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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出血祀兩個字時,少女們終於慌亂起來。
白袍青年冷冷地看著眾少女,吐了一口氣後,又提起內力喝道:“大家無須太過慌亂,大家知道,這血月之後便是情人之月。因此,長老們規定,這兩個一併舉行!”
刷地一聲,他把長弓轉向少女們,厲聲喝道:“大家安靜下來,現在誰也不許動!”
在一片靜默中,青年聲音遠遠的傳出:“我們手中所持地,在場的各位也許有人識得,它便是無形之箭!我們將對場中地少女們she出這無形之箭。如果天意斷定她為血祀的牲人,無形之箭便會在她的頭上暴開,並出現血光。同樣,如果頭頂上出現白光的少女,那她便是情人之月的王者。你們聽清了沒有?”
“聽清了----”排山倒海的叫嚷聲,混合在歡呼聲中響起!
就在眾人齊聲吐出這三個字時,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舉起雙手,仰著頭,向著天空吼了起來:
“哄----”
“哄哄----”
“哄哄哄----”
驚天動地的吼嘯聲中,歐陽宇拉著釺,小心的又退後了一步。她看著那些白袍青年手中的無箭之弓,不知為什麼,心裡虛得很。
感覺到了歐陽宇的害怕,釺把她的手一緊,低聲說道:“不必害怕,我在你的身邊。”
“我就在你的身邊。”
歐陽宇不由怔怔的看向釺,只覺得心中涌過一抹暖流。
見四周還在叫嚷,又見此時的釺的溫柔有點醉人,歐陽宇便雙眼如水的看著釺,低聲問道:“釺,什麼叫情人之月?”
釺笑了笑,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虎口,說道:“恩,很多地方都有這個情人之月。因為很多人每一年都會有一段時間特別的動情,所以便有了這個節日,因此這節日另有一個名字,它叫發情之月!至於這個節日的時間有多長,那根椐各地而異。有的地方長達三四個月呢。”
在釺解釋到了一半的時候,歐陽宇已經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所謂的情人之月,便是這些由動物進化成人的地方,自行設定的一個關於發情的節日。
歐陽宇扁了扁嘴,暗暗忖道:還真是野蠻落後!
她張嘴還準備再問時,忽然的,所有人的叫聲戛然而止,天地間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平靜中,那些白袍青年,齊刷刷的在馬上調整了一下站姿。同時,他們的手臂晃了晃,慢慢的,巨弓重新拉成了八分滿,再然後,他們慢慢的轉過身,把弓對準了路中央的少女們!
隨著他們做出這個動作時,人群慢慢的動作起來。男人們更向後面擠去,而婦人們也向街旁擠去,整個街道上,只剩下一群戰戰兢兢的,臉色蒼白的望著那些白袍青年的少女!
“滋滋----”弓弦拉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清楚的傳來。慢慢的,眾白袍青年手中的弓,拉成了九分滿。
就在他們的長弓拉成了九分滿的時候,忽然間,眾青年仿佛被一種外來的神秘力量所指引,他們的手臂齊刷刷地一轉,同時把弓弦調頭,對準了擠在街道邊上的男人們!而他們所指的方向,整齊一致,都是向右傾呈四十度角,指向街道上的一個角度中!
歐陽宇臉色刷地雪白,她的身子都無法自抑的顫抖起來。幾乎是忽然間,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強大之極的威壓!那感覺到,一種森寒的氣場在向她逼近!在這種氣場中,排山倒海般的恐慌湧出她的心頭,她的腿在發軟,頭腦空白一片,面紗下的雙眼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恐的看向那些弓弦!
那些長弓,所有的長弓,她清楚的看到,它們對準的正是她本人!與這些長弓同時對準她的,還有那種強大之極,森寒無比的威壓!
第178章血祀二
驚恐,不敢置信如cháo水一般的湧上歐陽宇的心頭。
她錯愕的睜大雙眼,蒼白著臉慌亂的看著那長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只感覺到那股無所不在的威壓,以及對著自己的弓弦!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會功夫,自己應該可以反抗!她的整個心靈,都被那威壓所懾服,充斥在她腦海中的只是一片空茫!
隨著幾個白袍祭祀的動作,街道上的眾人都有點震驚的順著弓箭,向歐陽宇看來。連那些被擠在街道中的少女們也是一樣,她們一個個不敢置信而又好奇的瞪大眼,看向歐陽宇的方向。
這時的歐陽宇,已慌亂到了極點。她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向地上跪去,眼看就要跪到在地時,釺的手一伸,摟住了她的腰。
與此同時,他輕哼一聲,右手朝方向一彈。隨著他右手的五指如翻花般的扇了幾下後,那股強大又莫名的威壓呼地一下消失了大半。
而這時,白袍青年手中的弓,也自然而然的轉移了方向,再次對準了街道中的少女們。
“呼----”
歐陽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再也撐不住,整個人軟趴趴的向旁倒在了釺的懷抱中。她的心口砰砰的亂跳著,面紗下的小臉汗如雨下。
釺一手摟緊她,支撐著她慢慢站直。
隨著白袍青年手中的長弓轉移開,人群發出一聲小小的低呼,低呼聲中,眾人同時想道:也許剛才那弓只是無意划過那裡呢。
歐陽宇緊緊的靠著釺的胸口,低低的,顫抖的說道:“那些人真可怕,他們,他們怎麼發現我的?”
