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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時的蕭敬遠,正彎腰下去,伸出那修長有力的大手,輕輕捏起了一片絲軟薄紅。
第83章
原來,此時的蕭敬遠,正彎腰下去,伸出那修長有力的大手,輕輕捏起了一片絲軟薄紅。
男人的手,是握慣了刀劍兵符的,修長有力,骨節分明,卻也光滑潔白。
這樣的手,是一個久經沙場磨礪的手,也是一個侯門驕子保養得宜的手。
這雙手,蘊含著怎麼樣的力道和溫度,阿蘿是真切感受過得,因為就是在上個月,這雙手曾經握緊了她的腰肢,帶給她羞恥難當。後來的無數個夜晚,她不斷地夢到那雙手,那個人,那種力道和溫度,並因此不知道蔓延出多少難以啟齒的躁動。
她以為只要自己再和這個人沒什麼接觸,一切都可以慢慢地忘記,再過一兩年,父母為她尋覓個好親事,她依然去嫁為人婦,從此後,慢慢地忘記那雙手曾經帶給她的異樣。
可是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柳絮瀰漫如泣如訴的春光里,在那小蒼蘭枝葉搖擺的婀娜中,她看到了什麼,看到她無數次夢到的大手,捏起了一片軟紅。
那片軟紅,和另一片是一對,而另一片,正墊在她絕對能和人言說之處。
阿蘿在這一瞬間,渾身燥熱羞慚得仿佛被投入了熔爐之中,卻又根本做不得聲,更是絕對阻攔不得,只能僵硬地呆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那雙男人的大手,捏起了自己如此私密的小物。
“七叔,怎麼了?”葉青川根本是看不到的,不過卻多少感覺到,蕭敬遠仿佛發現了什麼,並彎腰撿起了個東西。
蕭敬遠低頭凝視著在兩指間輕柔滑動的那紅軟小物,雙眸轉深,深得讓人看不懂,不過在聽葉青川問起時,卻是泰然自若地道:“沒什麼,我看著這邊有條柳枝兒,這才想起,正是用柳枝兒做柳哨的好時節。”
葉青川兩眼不能視物,自然是信以為真,笑道:“說得是,這個時節的柳枝不嫩不老,最合適不過了。”
“世侄看起來頗有經驗。”
“見笑了,實在是舍妹年幼時……”
於是這兩個人,竟然在這裡施施然談起了年少時玩的柳枝兒柳哨等,且談得頗為投機。
可憐了阿蘿,貓著身子窩在柳樹後面,又怕被自家哥哥和蕭敬遠發現,又怕躲得時間久了被其他路過的發現,又怕自己下面太過潮濕浸透了衣裙丟人現眼,更何況躲在這裡憋屈的姿勢,實在是難受不已。
而最讓她不自在的,自然是蕭敬遠手中尚且捏著的那片軟紅,上面兩條紗制的系帶正在他手邊打著轉兒不知羞恥地飄啊飄的……
阿蘿幾乎想捂著臉哭了。
她就在這種極度難堪之中,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終於蕭敬遠和葉青川又說起了其他,兩個人你讓著我,我讓著你,往二門外走去。
阿蘿此時已經是蹲得兩腳發麻,腰酸無力,當下扶著牆,哆哆嗦嗦地就要進屋去。
誰知進屋時,卻恰好看到小丫鬟醒來,正懵懂著往外走,見了阿蘿,也是嚇了一跳。
“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怎麼打個盹兒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阿蘿忍著下面黏糊濕潤的不適感,扶著門檻,羞惱成怒地瞪了小丫鬟一眼:“也忒懶了,仔細回頭告訴魯嬤嬤!”
小丫鬟越發嚇得不輕,連忙跪在那裡請罪。
阿蘿也無心搭理她,便逕自進屋了。
其實她素來不是那挑剔的主子,今日實在是憋屈得不輕,這才把氣撒到了小丫鬟頭上。
當下進了屋,癱軟地倒在榻上,伸手一摸,卻是根本裙子都已經濕了,好生狼狽!
