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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葉青越拜會各位大俠,咱們就逐個切磋一番!”
他這小小年紀,還抱拳說了一句這個,倒是逗得大家笑個不停。
蕭六姑娘和阿蘿見此,連白鹿都不想去看了,乾脆看他們男孩兒比拼武藝。
阿蘿開始看得津津有味,後來見蕭永瀚和柯容也過來了,兩個人肩並肩站著,偶爾間還說一句什麼,看那模樣倒是頗為親熱。
蕭六姑娘是個爽朗的,見阿蘿瞧那邊,便笑著道:“我永瀚哥哥素來和容姐姐要好,我就時常打趣他,有了表妹,連堂妹都顧不上了!”
阿蘿抿唇笑了下,沒說話。
上輩子,她是真不知道柯容和蕭永瀚這麼要好,就她印象中,蕭永瀚看柯容,一直猶如陌生人一般。
到底是上輩子她的眼睛騙了她,還是說,這輩子有所不同了?
而蕭永澤自打和葉長越切磋過後,便一直站在旁邊看兄弟們和葉長越過招,看著兄弟們先是小覷了葉長越,之後被葉長越逼到角落,不免想笑。
後來他見阿蘿過來這邊,那心思就不在葉長越身上了,一門心思望向阿蘿這邊。
誰知道阿蘿卻並沒有看他的意思,反而看著蕭永瀚和柯容,若有所思的樣子。
蕭永澤見此,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了。其實他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若是那些管教不嚴的世家,身邊早有幾個丫鬟伺候了。蕭家卻不同,是不可能容許未成親的少爺沾染風月的,是以蕭家子弟,還真是實打實的光棍兒。
十五六歲的年輕光棍,正是想入非非的時候,況且阿蘿長得那麼美,蕭永澤是自小就看中的,這幾年來往少了,每每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私下和母親提過,說心裡就想娶葉家的阿蘿。
如今再見,阿蘿越發清麗秀美,是家裡姐妹根本沒法比的。
別人只說柯容像極了阿蘿,可是他卻不覺得。
柯容哪有阿蘿好看,哪有阿蘿可愛。
阿蘿就連噘嘴的樣子都分外動人,那小嘴兒像個鮮嫩紅櫻桃,讓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蕭永澤看看阿蘿,再看看旁邊的蕭永瀚,便走上前:“三姑娘,這邊風大,仔細著涼,你若要看他們比拳,莫若去那邊亭子上站著,視野好,也有山石擋風。”
蕭六姑娘見此,擠眉弄眼笑了笑,便拉著阿蘿道;“既是有這好人,咱還是聽他的吧!”
誰知道這一夥剛要去涼亭,卻見蕭永瀚陪著柯容,也要去那涼亭。
涼亭並不大,哪裡容得下這麼些人,兩撥人在涼亭前碰上,彼此一看,倒是頗有些尷尬。
若是以往,這算得什麼,阿蘿自然不會計較,區區一個涼亭,讓他們去就是了。
可是現在,不知為何,當她看到蕭永瀚用呵護的姿態對著柯容的時候,便故意笑而不語,乖巧地微垂著頭,一概當做不知。
反正她是不會主動開口避讓的!
柯容見此,只好道:“這邊涼亭不大,永瀚哥哥,我們過去樹下坐著吧。”
誰知道蕭永瀚輕淡的目光掃過阿蘿,微擰了下好看的眉:“為何,樹下哪裡有涼亭來得乾淨?”
他這話一說,大家頗有些尷尬了。
蕭永澤看不下去了:“永瀚,你這像什麼話!”
蕭永瀚挑釁地望過蕭永澤:“我只是說,樹下沒有涼亭乾淨,怎麼,說錯了嗎?”
蕭永澤:“你!”
他並不是個善言辭的人,可是看著自家兄弟如此不給阿蘿面子,已經是氣急:“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六姑娘也道:“罷了,二哥哥有病,這病一直沒好呢,我們不和他計較,去別處就是!”
說著,賭氣拉了阿蘿的手就要離開。
阿蘿自然是想起七歲那年在蕭家的情景,不曾想,七年過去,蕭永瀚依然是這般模樣,呵護著他的柯容表妹,見了自己,仿佛刺蝟豎起了刺。
今日這般,分明是刻意要給自己難堪。
她沉下心,仔細地盯著他看。
他是好看的,十五歲的少年,一身白衣,黑髮如墨,斜飛的長眉幾乎入鬢,站在這冬日的涼亭旁,他猶如墜落凡塵的上仙,縹緲俊美。
曾經她是極熟悉這個人的,因為這個人會把自己輕輕攬在懷裡,百般疼寵,不捨得自己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那個時候,自己便是皺一下眉頭,他都要問個是非原因。
只是如今,重活一世,他早已變了模樣,留給自己的只有萬年寒霜般的清冷眼眸。
蕭永瀚自然也感覺到了阿蘿的目光,他望過來,眼神冷漠得仿佛阿蘿是路邊一根草。
阿蘿眯起眸子,心中暗暗冷笑一聲,轉過身去,拉著六姑娘的手,離開。
重活一世,她從來沒想過要再步前塵,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這蕭永瀚卻是把自己當做仇人一般!
他,到底意欲何為?
關於上輩子,他到底知道什麼?
六姑娘和蕭永澤自是尷尬又充滿歉意,這邊蕭永澤更是道:“三姑娘,這邊左右風大,也沒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帶你們去七叔院子外,那邊種了小蒼蘭,如今正開得好。”
七叔?阿蘿一聽頓時有些想往後縮。
不過再聽那是小蒼蘭,不免有些猶豫,她還是頗喜歡小蒼蘭的,那花淡雅,開在冬日。
六姑娘看她這個樣子,一拉她手:“走,去瞧瞧吧!”
阿蘿想想小蒼蘭,也就隨著過去。
誰知走出沒多遠,忽而間,她聽到一陣琴聲。
那琴聲入耳時,阿蘿已經是面色如紙,渾身冰冷。
在那雋永的琴聲中,她緩慢地回過頭,卻看到,在那涼亭之上,蕭永瀚抬起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撥弄琴弦。
他奏的,正是綺羅香。
第55章
在那雋永的琴聲中,她緩慢地回過頭,卻看到,在那涼亭之上,蕭永瀚抬起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撥弄琴弦。
“阿蘿,我為你創《綺羅香》之曲,今生今世,我也只為你而奏。”
溫煦柔和的聲響,穿越了生與死的距離,穿入她的耳中。
那是曾經迴蕩在她心底的聲音。
十七年的水牢之災,她從來從來沒有懷疑過,即使她慘死在水牢中,迴蕩在心裡最後的一個念頭,她也是盼著她的永瀚哥哥會來救她的。
可是現在呢,她終於明白,綺羅香不是為她奏的。
他也不可能永遠是她的什麼。
甚至或許從來都不是過。
“三姑娘,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蕭六姑娘大驚。
蕭永澤也嚇壞了,忙過來道;“你是不是想過去那涼亭?還是你,你——”
他看看涼亭上的蕭永瀚,再看看阿蘿眼裡溢出的晶瑩淚珠,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你別在意,我二哥就是那種人,他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你別哭……”
阿蘿笑了笑,搖頭,擦了擦眼淚。
她並不是為這輩子的阿蘿哭,這輩子的阿蘿根本對蕭永瀚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