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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壯漢走了幾步,一眼看到明叔等人朝著廂門大開的柳婧這邊走來,在看到柳婧和柳婧身後的兩個僕人後,那壯漢臉上浮出一抹冷笑,他示意身後的十幾個大漢分開站好後,伸手扯著那婦人的手臂,朝著這邊大步走來。

    轉眼間,四人便入了廂房,順手推開明叔等人,那壯漢大步走到柳婧面前。

    低頭看著柳婧,壯漢如同炸雷般的聲音轟隆響起,“你就是柳文景?”

    柳婧身子向後微微一仰,雙手交叉在腹前,優雅地說道:“不錯,我就是柳文景!”

    那壯漢冷笑一聲,他朝著一側秀麗嬌俏的婦人一頜首,瓮聲瓮氣地喝道:“鄙姓徐,徐山,你好好記住這個名號。至於剩下的,芳蘭,你自己跟這廝說說!”

    “好的夫君。”那婦人乖巧溫馴地向那壯漢福了福後,提步娉娉婷婷地走到柳婧面前。在看清柳婧那張斗笠下的俊美面容時,她眼神晃了晃。

    不過一轉眼,芳蘭便收起心神,聲音嬌軟清甜地說道:“原來郎君就是柳文景啊,奴家聽柳成說過。”

    她剛寒喧到這裡,那壯漢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芳蘭連忙收起了表情,她在柳婧對面坐下,嬌嬌軟軟聲音甜美地說道:“是這樣的,文景郎君,奴家是去年八月時與柳成郎君識得的,在去歲前後,他分別打了五張欠條,共計欠下黃金五千兩。這帳聽說你願意償還?”

    柳婧抬起眸來。

    她曲起中指在几上輕輕叩動後,問道:“五張欠條?不知都是什麼樣的欠條?可有帶來?”

    芳蘭連忙嬌軟地說道:“自是帶來了。”說罷,她從懷中西西索索掏了一陣,拿出一個手帕,把手帕打開,她拿出五張薄薄的帛紙。見到柳婧看向自己,她笑容甜美地把那五張帛紙遞了過來。

    柳婧翻看起那五張欠條來。

    看了一張,柳婧點頭道:“不錯,這字是柳成的字,上面的指紋也是他的。”

    見她果然認帳,那壯漢臉上騰騰的殺氣平緩了一些,站在他身側的二個少年,與那婦人芳蘭一道,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這時,柳婧纖白的手指指著那張欠條,說道:“去年十月初九,柳成向吳家借了二百兩黃金,卻不知他借這些黃金有何貴幹?咦,這下面居然還有字?這雖小卻還算工整,看來柳成在寫這些字時心態很穩。”  

    柳婧舉起那紙條,對著陽光照了起來。

    細細看了一會後,柳婧念道:“楊氏二弟年歲已大,當娶婦,房屋狹小得重新弄過,這個字有點模糊,是了,這是四妹,四妹的嫁妝……”

    柳婧慢慢把那字跡模糊,中間好幾處墨團和塗鴉的借條放下。

    她又拿過了另外幾張。

    另外幾張的字跡就清楚得多,不過上面借下的黃金數就相當驚人了。當然,這幾張紙條的下面,就沒有模糊不清的塗鴉。

    柳婧看到這裡,便輕嘆道:“原來是遇上忘恩負義之人了!”

    她這話一落,那壯漢啪的一聲重重地几上放了一掌,粗厲地暴喝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

    一手已按在了刀鞘上!

    這人嗓音極大,暴喝聲如雷,而且有一種極重的戾氣,雙眼瞪大時,眼白外突還泛著黃,給人一種擇人而噬的可怕感,一時之間,明叔張叔等人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

    柳婧似是被嚇住了一樣,她把欠條的事放在一側,也不敢與壯漢徐山對峙,有點閃避地抬頭看向芳蘭,轉變話題道:“你姓楊?”  

    “是的,奴家姓楊。”楊芳蘭說話時軟乎乎的,給人一種水般脆弱女子的感覺。

    柳婧又問道:“你有二個弟弟?”她瞟了一眼那大漢旁站著的兩個少年。

    楊芳蘭點頭際,柳婧又道:“有一個妹妹還是二個?”

    “一個。”

    柳婧點了點頭。

    她向後微仰,垂眸說道:“你二個弟弟,一個好賭,另一個結交了些不三不四之人,你的妹妹品行不端,與有婦之夫通jian壞了名節。楊芳蘭,我很不明白,為了你這樣的兩個弟弟建房子娶媳婦,為了把你那品行不端的妹妹籌備嫁妝許出去,所以,柳成才借了這兩百兩黃金……這二百兩黃金,都是用在你們一家人身上,怎麼直到他死,這帳還算在他頭上?”

    這一次,楊芳蘭還沒有說完,她的一個瘦個子的弟弟跳了起來,那少年在那裡冷笑道:“這欠條是柳成寫的,當然是他還!”

    另一個少年也大聲嚷嚷道:“誰讓他沒本事還瞎吹的?他借下的帳當然算到他頭上!”  

    柳婧聽到這裡,點頭道:“看來是事實了。”

    見她這麼說,還雙手抱胸表情冷冷,那楊芳蘭嬌喚一聲,“哎喲,這二百兩都是小事啦。文景喲,這裡還有四千八百兩黃金的借條呢,你要是還了這四千八百兩,那二百兩算了也就算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心狠手辣

    “那四張?”柳婧朝著一側的借條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道:“那借條不是柳成寫下的!”

