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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知道了,原勛從小就是個惡劣的傢伙,從小就是!
至於那些所謂的重生,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他一直都在欺負人。
“我不管,反正我的兒子在跪著,我也要去跪著,你不讓他吃飯,那我也不吃飯!他是做錯了事,可是他還小,為什麼要這樣懲罰他?你好好教育他不行嗎?難道只有體罰這一個辦法?再說了,他這麼懂事的孩子,從來沒有欺負過小朋友,忽然推倒蕭楠,難道你不是應該去問問為什麼嗎?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體罰他,這樣子會對他心理造成創傷!”
童瑤現在也是看了一些兒童心理的書籍的。
“瑤瑤,以前原修做錯了事,都是……”
“那我不管,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說著這個,童瑤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你以前是這麼對待我兒子的?”
原勛見她眉眼間帶著薄怒,只好解釋道:“沒有。以前原修很少犯錯。”
確切地說,是從來沒有過。
原修確實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
“那就是了!既然原修從來沒有做錯過事,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這一次?”
原勛凝視著她片刻,堅定地道:“童瑤,不行。有一次就有兩次,做錯了事,是要接受懲罰的。不管他為什麼這麼做,再充分的理由也不是做錯事的藉口。”
童瑤咬了咬唇,最後忽然踮起腳尖,湊過去,輕輕親了他下。
“勛哥哥……”她軟聲哀求道:“不要讓我心疼,好不好?”
鼻息交纏,她溫軟的唇輕輕擦過他的,帶來柔膩的觸感。
他眼神微暗,僵持半響後,終於嘆了口氣。
抬起大手,輕輕攬住她的腰,啞聲道:“下不為例。”
童瑤如今的生活,可以說是再愜意不過的,丈夫疼愛,兒子懂事,公婆也對自己極為疼愛。她富足,悠閒,從容,生活中幾乎沒有什麼事會讓她皺一下眉頭。
可是在這種猶如夢幻一般的美好生活中,有一絲陰影,卻仿佛太陽底下的雲,輕輕地飄來,遮住了那溫煦的陽光。
那是一天的午後,童瑤收到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署名,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大字“童瑤收”。
第80章
那是一天的午後, 童瑤收到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署名, 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大字“童瑤收”。
童瑤詫異地打開來。
她是不明白, 在這個網際網路的年代, 誰會給她寄一封這樣的信呢,而且這封信和普通的信完全不一樣, 那簡單的三個字, 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坐在露天的茶廳里, 一邊品著咖啡,一邊打開那封信。
信封里掉出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耳環。
金色的, 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些發暗的耳環。
在這一刻,她渾身的血液幾乎停止了流淌。
顫抖著手,捏起耳環,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
她認識這個耳環的, 怎麼都不會忘記這個耳環的。
這是媽媽的。
那一天,媽媽倒在血泊中, 她的耳環丟失了一隻。
這對耳環是爸爸當年留給她的。
童瑤捏著那個耳環, 大步奔向樓上,到了樓上後,她翻箱倒櫃,終於從一個柜子里找出了一個淡綠色的首飾盒。
就在那個首飾盒裡,她哆嗦著捏出了另外一隻耳環。
兩隻耳環,恰好是一對,因為保存環境的不同,一個泛著暗色, 另一個卻色澤極好。
可是這些色差也無法抹滅它們是一對的事實。
其實當年耳環的丟失,也是一個重大的疑點。
在她堅信原勛和自己母親的死並無關聯後,她更傾向於認為,那個耳環只是被媽媽無意中丟在了哪裡。
可是現在,她卻明白,不是的,不是自己猜測的那麼簡單。
媽媽的耳環,在她去世的那一天,確實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是誰?是誰拿走了媽媽的耳環?
又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寄給自己,對方是什麼目的?
童瑤握著那耳環,猶如一隻被困在籠子的拼命掙扎的兔子。
她想去追問,想知道為什麼,可是卻只能悶悶地咬牙,忍下。
她能去問誰?
這封信又是被什麼人投放到了原家的信箱裡?
原勛,原勛。
她幾乎是急切地拿起手機,要給原勛打電話。
他一定知道為什麼的,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來。
為什麼媽媽的耳環會在陌生人手裡,為什麼有人會把這個耳環寄給自己。
可是手機撥出去後,卻是一片忙音。
再撥,還是忙音。
她一下子急了,連忙奔下樓去,要去前院找公公婆婆。
原勛的那個手機是私人電話,因為怕她找不到他,他會一直開機的。
除非他出了什麼事?
可是他能出什麼事呢?
童瑤想起自己剛剛收到的那個耳環,一股徹骨的冷意襲來。
奇怪的預感湧上心頭,她怎麼會收到那樣的一個耳環呢?是什麼人,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可是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以原勛對自己的保護,怎麼可能允許這樣別有用心的人將這樣一個耳環送到自己面前呢?
