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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春日一到,她就辦了踏青會,邀請燕京城各家夫人貴女前來,這其中自然也有少爺公子的。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也有人說,這次魏夫人著急辦這踏青會,其實是為了巴結新晉的皇后娘娘,畢竟魏夫人和這新上任的皇后娘娘可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她著急打點關係。

    阿蘿帶著葉青萱,隨了寧氏過去,果然見了之前的安南王妃,也就是如今的寶德皇后。

    當下眾人連忙見禮了。

    寶德皇后知道這是兵部侍郎家夫人和女兒,便特意多看了眼,最後那目光便落在阿蘿身上。

    她輕笑了聲,頗為和氣地問道:“你可是叫阿蘿?”

    阿蘿聽了,自是微驚,她知道燕京城裡王侯將相多如牛毛,自己爹的兵部侍郎,說出去也是不小的官,可是在寶德皇后眼裡,怕是個螞蟻還不如。

    結果皇后竟然知道區區一個兵部侍郎家女兒的名字?

    不過她也沒敢多想,忙上前,恭敬地拜道:“臣女閨名青蘿,平日正是喚做阿蘿的。”

    皇后娘娘聽她聲音柔嫩清亮,猶如雛鳥一般,又見她回話時清澈的眸子透著光亮,十分乖巧可人,不免越發笑了,招手道:“不必拘束,過來這邊,讓我仔細看看。”  

    寧氏從旁見此,不免心中有些許忐忑。

    她是知道,當今太子早在為安南王世子時就已經有了世子妃,可是太子底下聽說還有幾個兄弟,其中有個,十七八歲年紀,正是做親的時候。這寶德皇后如今看著阿蘿的目光,莫不是?

    卻見阿蘿走到跟前後,寶德皇后先拉住了她的手,一握之下只覺得軟嫩無骨,又瞧她雙眸猶如秋水洗滌,嬌唇恰似櫻桃紅時,不免越發喜歡,忍不住贊道:“好一個惹人憐的女孩兒,之前在安南,也頗見過一些,卻獨獨沒有你這麼好看的,到底是這燕京城寶地,才能養出你這樣的。”

    旁邊魏夫人是有心討好的,忙道:“皇后娘娘說哪裡話,依我看,安南才是人傑地靈之處,要不然怎養出皇后娘娘這般母儀天下的風姿。至於咱這阿蘿小姑娘,也怪不得皇后娘娘稀罕,那可是燕京城裡數得著的顏色好。”

    皇后娘娘被魏夫人夸的也是一笑,當下拉著阿蘿的手,細細問起,諸如今年多大,讀什麼書,平日玩些什麼,阿蘿都認真回了,只是說起讀書時候,阿蘿卻故意自貶道:“阿蘿自小笨拙,論起琴棋書畫,都是姐妹幾個最不濟的,至於讀書,更是羞愧,不過勉強認得幾個字罷了。”  

    她自然也看出寶德皇后的意思,她才不要給什麼皇子當妃子,是以特特地把自己先貶低一番。

    旁邊的葉青萱見此,已是急得不行,恨不得上前,去替阿蘿說話。

    要知道皇后娘娘底下幾個都是嫡生子,以後都是要封王的,若是阿蘿一切順遂,最不濟也是個王妃的命,怎地她這個時候卻犯起糊塗來了!

    誰知道寶德皇后聽說這個,先是一愣,之後便不由得笑起來:“你瞧,這孩子,真是個實誠的!”

    旁邊魏夫人也隨著幫腔:“可不是麼,別看小姑娘長得好看,卻被養得嬌慣憨厚,沒什麼刁鑽心眼兒,這可不就是渾金璞玉麼!”

    一旁眾人也紛紛稱讚,附和者眾。

    阿蘿聽得都想哭了,她裝笨還不成嗎,怎麼裝笨還要被誇?

