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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義兒走上前來,對著李其嬌聲說道:“小姐別惱了,現在皇上也許婚了,她一個小小的狐狸精,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不成?”
〖BT1〗第六十九章
李其微微一笑,說道:“是啊。說起來,也是她出現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對子元哥哥的感情就叫做愛情。以前勾引子元的幾個賤人,都被我用計給殺了。當時我還只是以為自己不喜歡那種狐媚的女人。直到聽到子元要與那個妖精成親時,我才明白過來,子元是我的,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得到他,容忍任何人把他從我的身邊拉開。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子元哥哥一起!”
良小月一動不動地伏在屋頂上傾聽著。聽到這裡,她心頭只有一個念頭:這女人瘋了!這女人不可理喻。
正在這時,一股寒意向她襲來。良小月一驚,連忙四下眺去,這一看,她赫然發現兩隊侍衛大步向這裡走來。
良小月咬了咬唇,身子一翻一躍,轉眼間便跳上了一棵大樹。再一跳,已出現在李府之外。
落在一條小巷處,良小月還覺得渾身發冷。剛才李其那冰冷的言語,在她心中激起了滔天大浪。
留意著四周。良小月快速地向所住的客棧跑去。
這一路上,她一想到李其還派出兩隊人馬在尋找著自己,就心跳如鼓。還有,她為什麼叫自己“狐狸精”。這是她罵人的話,還是她真正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在她派出的隊伍中還夾有道士?
想到道士,良小月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直到安全地回到客棧時,她還覺得身上瑟瑟發冷。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沒有辦法安睡。
一時,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李其這樣歹毒的女人,朱元是不可能會喜歡她的,他一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可是,另外又有一個更清楚更強大的聲音在她腦中響過:如果他真是迫不得已,那天晚上,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他用那麼冰冷絕情的話把自己趕走,分明就是無情啊。
閉上眼睛,朱元的聲音清楚地在她耳邊響起:“什麼原因?原因很簡單,你什麼也不能給我!你的身份還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
是了是了!定是有人把自己是狐狸精的消息透露出去了。因此朱元認為我害了他,誤了他的大事,還使得他有生命之憂。因此他恨我啊,他恨我啊。
想到這裡,良小月“哇”地一聲,再吐出一口鮮血來。
連忙伸手按住胸口,大力地深呼吸著,平緩那直向咽喉衝來的血腥氣。良小月反反覆覆地對自己說道:“不會是這樣的,月兒,一定還有別的原因。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再找朱元一次吧,向他問清楚事情的緣由。”
好不容易氣息慢慢平穩了,良小月呆呆地看著外面升起的一輪明月。忽然想道:我為什麼還不死呢?要是死了多好啊?死了的話,就不會痛了,也不會傷了。
這樣一想,又是幾口鮮血脫口而出。
侯府中歌舞喧天,一隊隊舞女正扭著腰肢向眾人拋著媚眼。大殿中,除了朱元,所坐的人都是下人。其中有一些是他的屬下,還有一些是皇宮派來的侍衛。
朱元慢慢地端起一杯酒,雙眼色眯眯地看著場中一個腰肢最細的少女,一邊輕聲說道:“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
楊叔一邊裝模做樣地搖著頭,一邊輕聲回道:“萬事俱備了。”
朱元輕聲說道:“我一直有點心中不安,月兒那邊怎麼樣了?她不是一個溫馴聽話的人,又會易容術,只有幾個丫頭的話,能不能看住她?”
楊叔臉色微變,不過幸好是晚上,朱元一點也沒有看出來。他低聲說道:“侯爺放心吧,小人早就安排好了。沒有事的。”
“嗯,最好還是把她秘密安排出京城吧。這樣的話我更放心了。”
“是。”
交流了幾句後,朱元微笑著慢慢靠向身後的椅子。他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心中冷笑道:“這就是我這個堂堂侯爺的待遇了,除了下屬就是敵人,連朋友也敬而遠之。”
自從李其的身份被揭穿後,一直與朱元來往的趙周兩人,也不知是得到什麼消息,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侯府過。有時他特意叫人前去相請,也毫無音迅傳來。
朱元苦笑著想道:也是,多年交往的兄弟,居然是一個這樣狠毒的女人。要是我我也會敬而遠之了。
這事實在太過突然,他們接到聖旨後便急急返京,到達京城的當天朱元便被皇帝召進宮中。想到這裡,朱元的臉皮跳動了幾下,思緒飄回了數月前。
那天,近十年沒有見過面的父皇忽然把他叫到書房中,向他傳達旨令,要他與李其完婚,同時告訴他,因為李其的原故,他不再計較當年張天師的“克星”斷言。
當時朱元呆若木雞地怔在原地,這變故來得太快太突然,他一點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母親,是宮中一位不起眼的宮女,在承恩一次生下朱元當天便難產而死。而後,他滿十歲生日那天,皇宮中突然起了大火,差點把當今皇帝也燒死在宮中。當時的國師張天師推算後便說,朱元命格與陛下相剋,那場大火便是因為皇帝與這個兒子走得太近而引發的。
從此後,本來頗得皇帝歡心的天才皇子朱元,一下子由天堂進入了地獄當中。皇帝開始時還念著父子之情,只是對他日漸冷落。到了這兩年,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後,便懷疑是朱元存在礙了他的壽命。雖然礙於面子不敢明目張胆地要這個兒子的小命,可是暗中派出的刺客卻是一波又一波。
情狐第70-71章朱元的婚禮
第七十章
而此刻這個皇帝居然說,只要他娶了李其,便放自己一馬!