    她這句話一落,那叫徐山的壯漢大怒,他瞪著一雙泛黃的銅眼,驀然逼出幾步,粗大的手指指向柳婧的臉,咆哮道:“小兒,你有膽再說一遍!”

    他的暴喝聲實在是響,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一片,那口水更是四濺而出,直噴了柳婧一臉沫子。

    在那壯漢怒形於色時,楊芳蘭姐弟幾人也是臉色沉了下來,因此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臉一沉準備靠近的地五,以及向地五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緊張的柳婧。

    這廂,柳婧又被壯漢的咆哮驚得服了軟,她低聲說道:“那就先不談借條的事。”  

    在壯漢滿意地退後兩步時,柳婧轉向那楊芳蘭,安靜地問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盯著這婦人,柳婧說道:“聽說,你與柳成相識,是因為你的父母要把你買到青樓,他在救出你後不久,還救了你被賭場抓起的弟弟一命。”她彈了彈那二百兩的欠條,繼續說道:“不說他從幾個兄弟那裡拿去的二千兩黃金,便從這欠條上也可以看來,他柳成便是最差勁,對你這個婦人,那也是憐愛疼惜,實是把你的親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來關照!”

    她看著楊芳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對上這麼一個男人,你怎麼忍心殺了他?你和你的家人,怎麼忍心讓他屍首分離。無法入黃泉不說,還要欺上他的兄弟親人?”柳婧說道:“楊芳蘭,我想要一個答案!”

    坐在柳婧的對面,笑容甜美,舉止動作間頗見溫柔風情的楊芳蘭,聞言臉色終於白了白。過了一會,她強笑道:“我,我不想殺。是他不依不饒還威嚇……”剛說到這裡,楊芳蘭清醒過來,她輕叫道:“哎喲喲,你說什麼呢?你這話,奴家聽不懂呢。”  

    這時,柳婧站了起來。

    她雙手扶著幾,不動聲色地看著楊芳蘭。柳婧輕聲道:“你聽不懂?”

    在楊芳蘭點頭中,柳婧轉向那壯漢,極為有禮地說道:“這位兄台,不知你能不能給我解惑?”

    那壯漢聞言咧著大嘴冷笑一聲,他瓮聲瓮氣地喝道:“這有什麼要解惑的?楊氏一家的賤骨頭,敲打兩下,他們連自家的祖墳也能挖!”

    柳婧聽到這裡。點頭說道:“這話有點道理。”

    就在這時,那壯漢銅鈴眼一瞪,暴喝道:“你這小兒恁多廢話!快說,這五千兩黃金怎麼還!”

    這一次,柳婧沒有被他嚇倒。

    事實上,她站得筆直筆直的,在那壯漢暴喝聲,正低頭專注地看著那張二百兩的借條。

    又細細地把上面模糊的字看了一遍後,在那壯漢喝聲止歇時,柳婧自言自語地說道:“你說你愚不愚蠢?就為了這麼一家子。為了這麼一個賤婦,不但傾家蕩產還賠上了性命?”說到這裡,她輕嘆一聲。  

    就在那壯漢感覺不到,濃眉一皺又要發火時,柳婧突然聲音一提,厲聲喝道:“地五!”

    蹬蹬蹬——

    地五帶著眾銀甲衛,手按佩劍步履森寒地走來!

    這些百戰血卒,這麼出身世家的百戰血卒。這麼一走出,這麼一站在那壯漢的身後,陡然的,便是以壯漢之戾。臉色也是一陣劇變!

    柳婧垂著眼繼續高喝道:“還有人呢,都出來一下!”

    騰騰騰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轉眼間,柳婧帶來的二十幾個護衛,也齊刷刷地圍在了四周!

    到得這時,楊芳蘭等人便是最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就在他們臉色一白,連忙尋向那壯漢時,這才驚駭地發現,他們那無惡不作的同夥,已是臉色如土,渾身顫慄了!

    這四個人中,那壯漢是最有見識的,他做過混混當過遊俠,他殺過人見過官,他還救過一官員,見識過上得台面的人物!

    可真是他見識得多,才能從地五這些銀甲衛的裝扮和氣度中,發現他們的不凡!

    所以,他比起楊芳蘭幾人,更顯得驚懼!  

    在四下安靜無聲中,柳婧伸手指著那楊芳蘭,輕描淡寫地說道:“我一個堂兄,年不過二十餘,為了這麼一個應該入青樓的千人騎女子,居然丟了性命,這很不值是不是?”她臉一沉,慢慢地說道:“聽說這婦人所在的縣叫絡城?這樣吧,地五你派幾個人,把這婦人押過去,這婦人不是喜歡玩弄他人嗎?那就把她的衣服都脫了,掛在那絡城的城牆上,每天餵點水餵點粥地養著她!記著,她能活多久就要讓她掛多久!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她脫光了掛在那城牆上,在她的身邊,用告示把她對柳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地寫出來,讓衙役在旁多念念,省得有不識字的人路過,還不知道她的豐功偉績!”

    說到這裡,楊蘭芳驚懼得身子一晃,她想要尖叫,想要求饒,想要顯示她的女性魅力,可什麼動作都來不及做,早站在她身後的地五便上前一步,一塊布片蒙上了她的嘴!這時,柳婧轉向她的兩個兄弟。

    看著他們,柳婧說道:“傳聞黃泉有無間地獄,凡是恩將仇報者,都要下油鍋入火海。可惜在這陽世間,惡人總是張揚,善人總是被欺。這樣吧,我就來代替地獄判官管一管這事。來人!把這兩人通通閹了,再把他們關進那隻關押窮凶極惡之人的監獄,記著他們做過的事,要當著那些犯人也念一念,讓那些犯人來替我的兄弟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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