阿蘿無奈,招呼小丫鬟進來給自己換了衣裙並月事帶。
因原來那條全都被紅痕浸潤了的,底下人便一併收拾著要去清洗,奈何阿蘿看著那條紅軟薄布,便想起剛才另一條一模一樣的被蕭敬遠捏在手中的情境,當下羞得簡直臉上都要滴下血來,恨聲道:“扔了,還不趕緊扔了去,留著做什麼!”
歪歪地躺了半響,魯嬤嬤並手底下其他幾個丫鬟都回來了,一問,這才知道原來為了今日設宴款待蕭敬遠的事,都被寧氏抽調過去了。
至於阿蘿因突然來了月事而不曾出門,這倒是始料未及的,才使得西廂房只留了這麼個小丫鬟。
阿蘿想起自己這一番羞辱,越發無奈,可是這氣又實在不好對著人撒,乾脆悶悶不樂地窩在榻上,竟然是連膳食都不想吃了。
一時到了晌午時分,才懨懨地用了些湯汁,並吃了些素日愛的糕點。魯嬤嬤看她這樣,只怕是病了,說晚間要陪著她,可她卻總是不自在,便打發魯嬤嬤自己睡去,只隨便留了個丫鬟在外屋陪著。
如此心裡依然是忐忑,不免胡思亂想,那蕭敬遠得了自己的月事帶,到底是知道那是什麼物事嘛?他還未曾娶妻,想必是不知道的吧?若是不知道,會不會隨意仍在一處,倒是讓底下小廝得了去,如果這樣,豈不是羞煞人也!
可是轉念又一想,他那人,年紀不小了,都是約莫二十六七的青年,這個年紀,又曾在軍門廝混,身邊還能沒個人兒伺候的?若是真有,又豈會不知道女兒家的這些私密?
況且他分明是撿起了自己的月事帶,卻故意隱瞞了哥哥,可見也是知道那物不好言說的。
阿蘿想到此間,不由恨得兩拳發顫,這麼一說,他竟是故意的了?
故意撿起自己的月事帶,故意站在那裡和兄長說了好一會子話!他其實根本就是知道當時自己就躲在旁邊?
阿蘿想明白這個,恨得幾乎暈倒在榻上,咬牙切齒的。
而就在她輾轉反側像個被惹急了的小貓在榻上翻來覆去時,卻聽到,萬籟俱寂之中,有幾乎輕不可聞的敲擊聲傳來。
她一愣,連忙屏住聲響,側著腦袋,細細聽過去。
此時晚風習習,如水的月光漫過古樸精緻的雕花窗欞,外面雪白的柳絮依然在飄飛,本應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卻在這般清冷靜謐之中,有著手指輕輕敲打窗欞的聲響。
如花如霧,懵懵懂懂,恍惚中花香襲來,阿蘿只覺得那敲打聲分外耳熟,那種力道和節奏,仿佛幾年前,那個曾經許諾會滿足她一切願望的故事。
怔了半響,終於掙扎著起身,來到了床邊,看了下外屋的丫鬟在睡著,她悄悄地打開了窗子。
窗欞外,月色下,果然有一人立在那裡,清清冷冷的,仿佛一座不知道立了多少年的山碑。
這是阿蘿萬沒想到的,也是阿蘿隱約預料到的。
她咬了咬唇,臉上仿佛火燒,伸手就要重新把窗戶關上。
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都是能嫁人的姑娘家了,哪裡還是小時候,閨房之地,豈是外人輕易能接近的!
可是她這邊窗戶還沒關上,那雙手卻是已經握住了窗欞,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動作。
她咬著唇,恨恨地睨了他一眼,由不得壓低聲音道:
“蕭七爺,敢問您是得了家父的請,還是得了家兄的帖?怎麼這個時候到訪?容小女子過去,回稟了家父家兄,也好招待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