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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的陶醉和幸福。
也不知吻了多久,直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了涼意,柳婧才怔忡地睜開眼,怔怔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落在枕畔的淚水。
咦,她怎麼給哭出來了?
心中暗嘆一聲,柳婧拿過鄧九郎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把淚水拭乾,然後再伸開雙臂,摟著自己男人精壯的腰,迷迷糊糊睡去。
柳婧是在一陣悶熱中醒過來的。
她眼睛一睜,便發現自己整個人被挾制住,鄧九郎右腿不知何時擱在她的腿上,右手也擱在她的腰上,更可惡的是,他那左手給伸入了她的褻衣里,一把緊緊抓住了一邊*。
感覺到柳婧在掙扎,臉上都給壓出枕頭紋路,雙頰紅朴朴的鄧九郎砸巴了一下嘴,被壓得高高翹起的頭頂一根呆毛晃動幾下後,他半邊身子朝著柳婧一覆,整顆腦袋都鑽進她的胸口了,睡夢中,他仿佛嫌棄自己鑽得不夠深,嘴巴嗒一下後,腦袋拼命地朝著柳婧的辱間蹭去!
這德性實在不怎麼好。柳婧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在他第三次把她當成一條毛巾拼命地想捲起來,然後再把他自己的腦袋藏在毛巾中間後,柳婧惱了。
她腳被壓著不能動,便手一伸,掐著他的耳朵重重扯了兩把!
睡夢中,鄧九郎吃痛,他痛哼一聲後,終於睜開了迷糊的眼。
雙眼迷茫地朝著柳婧看了一陣後,在柳婧瞪去時,鄧九郎朝著她迷迷蹬蹬就是一笑,這一笑極可愛,令得柳婧反射性地回他一笑後,鄧九郎又閉上了眼。
好在這一次,他不再把柳婧當毛巾硬是想要摺疊起來了,他放平手腳,正兒八經地仰睡了一會,突然雙眼一睜!
睜大雙眼,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帳幔後,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柳婧。
這時他黑眸深凝,顯然已完全清醒過來。
對上柳婧兀自有點惱怒的瞪眼,鄧九郎先是深沉地盯了她一會,然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點了點頭說道:“阿婧,早啊。”說這話時,那一撮呆毛隨著他點頭的動作晃了好幾晃。
柳婧烏漆漆的眼瞪著他,恨聲說道:“不早了,現在是下午,而且你睡的是午覺!”只是睡個午覺而已,用得著把枕邊人又是壓扁又是卷疊地折騰嗎?
鄧九郎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見到柳婧似有不悅,他先是一怔,轉眼又迷迷蹬蹬地朝著她咧嘴一笑。在笑過之後,他再次正兒八經地躺平自己,閉上了眼睛,然後,居然又有輕鼾聲傳來!
這時,外面一陣敲門聲響,一個聲音喚道:“郎君可在?長安郡守說是有急事相找。”
鄧九郎這次睜開眼甚為迅速,他聲音清亮地說了一聲,“稍等”後,便從榻上爬了下去,看著他搖搖晃晃地頂著那撮呆毛走出寢殿,柳婧正準備叫喚又閉上了嘴。
不一會功夫,柳婧也起了榻。
走出閣樓後,見鄧九郎不見了蹤影,她提步走向了地五。
看到她走來,地五恭敬地行了一禮。
柳婧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九郎他……每次起榻要用多久時辰?”
做為新鮮上爐的枕邊人,兼鄧九郎未來的伴侶,地五覺得她問出這個問題是情理當中。
他低下頭稟道:“郎君通常睡醒後有點犯迷糊,除非有公事刺激回神,正常情況下他從睜眼到完全清醒,要一刻鐘。”
柳婧明白了。
這時,地五注意到柳婧背有點佝,似乎哪裡有不舒服一樣,連忙小心地問道:“夫人,你可有不適?”
豈料,他這麼關切的話一出口,柳婧臉色便是一黑,她瞪了地五一眼,半晌才氣惱地低聲說道:“我沒事!”說出這三個字後,她終是心中不快,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又說道:“不過是在睡夢中被你家郎君當毛巾摺疊了幾下。”
她這話一出,地五立馬明白了,他有點想笑,轉眼又忍著笑一臉同情地低聲說道:“郎君睡相是十分不好。”他輕聲安慰道:“夫人有所不知,郎君以前睡著時,都習慣抱著一個枕頭的,可能是他睡迷糊時把那枕頭卷啊折的弄慣了。不過這習慣都是養成的,夫人多說他幾次,他以後會改過來的。”
直聽地五說到這裡,柳婧才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一個女人,怎麼與地五訴起這種苦了?她臉一紅,悶悶地恩了一聲,低著頭轉身就走。
看到柳婧那仍然佝著腰的脆弱模樣,地五暗暗想道:這男人獨臥慣了,很多習慣真是要不得,看來郎君回來後,得好好跟他說一說。
柳婧只是這麼下樓了一趟。
她昨晚實是傷著了,這麼養上一天半天的,私處的腫才消了一半,看來要完全好轉,還得等到明天。
因人不舒服,她便沒有用晚餐,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聽著樓下銀甲衛們的低語聲,柳婧沐浴過後,倚欄而立,靜靜尋思起來。
☆、第二百四十三章不懼
太陽下山時,鄧九郎回來了,他一回到莊子,便抱著柳婧擺出哪裡也不想去的架式,接下來幾天,眼看著柳婧身子骨好轉,他更是喜不自勝,簡直沉溺在*中不想起榻了!
