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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時,她拿起玉來自己帶著,然後把蕭秩推到了窗戶那裡:“沒了玉,你趕緊變成一個石頭人,趕緊的!”
蕭秩無語:“這不是我說變就變的。”
韓越攥著碧靈玉:“那我跑遠點!”
說完這話,她攥著玉直接跑到外面去了,外面迴廊上幾個做筆錄的警察正往這邊來呢。
她沖人家笑:“屋裡太悶了。咱們做那邊涼亭上慢慢說!”
這邊警察知道她是受害人,於是特意問了詳細情況,韓越眉飛色舞地說了當時的驚險場面,最後卻是道:“當時他要抱我,我一把揪住他的左胳膊撞過去,他胳膊肯定受傷了,你們找人的時候一定注意。”
那個警察點頭,又問她:“在你屋子裡和這個蒙面人打鬥的人,你認識嗎?”
韓越茫然搖頭:“這個我不認識了,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反正當時半夜三更又下著傾盆大雨的,人們一個個鬼哭狼嚎的,哪裡注意這個呢,就算注意到和蒙面人打鬥的就是蕭秩,她也矢口否認就是了!
警察想起剛才從老闆娘那裡得到的消息:“你的男朋友也住在這裡?”
韓越點頭:“是啊,昨晚我們吵架了,我把他趕出去,我們置氣呢,誰知道就出了這種事。後來我在下面淋著雨,還是他把我抱上來的。”
警察一邊記錄一邊點頭:“那現在他人呢?”
韓越垂頭喪氣嘆氣:“剛才他給我端了薑湯過來,結果不小心薑湯燙了我一下,我忍不住罵了他,誰知道他一生氣,走了。”
警察無語:“走了?”
韓越點頭:“是啊,又和我置氣呢。氣得扔下我跑了,估計是要分手了,看來我又得重新找男朋友了。”
兩個警察相視一望,都有點皺眉:“能記錄下你男朋友的姓名和身份證號嗎?”
韓越微張著嘴巴,詫異地說:“姓名?他叫蕭秩啊!至於身份證號,我哪知道啊!”
警察a頗有點無語:“你不知道他的身份證號?”
韓越理所當然點頭:“這年頭,難道我交個男朋友還得登記身份證號嗎?不過要說起來,昨晚我確實想看看他身份證號來著,這樣才知道他究竟是多大歲數啊,可別蒙我,這年頭網戀就是不靠譜!”
警察b腦門冒汗:“昨晚你們開房,登記的你的身份證號?”
韓越更加理所當然,一副看白痴的眼光看這兩個警察:“我訂的房間,自然登記我的!”
兩個警察再次無奈對視一眼,見也問不出其他來,只好叮囑了一番,諸如不要和陌生人胡亂開房,年輕女孩要注意保護自己等等。
說到最後,兩個警察又提出去那個房間,勘察一下現場。
韓越聽這話,頓時腦門冒汗,想著不知道這個時候蕭秩是不是變成石頭人了呢?要是沒變成,豈不是正好被查出來?
她有意拖延時間,不過又怕兩個警察發現其中疑點,當下真是戰戰兢兢地和兩位警察一起走向房間。
終於走到了房門前,推開門,裡面並不見什麼人影。
韓越總算是鬆了口氣。
兩個警察進來後,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目光落在了一處。
那個地方立著一個石頭做成的雕像,看上去雕工很是一般,粗糙得很。
韓越的心頓時被吊到了嗓子眼,我的媽媽咪啊,他還真重新變成了石頭人,可不要這個時候客棧老闆娘衝過來說這裡就不該有個雕像,她可沒法解釋為什麼她要運一個雕像過來這裡放著!
好在兩個警察看了一會兒後,就開始觀察那個窗戶,又仔細地詢問了當時她是怎麼跳下去的等等。
看了好半天后,兩位警察還在屋子裡轉悠,韓越三不五時地瞅向那個石頭人,看起來蕭秩還算個聰明的,在變成石頭人前,他還擺了一個目視前方雙手高舉做出吶喊的姿勢,看上去像一個特傻帽的藝術品。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老闆娘笑著招呼:“兩位執行任務辛苦了,下面煮了麥茶,來嘗嘗吧?”
兩位警察看起來和老闆娘也是熟的,當下想著也問得差不多了,總算就這麼走了。
韓越卻特別擔心萬一這兩個人問起老闆娘石頭人的事兒,特意跟出去一起喝茶。外面秋風習習的,一顆老松樹下不少人正在喝茶乘涼呢,對面就是碧波蕩漾的河水,河水上還有人划船。
說起來這真是一個避世好去處啊。
韓越豎起耳朵聽,總算沒聽到兩位警察和老闆娘提起石頭人的事兒,喝完茶後,這兩個警察還有事兒就先走了,韓越這才放心了。
顛顛地跑回房間,韓越左右看看角落裡的石頭人,越看越覺得他平時那麼個一絲不苟的男人,如今做出這麼一個傻缺表情,實在是夠滑稽。
於是她來了興致,乾脆拿出手機對著他拍照,噼里啪啦拍了好幾張。
石頭人蕭秩見外面警察終於走了,變成石頭人的他此時還勉強能動,艱難地蠕動著石頭嘴巴:“給……我……玉……”
韓越看他那個可憐樣子,不知怎麼竟然起了捉弄他的心。
她湊過去,眨了眨眼睛笑著道:“剛才我拿碧靈玉,你還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看你那個兇巴巴的樣子,我好怕怕啊!”
