流暢,劇情豐滿。最萌年齡差的愛情故事,溫馨甜蜜。
第1章
人生際遇,百轉千回,一個人最後落得哪種結局,任憑大羅神仙怕都難以預料。
猶記得年幼時,老祖宗曾把彼時哭泣的阿蘿摟在懷裡,愛憐地安慰道,我的阿蘿不需要才情出眾,也不需要知那人情世故。我的阿蘿,天生好福氣,是要被人一輩子疼著寵著的。
那個時候的阿蘿軟綿綿地靠在老祖宗懷裡,並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及到她長大些了,才知道,老祖宗為她準備了人人艷羨的豐厚嫁妝,也為她挑選了驚才絕艷的夫婿,甚至連那婆母都是天性寬厚慈愛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嫁入那樣的權侯人家,她實在是沒什麼操心的,安心地夫妻恩愛孝順公婆,過她悠閒富足少奶奶日子就是了。
只是,差之毫厘,謬之千里,老祖宗為她早已經鋪平的錦繡之路,到底出現了一個誰也預想不到的岔路。
任憑誰也想不到,阿蘿最後竟是這般死法。
此時的她,早已經沒了祖母庇護,沒了夫婿疼愛,仰臉環視過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這裡陰暗潮濕,冰冷刺骨。
在不知道歲月的日子裡,她在分不清晝夜的黑暗中瑟瑟發抖,在饑寒交迫中忍受著蟲啃螞噬之苦,每一日都是煎熬。
耳邊傳來的聲響,仿佛水聲,仿佛蟲鳴,又仿佛有萬千人在嗡嗡作響。
她無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因為長年無法動彈而逐漸萎縮的雙腿,以及髒污潮濕的花白長發,她想,其實死了也好吧。
這樣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任憑誰也想不到,那個被晉江侯府里的老祖宗捧在手心裡疼著的侯門嬌小姐,會落到這般地步吧。
人原本不是螻蟻,葉青蘿也不該如此苟且偷生。
當這麼想著的時候,她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很快,長滿苔蘚的通道口處,晃出來一個人影。
這是一個女人,頭戴帷帽,身上則是華貴寬鬆的錦裙。
牆壁上一盞微弱的油燈燃燒著,將這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她艱難地仰起臉,試圖辨別此人的身份,卻是依舊如之前無數次一般失敗了。
“葉青蘿,昨晚上,你是不是聽到了《綺羅香》的琴聲。”那個人的聲音沒有起伏,冰冷殘酷。
阿蘿心裡一動,之前她確實聽到了綺羅香的琴曲,夾在那嗡嗡的水聲中傳來,她甚至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你想不想知道,這是何人所奏,又是為誰而奏。”
阿蘿幾乎乾枯的眼中,泛起一絲希望,她盯著那人的身影。
綺羅香這首曲子,是當年永瀚特意為她而作,是她和永瀚的定情之曲。
來人盯著她的神色,一雙蒙了黑紗的雙眸在黑暗中閃出詭異而嘲笑的光芒。
“你沒有猜錯,那確實是《綺羅香》。”
“不……”阿蘿艱難地發出了反駁的聲音。
這個世上,除了永瀚,應該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奏出的。
“你更沒猜錯的是,那也確實是蕭永瀚親手所奏。”
“不!”阿蘿扯著嘶啞的嗓子,發出了粗嘎的聲音。
隨著她激動的掙扎,手腳上的鐵鏈子也跟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她大口地喘著氣,捂住胸口,狼狽地仰起臉,瞪著那個黑衣蒙面女人。
燈影搖曳,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往日那久遠的記憶卻前所未有地浮現。
那年她正值豆蔻,春風明媚里,纖縴手,綺羅衣,望定滿院繁花,她看著那個挺拔立於桃樹下的白衣少年,羞澀低笑。
少年溫存柔和的聲響依稀就在耳邊,伴隨著那嗡嗡的水聲傳來。
“阿蘿,我為你創《綺羅香》之曲,今生今世,我也只為你而奏。”
蕭永瀚為她創了《綺羅香》,蕭永瀚也發誓,今生今世,《綺羅香》只為她而奏。
怎麼可能,他去為別人彈奏。
黑衣蒙面女人憐憫地望著地上掙扎的可憐女人,漸漸發出一聲笑嘆:“你更沒有想錯的是,蕭永瀚今生今世,確實只為葉青蘿彈奏此《綺羅香》一曲,他確實遵守了他的諾言。”
阿蘿捂住撕裂般疼痛的喉嚨,茫然地望著那人,喃喃地道:“什,什麼意思……”
那華服蒙面女人卻忽然笑了笑,一邊笑,一邊問道:“這麼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
阿蘿下意識地點點頭,是的,她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自始至終她不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明明記得永瀚隨七叔父出外征戰,她在家中懷胎十月,產下了孩兒,聽到了那哇哇啼哭之聲。
在那初產麟兒的喜悅和疲憊之中,她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後,人已經在這裡了。
這些事她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於到了現在,每每想起,她已是頭疼欲裂。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也許以前的人生只是一場夢,也許她從有記憶開始就該是活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猶如一隻螻蟻般。
曾經晉江侯府那位備受寵愛嬌貴美麗的葉三姑娘,曾經蕭家那位才華滿腹的白衣少年,都不過是陰暗潮濕的地縫裡一個卑微的螻蟻空空造出的一場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女人卻揭開了頭上那帷帽。
當帷帽掀開去,當搖曳的燈影下那個女人的臉龐呈現在阿蘿面前,阿蘿陡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幾乎窒息地呆滯在那裡。
那張臉,年已過三十,卻依然保養得宜,姿容絕代。
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這是一張纖柔秀雅精緻無雙的臉龐。
可是……看到這張臉的阿蘿,卻在瑟瑟發抖,渾身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那張臉和曾經的自己太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