釺低沉地聲音從她地頭頂傳來:“可怕地不是那些祭司。而是那弓。它地名字叫“神惕”。具有自動地尋找目標地功能。它能感覺到你身上散發地異類地氣息。並自動發出攻擊。是一種與覓妖鈴相類似地法器!”
歐陽宇地小臉蒼白得嚇人。她這時真正地覺得。也許這個世界是有神地。也許。在這個世界行走。就算法術免疫了。也要小心行事。囂張不得呢!
這時。長弓對準眾少女們。在一片靜默中。“滋----”弓弦拉開。一道無形地光芒she出。沖向了少女們。
所有地聲音再次消失!
所有地人都睜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道無形地光芒。
一條街道上。十數個祭祀地弓是同時拉開地。那光芒也是同時she出。同時沖入了少女群中。
歐陽宇睜大眼,驚愕的看著那些光芒,如一道淡淡的銀色星宇,刷刷的衝到了少女們頭頂上。忽然間,人群中傳出一陣低呼聲!
低呼聲中。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一道道淡淡地銀色星宇,突然暴烈開來。就在它們暴開地同時。少女們的頭頂上,散出了一些異色之花!
共有五個少女。在銀色星宇暴烈開時,她們地頭頂同時炸開一朵血色的花來。那血色地花,在空中扭曲著,變幻著各種的形狀,卻定定的穩在被選中的五個少女的頭上,並不旁移。
就在這五個少女臉色蒼白,同時癱倒在地,而站在她們身邊的少女們歡呼著散開的時候,騰騰騰,又有三朵白色的光芒沖向天際,那白色的光芒盛開時,如同一片團團長開的蓮葉一樣直升到天際!
得到了三朵白色光芒的少女們,同時歡呼起來。她們嬌美的笑著,歡快的聲音如銀鈴一樣遠遠的傳開。
同樣,圍在她們身邊的少女們齊刷刷的退後,不過這些退後的少女們的目光中,盛著著羨慕,嚮往和妒忌。
歐陽宇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她低低的,不敢置信的問道:“這,她們真的是罪人?”
她指的,自然是那五個被神惕選中的血祀祭品。
釺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在神惕的面前,除了你,哪有什麼罪人?”歐陽宇臉一白,抬眼怒瞪著釺,張開小嘴就準備與他好好的爭一爭。這時,釺又說道:“只不過是慣例而已,神惕一開,總要弄出點成績才能讓世人信服吧。你注意看一下,那幾個血祀選中的少女全部都皮膚粗糙,手上有勞作的痕跡,顯然是窮人。而那三個被選為王者的少女,不管是皮膚還是神態,都讓人一看便知道是權貴之女。”
釺徐徐的說道:“這不過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遊戲而已!”
說到這裡,他低下頭來。見面紗下的歐陽宇,睜大眼睛怒瞪著自己,不由好笑的伸出手來,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低笑道:“怎麼生氣了?你應該榮幸才是。千年一見的名頭,世人又恨又愛的對象,那可是一種榮譽呢。你不覺得嗎?”
歐陽宇輕哼一聲,轉過頭看向街道中。
這時,人群已整齊的散開,整個街道的中心,只剩下那八個少女。五個貧民少女縮成一團癱倒在地上,她們臉色蒼白,目露驚恐,瑟瑟抖動著。而在她們的旁邊,那些或含淚看著她們,或指指點點的人,甚至包括她們自己,都沒有一句質疑或反駁的話說出來。似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她們真的就是罪人,她們真的應該為妖女的禍世負起責任來。
而在另一頭,卻是“咚咚---咚----”的鑼鼓聲不絕的傳來。轉眼間,那三個少女的身周,已圍上了一群俊朗的青年。這些青年赤著上身,光著赤腳,圍著這三個少女一邊舞動,一邊砰砰砰的敲打著腰間的小鼓。也不知道這麼一會功夫,這些青年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青年們的舞動時,他們流著汗水的肌肉在陽光下發著健康的光芒。青年們臉上帶著笑容,目光晶亮的向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少女們頻頻示意。而他們的舞步,矯健有力,充滿了一種張揚之美。
在歐陽宇看來,這些青年的舞蹈,倒有點接近於她前世所看到的踢踏舞,不過在其中,又混合了拉丁舞的蹤影。跳著的時候,有一種風騷的味道。
而圍著青年中間的三個少女,則是抬著小臉,驕傲的笑著。她們也在舞動,不過她們的舞蹈,是舒緩的,輕揚的,她們慢慢的舒展著雙臂,慢慢的扭動著腰肢,再悠然的旋轉。雖然緩慢,卻也是踩著鼓點的。
漸漸的,隨著青年們的鼓聲越來越急促,三個少女的舞蹈也越來越快速。她們旋轉著,舒展著手臂,讓自己的衣裳在風中飄揚!在急促的鼓聲中,三個少女的歡快聲,清脆的傳盪開去。
而這邊癱倒在地的五個少女,則是臉如死灰。不過讓歐陽宇奇怪的是,似乎沒有人來專門的看管著這五個少女。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歡快的旋舞者。
歐陽宇看著這五個少女,忍不住問道:“她們會怎麼樣?”
釺答道:“會被燒死。神認為,罪惡要用炙熱的火焰才能毀滅。”說到這裡,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歐陽宇,慢慢的,他向她靠近少許,薄唇湊到她的耳邊輕笑道:“聽說就是這兩年,有十來個組織形成了。他們唯一的目的,便是逮到妖女把她給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