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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夜眯著眼睛:“怕是小區裡的那個火災,也是他們故意做出來的。”
就算蕭秩是假裝的不能再變成正常人,遇到火災,也不可能就在裡面不跑,畢竟石頭人燒一燒也可能壞掉的。
韓越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免越發背脊發冷:“這群人實在是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之外的想法是的勢力很大,他能在不引起警方懷疑的情況下,不著痕跡地製造了一場火災,又絲毫不泄露任何行藏地指使一群小混混過來試探蕭秩。
蕭秩雖然對現代社會的情況並不熟悉,不過到底不是尋常人,這個時候他略一沉吟,便問起寧夜:
“現在是我們在明在暗處,先不說的身份毫無線索。現在我們最要緊的是必須查出的身份,至少獲得一點線索,不能像現在這樣姜太公釣魚,等著人家上鉤。”
寧夜聽了,撇嘴一笑:“就怕咱們是魚,人家是姜太公。”
蕭秩倒是沒有理會她言語間的諷刺,卻是問她:“當初你將我從塔克拉瑪干沙漠運到這裡,我記得途中曾聽你們說話,說是接到了一個大單子。看起來應該就是委託你的這個事情,你現在能不能根據這個來查一查,看看委託人是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你們的,交接人是誰,要運送到什麼地點,這樣或許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寧夜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能迅速理清思路,事實上她也正打算去查這件事:“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肯定會去查。”
蕭秩又看了下一旁的韓越:“那個古董店老闆最初找上你,就是因為你在網絡上放了一塊碧靈玉的照片是吧?”
韓越:“是的,後來我桌面照片是我和夜夜的合影,他還著實看了好幾眼。”
蕭秩點頭:“我跟著韓越一起過去,去見一下這位古董店葉老闆。”
他最後說到葉老闆的時候,深邃的雙眼中有精光閃過,聲音也略壓得低了,低得發啞。
寧夜瞥了一眼蕭秩,眉眼間有些不苟同。
蕭秩沒看寧夜,淡道:“敵在暗,我在明,你以為留在這裡就能安全嗎?我跟著她一起過去,只要碧靈玉不再失靈,我還是能護住她的。”
這話一出,寧夜倒是有點不自在。
如果上次不是她把碧靈玉偷梁換柱,留了一個假的,害的蕭秩根本沒辦法動彈,也不至於那麼狼狽了,這蕭秩倒是暗自嘲諷自己呢。
韓越自然也看出這層意思來了,雖然寧夜這事兒做得確實不太地道,不過她還是不舍的讓她被蕭秩嘲諷的,於是便瞪了蕭秩一眼:“蕭秩,夜夜還是你家女王陛下的,你不該放尊重點嗎?”
寧夜聽到這個,挑了挑眉:“什么女王陛下,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蕭秩倒是也無意再提這事兒,只是淡道:“就這麼說定了。”
說著時他看向韓越:“可以吧?”
韓越忙點頭:“沒問題啊,本來就是說要給那個葉老先生做一個網站的,現在正好啊,就說設計了幾個方案,請他先看看,從中挑一個。至於你呢,就跟著我去,說是我的助手就行了。”
寧夜低頭想了想,倒是也沒反對。這個顯然是將自己這一團兒牢牢地把控著的,怕是知道自己一言一行的,他真要是害姐姐的話,早就能下手了。現在人家是別有目的,那個目的甚至是自己,自己陪在姐姐身邊,反而容易出事。如今倒是不如讓韓越和蕭秩過去,蕭秩這個人功夫是很好的,好歹能保護姐姐。
於是她涼颼颼的目光瞪向蕭秩。
如果是別人,被她這麼一看,還不覺得周圍在下雪啊,不過蕭秩卻是坦然自若,不亢不卑的。
寧夜垂下眼,一下子笑了,忽然轉頭對自己韓越說:“姐,有什麼好吃的嗎,我餓了。”
韓越這次想起來,忙說:“我過去給你下個面吧。”
這邊韓越腳也好得差不多了,直接去廚房了,很快廚房便傳來叮噹響的做飯聲。
而客廳里,寧夜冷瞅著蕭秩:“蕭秩,我想,你必須清楚一件事。”
蕭秩嚴肅地望著寧夜:“請說。”
寧夜嘴裡發出一聲冷笑,那冷笑中有點不屑,又仿佛有點嘲諷。
“你必須清楚,你以前雖然是一個大將軍,可是這裡不是古代樓蘭,而是現代社會。在這個現代社會裡,幾乎一無所有,甚至你還是個不合法的黑戶,你只是一個活了兩千年的殭屍。”
蕭秩抿著唇,微微垂眼:“我不是殭屍,我是石頭。”
寧夜左邊唇角勾起一個冷笑,眉毛動了下,一縷黑髮半遮在她清冷的眉眼間:
“我管你是殭屍還是石頭,反正你記得,保護好我姐姐。如果她有半點差錯,這輩子,你就不要想著動彈了,乖乖地當你的石頭吧!”
☆、第44章 臉紅的蕭秩
韓越開著自己妹妹的車,先去了自己的房子,收拾了幾件衣服,關鍵是拿了筆記本電腦。韓越這邊在客廳里收拾的時候,蕭秩站在那裡。
韓越一抬頭,覺得蕭秩站在那裡的樣子又像以前的石頭人,只不過他現在穿著襯衫牛仔褲,十足的現代人。
她想起他現在都是網紅了,便隨手扔過去一個紗巾:
“上次你就是在咱們小區露面的,聽說已經有人懷疑你住在這裡了,咱要保持神秘感,可別被別人看到,你出去圍著這個吧。”
蕭秩大手捏過那紗巾打量:“這是我能用的嗎?”