    陪著皇后娘娘等說了會子話,終於得了自由,阿蘿跟著一眾姑娘家的,往東邊湖旁而去,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候,湖邊楊柳嫩芽兒初抽,柳絮飛揚,飄飄灑灑,遠看去仿佛籠罩著一層淡黃輕煙。

    又有誰家少爺取了風箏來,放在晴空之中,心曠神怡。  

    蕭敬遠陪著當今太子殿下劉昕,正坐在旁邊的七絕塔里下棋。

    “你輸定了,必是輸定了。”劉昕念叨。

    蕭敬遠無語,抬手,落了一棋。

    “看吧,我就說你輸定了。”劉昕嘆:“心不在,棋怎麼可能在。”

    蕭敬遠看看這案上殘敗的棋局,默了片刻,終於扔下棋子:“是,我輸了。”

    劉昕對著棋局,嘆息,又嘆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當日也是苦心婆口勸過你,怎奈你卻不聽,如今倒好,自嘗苦果的時候來了!”

    他說了半響,見蕭敬遠悶不吭聲,便又繼續道:“若說起打仗,我自然是不如你,可若說起女人,我自是比你懂上千倍萬倍,女人啊,是天底下最難糊弄的,且心眼小得很,你得罪她一次,她能念叨你一輩子!你看,當年你得罪了那麼丁點個小姑娘,現在人家長大了,不搭理你,你不是白白受煎熬。”

    他不提這個也就罷了,一提這個,蕭敬遠便冷眼掃過去:“太子殿下,你如果少說的話,也許更像個男人。”  

    劉昕聽聞,不怒反笑——他是嘲笑。

    “你瞧外面,好像連我母后都注意到了那小姑娘,我可提醒你啊,今天來的,可不止是那個黑牛小子,還有我的親弟弟劉昊,我家劉昊,模樣俊俏家世好,以後還是個王爺,那可是個香餑餑,說不得你小姑娘就動了春心!”

    蕭敬遠聽此言,卻是默了好半響,最後一個苦笑。

    “她根本把我當長輩看待,是嫌我年紀大她許多,如今不眼睜睜地看著,還能如何,難道還能去搶不成?”

    “你啊!敬遠,你就是太君子了!”劉昕恨鐵不成鋼,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上:“若是我,當年就趁著她年紀小,先巴住了,死活不讓給別人的。不過那是當年的事,此時不提也罷,只說現在,現在她不是還沒主兒嗎,你先衝過去,抱了親了摸了,惹得她春心動了,便是嫌棄你年紀大又如何?再說了,你年紀大嗎?什麼意思,我和你同齡,誰敢說我年紀大!”

    二十六歲,不正是風華正茂大好青年嗎?

    蕭敬遠聽著劉昕的苦心婆口,不由轉首往塔外看去。  

    因他在高塔之上,外面景致自然是盡收眼底,他又目力好,很快便在人群中搜羅到小姑娘的蹤跡。

    她今日穿著個鵝黃翠煙衫,下面是灑花嫩綠百褶裙,外面一件輕紗銀絲軟煙羅斜斜地包裹著纖細窄瘦的雙肩,行走間烏髮如雲,身姿纖細婀娜,顏色青蔥軟媚,仿佛一隻綻開在春光明媚中的翩翩小樹兒。

    看著她和姐妹挽著手,歡快地走在湖邊,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晚。

    纖細柔媚的身段滑得仿佛一縷紗,嫩得好似剛出鍋的白豆腐,就那麼軟綿綿地衝進他的懷裡。

    一直沒敢回想,其實仔細地體味,那晚,她的兩團女孩兒家的柔膩幾乎是壓在他胸膛上的。

    閉上眼睛,他幾乎都能憶起那種觸感,柔膩軟化卻又鼓囊囊的,因為力道的緣故,幾乎整個癱壓在他身上。

    這些日子,他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出言嫌棄了自己,分明對自己無意,若以往日做派,合該走開,從此後再不提及,也好護著她女孩兒的聲名。

    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想,去想七年前分明是個小丫頭,怎麼一轉眼,胸膛所觸之處,怎地就那般綿軟鼓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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