童瑤大口喘著氣,站在大廳里,卻看到婆婆正在陪著客人說話。
“瑤瑤,這是怎麼了?”原母看到童瑤氣喘吁吁的樣子,詫異地問道:“快點過來,這是孫太太,你之前見過一次的。”
“媽媽,原勛呢!”
儘管曾經和這位婆婆生分到了懼怕,可是如今,看著她含笑的面容,想起這是原勛的母親,她心中竟然充滿了依賴,當下語氣中帶了點哽咽:“媽媽,我打不通原勛的電話了,怎麼會這樣?他人呢?”
原母也是被驚到了,不過礙於客人在場,忙道:“打不通,應該是沒電了吧,我記得早上是老劉開車送他去公司的,我去打……”
話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旁邊有刺耳的電話聲響。
她疑惑地拿起來,接通了。
童瑤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可是她看到,她那位向來養尊處優的婆婆,臉上的紅潤瞬間消失了,那張臉仿佛紙片一樣,變得雪白雪白。
“媽媽,原勛怎麼了?”童瑤忽然意識到,一定是原勛的消息。
旁邊的孫太太也是驚呆了,嚇得不敢說話。
原母皺著眉頭,一字又一字,艱難地說:“我不懂……那個案子,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是結案了嗎……”
咔嚓一聲,電話掉落在地上。
童瑤的心,仿佛被石頭狠狠砸上。
案子,還能有什麼案子……一定是媽媽的那樁案子了。
媽媽消失的耳環出現了,舊案重翻,原勛再次被捲入其中嗎?
怎麼會這麼突然?昨天不是他還好好地笑著說要帶她去歐洲玩嗎,怎麼今天,忽然就這樣?
仿佛一塊巨石陡然投入平靜的湖水中,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舊案重翻,原勛再次被刑事拘留。
而這次公安部門竟然掌握了新的證據,證據是,原勛上一次的所謂遺書物證,根本是偽造的。
偽造的?
童瑤幾乎把牙齒壓碎,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原家所有人的目光都she向了童瑤。
“那個信,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你母親當年留下的嗎?”原父皺眉問道。
“是的,確實是的,那封信是我媽媽臨死前交給我的。”童瑤拼命點頭。
“可是現在有證據證明,那封信,根本不是你媽媽的遺書,是偽造的!你知道如果真是偽造的,這將怎麼影響案情嗎?這幾乎是擺明了說我們在偽造物證,這是對原勛極為不利的證據!”他這幾天顯然有些上火,語氣都變得焦躁起來。
“瑤瑤,到底怎麼回事?既然你媽媽確實留下了遺書,公安機關拿到的那封是不是你媽媽留下的那個?會不會被人從中做了手腳,換掉了?”關鍵時候,原母竟然想得更深遠。
“我不知道。那封遺書,按說除了我,除了原勛,沒有人知道才對!”她該怎麼說,那是她做夢重生到過去,才變出了這封遺書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知道這封遺書的存在呢?又怎麼可能掉包,怎麼可能作假?
“童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遺書,是你找出來的啊!”原家四叔搖頭嘆息著,一臉的無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質詢的,懷疑的,甚至帶著敵意的。
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是了,這封遺書是她找出來的,如果真得是偽造的,那麼所有的人第一時間應該懷疑她。
畢竟死的人是她母親,畢竟她曾經怨恨過原勛那麼多年,畢竟她是最有理由要將原勛置於死地的!
她收到了那個耳環,不知所措,她正要找原勛幫助自己,可是原勛卻已經身陷囹圄。
這個時候,誰還能幫她,誰又能幫她證明清白?
“我會去向公安局說明情況,那個遺書確確實實是我媽媽留下的,他們要來問,就問我好了!原勛從來不知道那封遺書的存在,如果是偽造的,那就是我自己偽造的!”
她對原家的人一字一字地這麼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仿佛一場夢,流光幻影,人來人往,她一次次地被迫回憶當年的那一幕,又一次次地辯解著關於那封遺書的事情,她也上繳了收到的那個母親的耳環。一切有用的沒用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
最後她坐在了公安局一間屋子裡,對面是兩個大蓋帽的警察,一男一女,神態冷靜,言語犀利。
“那封遺書,確實是我媽媽留下的,當初我媽媽攥著它叫到我手裡。”
“為什麼七年前,沒有拿出那份遺書?”
“我……”
“說實話。”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並不知道這樣的遺書是重要的證據。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我需要好好保存著。而且當時我傷心過度,也沒有細想這些。”
“就你剛才的描述,原勛也知道那封遺書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因為當時他在旁邊,而我抱著我媽媽,我媽媽把那封遺書交給我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當時我嚇壞了,肯定不會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