一晃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又是一個大好晴天。
看著紗窗口透過來的日光,鄧九郎伸手輕輕把懷裡的玉人挪開,光著上身下了榻。
站在榻旁,他一邊穿著衣裳,一邊還忍不住朝榻上的人看去。
只是看著,他唇角就不由自主地揚起,整個人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
自從那日得了柳婧的身子後,她一日比一日更放鬆,到了後來,她平素里與他以前相處時是差不多,私下裡卻顯得有點痴纏。這樣的她,挺讓他歡喜的。
這種溫柔鄉實是讓他留連忘返,可是最美好,他也不能日日沉溺,他身邊總免不了有這樣那樣的事要他處理。
想到這裡,鄧九郎收起表情,一襲玄袍的朝外大步走出。
他離開後不久,柳婧也起了榻。看到她下了樓,眾銀甲衛低下頭以示恭敬。
柳婧微微頜首後,走到地五身側,輕聲道:“陽光甚好,我要出去走走。”其實早幾天前鄧九郎便不限制她的行動了,只不過她出入必須有銀甲衛跟隨,而且因她記錄太過不良,那明的暗的銀甲衛可著實不少。
地五早習慣了柳婧這些天時不時出去走走,此刻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安排了。
本來像地五這樣的人,實是鄧九郎的左膀右臂,要不是他實在不放心柳婧,又怎麼會把他安排來跟隨她?
柳婧剛坐上馬車,還沒有駛出大門時,迎面幾輛馬車便劈面而來。
看到地五,那些馬車都是一停。接著只見車簾一掀,幾個少女的面孔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其中,便有吳佼。
自那次吳佼求過柳婧後,便一直不見蹤影,柳婧都以為她已回到洛陽了,沒有想到她居然還在?
就在柳婧向吳佼看去時,吳佼的馬車駛近。轉眼間,她與馬車中的另一個貴女堵在了柳婧的面前。
瞟了一眼被另二個貴女纏著說話的地五。吳佼轉向柳婧,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吳佼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笑,輕聲問道:“聽說你與鄧郎睡了?”
她這話實是廢話,要知道,此刻的柳婧,可是乖乖地換成了婦人髮式的。
見吳佼語帶尖刻,柳婧瞟了她一眼,她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說吳氏有難?”
柳婧這一模一樣的反問句式,生生捅了吳佼的心窩。特別的顯得尖刻,吳佼臉色一白間,坐在另佼身側的那個貴女淺笑道:“果然是個有脾性的,阿佼說了你一句,就非得回她一刺。”頓了頓後。這貴女慢慢湊近柳婧,在唇幾乎碰到柳婧的耳洞時,她才低低地說道:“劉婧,你可知自從你此番無媒無娉便與鄧家郎君苟合在一起後,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她戲謔地看著柳婧,小小聲地說道:“便如皇宮中的那位,她就高興著呢。你以前總是吊著鄧郎,差點離間了人家姐弟之情,現在嘛,你自甘作踐,什麼名份也沒有就把身子給了他。這男人嘛,吃到嘴裡的肉總是會覺得不過如此,劉婧,你這次可真是走了一著臭棋了!”
說罷,這說話語態中有著一種固執的洛陽腔的貴女,挺直腰背冷笑地看著柳婧。
其實這個貴女,柳婧是有點印象的,她是雲太妃的嫡親妹子,雲妃當年服侍過鄧太后,便是她侍奉陛下並被封為妃,也都是鄧太后一手成全的,可謂是她在宮中的嫡系。
此刻看著這個傲慢的冷笑著的雲氏小姑,柳婧也是一笑。
她朝雲氏點了點頭,在示意她靠近些後,柳婧移了移,也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這可讓太后失望了,要是別的風流之人,或許會有此事,可鄧郎從來不近女色啊。他現在呀,一天到晚都在尋思著,要給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取個什麼名字,他還說呀,此生都不會負我……”
本來柳婧不是喜歡顯耀的人,可奈何這些女人喜歡在這方面言語攻擊,占口舌之利,因此她也依樣畫葫蘆的反擊回去。
果不其然,聽到柳婧提到孩子後,雲氏小姑的臉色便是一變,她拉著臉看著柳婧,一雙不大的鳳眼中厲色大顯。
柳婧的話,可正是說中了她們最擔心的地方!
這時,柳婧見她青了臉,見一側的吳佼也難掩妒恨,不由一笑後,回頭見到地五掙脫包圍走了過來,她突然朝著雲氏和吳佼眨了眨眼,在她們不解的目光中,柳婧縮了縮肩膀,雙手搓著自己的手臂,擺出一副怕冷的架式。
幾乎是她這個動作一做,地五便是臉色微變,他再也顧不上別人,端著一張嚴肅的臉朝著柳婧認真地說道:“夫人可是身有不適?”
柳婧是大病初癒之身,他自從轉到柳婧身側後,可是得了鄧九郎再三囑咐的,因此地五的語氣格外慎重。
柳婧又有點怕冷的縮了縮,訥訥說道:“我沒事。”
她越是這樣,地五卻越是緊張,他抬頭便命令道:“不出門了!所有人一律回府!”命令過後,他轉向柳婧,嚴肅地說道:“夫人乃萬金之軀,郎君出門前可是千交待萬交待的,務必不可讓夫人有半點不適。夫人,請回吧!”
他不容柳婧拒絕,頜首示意馭夫掉頭。
接著,地五又轉向眾女,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們一眼,地五淡淡說道:“幾位小姑,我家夫人身有不適,你們有什麼事,還是改日再議吧。”說罷,他也不等幾女反應,聲音一提便命令道:“來人,送貴客——”竟是一副她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