皇帝丟下幾句讓他震驚又莫名其妙的話後,便匆匆離開這個令他厭惡的兒子。
然後,李其進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時,朱元低聲問道:“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李其對上他冷漠疑惑的眼神,咯咯笑了幾聲,穿著女裝的曼妙身影扭動幾下。慢慢走到朱元面前,她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印上一吻。低聲說道:“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我在昨天晚上,秘密送給了陛下兩件禮物。”
對上朱元怔忡的雙眼,她嬌笑著用食指划過他下巴,輕輕地說道:“第一個禮物,便是把張天師及其黨羽的騙子身份向陛下揭穿,讓陛下明白,當時張天師說的那句話,純粹是胡言亂語。”
朱元靜靜地看著她,慢慢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陛下這麼就相信了?”他苦笑起來,同樣的證據,他自己也搜索到了,只是想到陛下心中的成見已深,說也無用,便一直沒有拿出來。
李其抬起下巴,頗為驕傲地說道:“當然作用不大。不過本姑娘還找到了另外一個高人——幕師!”
見朱元臉色大變的看著自己,李其嘻嘻笑道:“幕師他老人家學究天人,說出來的話無人不信。他要證明你朱元與陛下的命格並不相剋,那陛下會不會相信呢?”
當然會相信!朱元苦笑著想道。這些年來,自己也在四處尋找著幕師,卻一直沒有音迅,卻沒有想到連自己也沒有完成的任務,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完成了。
李其對著一臉震驚的朱元笑道:“幕師當然很難請到,不過他當年曾欠了我爺爺一個人情,說過日後但有所求,一定盡力的話。”李其在朱元的唇上印了一吻,溫柔地說道:“子元,為了你,我把李家的這唯一一個願望拿出來求了幕師,讓他親口告訴陛下,你的命格與陛下並不相剋。子元,我這樣處處為你著想,那小丫頭可曾做得到?”
提到良小月,李其雙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這絲怨毒一閃而逝,李其偎在朱元的懷抱中,輕輕說道:“子元,為了你,我可是什麼都不要了。你知道我第二件禮物是什麼嗎?”
她抬頭看著朱元,低低說道:“那便是我李家三代積累下來的軍功人脈!我把向我李家效忠過的將領名單,以及他們與我爺爺和父親的來往書信全部給了陛下,換取的就是與你的婚約。”
聽到這時,朱元打了一個寒顫。他低頭看著李其明艷的臉,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陛下也許會拿那些人開刀!會把他們的勢力全部剪除!李其,他們都是與你爺爺和父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就如此忍心?”
李其盯著朱元,忽然冷笑起來:“是啊,我是不忍心。可沒有辦法,不這樣的話,陛下又怎麼會原諒我的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又怎麼可能下旨讓我嫁給你?又怎麼可能派上這許多的大內高手給我差使?”
朱元忽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此時冷笑的眼神中如此冷漠狠毒,如一條蛇一樣毫無感情可言。
忽然,他只覺得渾身發冷,自己與她青梅竹馬長大,這些年來朝夕相處。卻從來沒有發現她居然是這樣一個人!這麼的自私,這麼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
這是一種瘋狂啊,可怕的瘋狂。
看到朱元臉色發白,李其的臉孔扭曲了幾下。她瞪著朱元,忽然笑了起來,在朱元驚異的目光中慢慢說道:“對了,我的屬下告訴我一件大事。”說到這裡,她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他居然說,你那月兒姑娘是狐狸精所化,而且他還親眼看到了她吐出內丹來救你。”
看到朱元臉色灰敗,李其得意地歡笑起來:“這件事可不小哦。我那屬下還說,陛下的媚妃與你的月兒頗為相似,他可以斷定媚妃被你的月兒施展過魅術,因此害得陛下和梁王父子反目,害得梁王鬱鬱而終!”
在朱元殺人一樣的眼神中,李其繼續得意地說道:“朱元,你說要是本小姐把這件事,通過幕師的嘴告訴陛下,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看到朱元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後,終於低下頭來。李其輕快地說道:“子元,陛下已經明言,你這個兒子本小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包括你身邊的人,包括月兒那個狐狸精。用一個早就不喜歡的兒子,換來兵權的穩定,陛下和我都很滿意呢。”
上前摟住失魂落魄的朱元,不管他渾身僵硬,李其在他的耳邊呢喃道:“子元,我愛你,所以我不惜一切的要得到你。你最好不要讓那個什麼月兒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出現在你的視野中。不然的話,你就算恨我一輩子,我也定要毀了她!子元,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從小我就獨占欲極強,凡是我看中的人和東西,就算毀掉也不許別人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