說著,她將手伸到他褲兜里,估計胡亂掏了一把。
掏著掏著,她忽然發現他大腿根部的肌肉實在是勻稱結實,摸起來硬邦邦的,和自己身體完全不一樣嘛,於是她惡趣味來了,乾脆狠狠地又摸了兩把,還用指甲掐了掐。
摸了幾下後,再看石頭人那張臉,除了皺了下眉,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呢。
“蕭秩,以後不許動不動給我擺臉色,更不許動不動罵我笨,當然了,還要好好照相,乖乖當網紅。”
她翹著腳逼近他,和她對視,眨著眼睛逗道:“聽到了嗎?”
石頭人的眼睛仿佛在著火,就如同一塊石頭被扔到了熔煉爐里,燙得人心慌。
韓越更加得意:“你說你個封建社會餘孽,每天保守封建的連手腕都不好意思露出來,犯得著麼,現在你成了石頭人,還不是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說著時,她報複式地捏了捏他的臉蛋:“看你這張臉,是挺好看的!”
誰知道她剛捏下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石頭人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來,手底下那石頭臉漸漸地變成了正常人的臉。
“啊——”
真是不妙,一定是自己身上的玉碰到了他。
韓越扭頭拔腿就要跑。
可是這一次蕭秩從石頭人變成正常人的速度非常快,他竟然是迅速地變成了常人,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強悍的長臂一伸,牢牢地將韓越禁錮在那裡。
韓越忍不住低叫出聲:“不要啊!”
蕭秩咬牙切齒,灼燙的鼻息在她耳邊縈繞:“你竟然趁著我變成石頭人欺負我!”
韓越趕緊求饒:“我逗你玩玩嘛!”
蕭秩聲音硬得像石頭:“那也不行!”
他的大手就緊摟著韓越的腰,因為這個姿勢,韓越其實基本是貼在他身上的。他的身體也許已經徹底變成了正常人的身體,也許甚至還是石頭沒有變好,因為韓越緊貼著他的胸膛和下腹,只覺得那裡特別硬,硬得咯她咯得難受。
她掙扎:“放開我,不然我叫了。”
蕭秩這次是真豁出去了:“行你叫吧,你叫來了警察他們就把我抓走。”
韓越無語,差點張口想要去咬他。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還真這麼做了,張嘴去咬他的肩膀。
蕭秩沒躲,依然緊緊箍著韓越的腰不放。
韓越咬下去的時候,差點把牙給咯壞:“果然是個石頭你真硬!”
蕭秩堅硬的胸膛劇烈起伏,盯著嘟噥的韓越,深邃的雙眸顏色變得深暗而灼烈。
韓越正說著,忽然覺得不對,就在下面,有一個堅硬的凸起,就像一把匕首,正抵著自己的柔軟。
☆、第50章 擦槍走火
她心裡一驚,整個人僵硬在那裡,抬眼看過去。
蕭秩眼中都是渴望,大口喘著氣,兩頰帶著可疑的紅色。
於是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就像被燙到手一樣,忙放開了原本捏在手裡的蕭秩的胳膊。
蕭秩自然也明白她發現了,臉上更加紅了,慌亂中也趕緊放開了韓越。
韓越呼吸困難,整個人侷促地站在那裡。
她面對蕭秩,有時候是有各種不正經的想法和腦補,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和蕭秩發展什麼。就算是如今逗他,也就是把他當個石頭人一般逗弄。即使是知道他是可以支帳篷的,可是沒想到,如今變成人完全能夠控制自己身體的蕭秩,也會這樣莫名地支帳篷。
她深吸了口氣,低著頭,咬著牙,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蕭秩。
蕭秩見她這樣,面上一急,伸手,就想要去握住她的手:“韓越——”
韓越的手下意識地縮回去,退後一步,躲開了。
蕭秩伸出的手僵在那裡,直直地盯著韓越:“你——”
韓越猛地一下子轉過身去,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快速而直接地說:“我,我以後不逗你玩了,是我不好!”
說完這個,她一下子推開門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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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一個人在外面晃蕩了一個多小時。她就這麼沿著柳鎮河一直往前走,河邊有人在跑步逛街,還有人在叫賣,這麼一個安詳古老的原生態小鎮,在這秋天的早上散發著勃勃生機。
她從頭到尾回想了自己和蕭秩相處的種種,恍然間明白,其實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毛病。
韓越其實是在心裡畫地為牢的人,她本身是很難接受有外人闖入她內心空間的,當然了妹妹夜夜除外。
可是蕭秩從一開始出現,他就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石頭人,一動不能動的。這樣的他對韓越來說是安全的,她把蕭秩當做一個似人非人的所有物就這麼一直相處,也就從來沒有對蕭秩設防過。大多數時候,蕭秩是必須依賴自己的,她幫他把pad放到手裡讓他打字,幫他把破碎的手粘起來,還會幫他隱藏身份,以後還要幫著他去掙錢當網紅。
如今的蕭秩在韓越心裡,其實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即使沒有把他當做寧夜那樣的親人,卻也總是比諸如自己男朋友的孫柯要更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