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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聽了歸海的計劃,是他從未試過的體驗,一時之間十分興奮地隱身去了。
當一切準備妥當,歸海才讓守衛傳話,讓凌傲飛進來。
歸海的謀劃,從凌傲飛還沒進門前,就已經開始了。
凌傲飛才邁開半步,一陣怪風憑空刮過,凌傲飛身後的六具傀儡屍體,被隱形的阿山打飛吹遠,散架了倒在地上。
無緣無故的,他的傀儡就被打倒了,凌傲飛當然十分憤怒。他左看看右看看,卻見到守衛們都離得遠遠的,魔修們互不干擾,都不像是他們做的。憤怒正無法排解,卻突然聽到了一把蒼老的聲音:“你尚且能救,獨自進來,污穢之物不得入內。”
這把聲音是歸海故意發出的。
歸海沒有化形成老人的模樣,就以聲音來增加自己的年齡,增加自己的可信度。
凌傲飛一聽,把憤怒的矛頭都指向洞穴之內的萬年仙龜。儘管他的傀儡被打倒,但是,這也是在他毫無防備時才被打倒的,他的自傲心還沒被削弱。
凌傲飛蹬蹬噔地用力踩踏著地板,把努力發泄到地板上,大步入內。甚至還準備了攻擊的利器,雖然知道不一定能教訓萬年仙龜,但他的傀儡被打了,他也要出一口氣。
濃重的煞氣甚至具現化了,凌傲飛那黑色衣袍之下,一團一團翻騰著黑霧,面具的獠牙顯得特別可憎,看起來很是駭人。儘管書中他對百里不凡卑躬屈膝,但是,他是血屍門門主的侄子,元嬰期的實力還是有的。
凌傲飛正要出手,骨刺在手中準備向著歸海發出,歸海不閃不避,只是大聲一喝,道:“你可知你大禍臨頭了!”
隨著歸海的大聲一喝,阿山便隱身著把凌傲飛的骨刺打掉。骨刺跌落到地上,碎為齏粉。
凌傲飛的武器被打碎,心裡恨甚,但阿山的暗中出手,也並未讓他意識到歸海很厲害,因為他的攻擊也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凌傲飛沒有出大招發作,也只是礙於這裡是龍王的庇佑之地,不敢造次罷了。
看到歸海這副翩翩公子、白面書生的模樣,凌傲飛心下略感詫異,又看見歸海身後的龜臉人形仙龜,更加不解,問道:“你是何人?我只是來向萬年仙龜問卦,為何一次次出手打我!”
歸海身後的仙龜卻先不答話,而是首先恭敬地對歸海說:“前輩祖師,根據登門貼的順序,這位是魔修林鰲,來過幾次問卦的;”說完,才向凌傲飛介紹歸海:“林小友,這是我們龜族的前輩祖師——易先生。祖師,林小友怎麼大禍臨頭了,我只感覺到他的前路一片模糊,更深的還推斷不出來。”
凌傲飛看著歸海這副年輕得不行的模樣,自己確實看不出歸海的修為深淺,狐疑地在歸海面前坐下,也不全信,怒氣更不好發作了,問道:“你是萬年的仙龜的祖師?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我想問最近去哪裡有奇遇。”
歸海學著師雲峰一貫的樣子,裝起冷酷的模樣,把自己裝得更加高深莫測。歸海冷冷地說道:“你的奇遇,就是死。”
凌傲飛眼睛都瞪大了,手掌控制不住地一拍桌面,罵道:“你什麼祖師?我都活幾百年了,一開口就咀咒我死?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有這種奇遇!”
歸海手掌輕輕一拂,凌傲飛就被阿山狠狠扔在地上吃土。歸海再做一個停手的手勢,阿山才沒有繼續攻擊,讓吃土的凌傲飛爬起身來。
歸海一邊看著凌傲飛灰頭土臉地爬起,一邊忍著笑,嚴肅地說道:“血災之命一直跟隨著你,你成為血屍門的弟子,更是把血災之命餵養得更加強大,反噬在你身上。你少時曾偷吃祖母的骨,手刃親弟弟,修魔之後道途更是阻滯,多次走火入魔,命懸一線,修為一進步就有倒退,依靠屍體傀儡裝門面。你還差點死在海獸口中,我說得可對。”
這些都是書里有寫的,歸海慢慢回想一下,書中的文字就浮現出來了。本來歸海還沒有什麼信心,只是抱著一試的想法試探一下,誰知道凌傲飛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手指關節捏緊發白。歸海觀察著,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凌傲飛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怎麼都知道?有破解之法嗎?”
歸海學著大反派的坐姿,一邊保持著坐得很有風範,一邊說道:“天道渺渺,凡事都會留一線生機。我預感你死相太慘,心有不忍,才想幫你,避過災禍。”
仙龜卻在一旁開口說道:“祖師,助人躲避災禍,災禍會改而降在我們身上的。他沒有誠意,不要指點他。”
歸海點頭說:“的確沒有誠意。來求助的人,連面容也不肯——”
歸海還未說完,凌傲飛就突然大聲反駁道:“什麼誠意?你就是通曉過去,想要靈糙靈藥的是吧?我想起來了,我之前的這些不幸,不都跟千年仙龜說過嗎!居然在龍王的領域騙人,我要勸導同門都不要來了。”
歸海保持著風度,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愚子不可救也。”
凌傲飛終歸選擇在守衛處投訴,帶上他的傀儡屍體拂袖而去。
歸海目送著他走遠,並不因為凌傲飛的突然退走而沮喪。歸海轉頭便對阿山說道:“阿山,你繼續潛行。我知道他的巢穴在哪裡,過兩天你去附近把的海島整個掀翻了,看他還不來求我。”
阿山笑道:“好啊!我就潛入地下掀翻他的老巢好了。”
一旁裝作萬年仙龜的千年仙龜以一臉膜拜的眼神的仰視著歸海,說:“不愧是神龜!說他大禍臨頭,他就要真的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