他現在也不是像一開始那麼不懂了,知道這大約是女人才用的。
可是韓越卻想起當初寧夜將內衣什麼的都掛在他微微托起的胳膊上的樣子,一下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不喜歡這個,那就給你個口罩吧。來,這個,3m的,還能防霧霾呢。”
蕭秩接過來口罩,打量著笑起來的韓越。
說來也奇怪,韓越明明和寧夜長得很像,可是給人感覺卻完全不同。
這就好像是一幅畫,每一筆的勾勒都是一模一樣的,不同的人來畫,卻會呈現出不同的靈氣和味道。
寧夜喜歡穿黑色的衣服,眉眼間都透著冷,動作幹練利索,渾身都是酷冷的氣息,精幹的短髮在燈光下發亮。
可是分明是同樣面目的韓越,整個人卻鬆散得好像一個蒲公英,輕飄飄地好像一吹就能飛起來。蕭秩安靜而被迫地在她客廳里看了她那麼長時間,約莫也知道,這是一個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絕對不站著的懶散女人。
她這輩子也許幹過最勤奮的事兒就是做飯和跑到沙漠裡去玩。
這個時候的韓越在笑,笑得心無城府,傻得要死,可是她笑的時候,就好像蒲公英在空中飄散開來,白色的絨毛在燦爛的陽光下飛舞,是那麼的歡快光明。
儘管這歡快光明里有一股子jian計得逞的賊兮兮。
蕭秩也沒說什麼,逕自接過來那口罩,戴上。
並不是太舒服,有點勒,不過他還是戴上了。
韓越滿意地打了一個響指:“這才好嘛,你可是要被我包裝成明星的人,怎麼可以滿大街亂跑呢!”
今天早上她還打開微博看了看呢,簡直是不敢相信,有種自己在天上飄的感覺呢。她以前自己也開過一個微博,可是根本無人問津。結果現在呢,上面赫然提醒著“你有429831個評論”,以及“631981位粉絲,查看粉絲”,至於點讚那裡,更是讓她都看不出到底是百萬還是多少位了。
更有不知道多少人給她發私信,有的說是經紀公司,想諮詢下蕭秩現在是不是名糙有主,也有的是女粉絲的狂熱,對著她訴說愛慕之情。
想著網絡上炒得如此熱門,她滿意地看著因為戴了3m口罩而略顯滑稽的蕭秩:
“還是蠻有前途的。”
蕭秩戴上那個口罩上本來就不太舒服,又看到韓越打量著自己的眼睛,就好像待宰的羔羊,忍不住擰起了劍眉,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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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s市開車到柳鎮,在出了市區上了高速後約莫需要兩個小時。韓越一邊開車,一邊隨手放開音樂。此時放著的一首歌是哀怨的情歌,女歌手甜蜜低柔的聲音將被拋棄後的哀怨演繹得纏綿悱惻,低婉動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蕭秩,整個人把背脊挺得跟砧板似的,眼睛微微合著,也不看前面的路,看樣子也沒有在聽音樂。
韓越不愛這纏綿悱惻的歌兒,不過翻了半天也沒其他的,最後咕噥一句:“也不知道夜夜這是什麼品位!”
現在開的寧夜的車。
蕭秩依然眯著眼睛,就好像壓根兒沒聽到她說話。
韓越有些不高興了:“你現在不是石頭人,好歹睜開眼睛,你看看外面的景色多好啊!”
現在已經入秋了,高速旁邊都是樹,韓越這種文盲也不太能分清楚是什麼樹,反正一棵棵長得特好,葉子都成金黃色了,在陽光下燦燦發光,也有些落在地上,地上就鋪了一層。
偶爾間有黃葉打著旋兒落在高速上,在汽車帶動起來的巨大衝力下飄飛起來。
韓越說了這個,蕭秩這才慢騰騰地睜開眼睛,先瞥了眼韓越,然後才看向窗外。
“你以前做過汽車吧?”
蕭秩深邃的眼睛沒什麼情緒地又掃過她,那目光,就像路邊沒什麼重量的樹葉,很快就那麼輕飄飄地離開了。
“坐過。”蕭秩好久不說話了,這個時候聲音暗啞低沉。
真是迷人啊!
韓越一邊開車一邊想,回頭要不要教他唱歌,一定很好聽的,錄下來,放網上,他可真就是在網紅的羅馬大道上一去不復返了!
蕭秩不知道韓越腦袋裡已經萬馬奔騰,他說過這話後,韓越一直沒搭腔,於是目視前方神情肅穆的他,終於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
卻見到她抿唇在那裡笑著,眼裡綻放著星星般夢幻的神采,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頭也在那裡歡快地翹動著,簡直是要飛起來了。
蕭秩看到這樣的韓越,也不知道怎麼,原本壓在心裡的那種憋悶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好看的唇不自覺地抿出一個弧度,難得好心情地問她:“在想什麼?”
韓越笑得合不攏嘴,聽到他這麼問,並不敢隨便說自己已經策劃如何將他賣得更徹底,便隨口扯:“你什麼時候坐過啊?是上次跟著夜夜去超市嗎?以後有機會我教你開車吧,現代社會可沒有駱駝啊馬的讓你隨便騎,我們都開車的!”
望著她姣好的側臉,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蕭秩難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