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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公公應著,就拿起了飼馬人手中的手帕,上前遞給了盛文帝。
盛文帝接過手帕,仔細端詳了一會,而後皺眉搖頭道:“光從這方手帕來看,還是難以知曉該名女子是誰啊!”
底下的司徒景遲疑了一會,而後上前笑著道:“父皇,可否給兒臣一觀?”
盛文帝看他一眼,隨後微微點頭,將手帕給了他。
司徒景便仔仔細細看了看這方手帕,而後便抬頭對著盛文帝笑道:“父皇,兒臣看這方手帕,料子倒不稀奇,只是平平常常的絲織物,只是這上面的刺繡,卻是有些特殊,乃是著名的‘蘇繡’!”
“蘇繡?”盛文帝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這蘇繡,可是南方的產物,若是朕沒記錯的話,似乎這宮中位分高而又來自南方的妃子,只有莊妃一個!”
“莊妃?可是老十就是莊妃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莊妃再怎麼歹毒,也不會謀害自己的兒子吧?莫非,這又是一場嫁禍?”盛文帝捋了捋鬍子,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盛文帝才回過神來,對著李公公吩咐道:“你去將莊妃宮中所有懂得蘇繡的宮女都帶過來!”
李公公卻遲疑了一下,而後低著頭道:“回陛下,這蘇繡極其特殊,繡法紛繁複雜,極為難學,是以所學之人,需要極高的天分!因此,莊妃娘娘身邊,會蘇繡的宮女不過只有她的兩名陪嫁丫鬟而已!其中一名丫鬟,成為了昭純宮的管事,而另一名,則成為了五殿下的奶娘!”
“哦?”盛文帝微微眯起眼睛,挑了挑眉,“竟有此等事?”
李公公低著頭,點了點頭。
這時,那名飼馬人又想起了什麼,急忙抬頭道:“對了!與奴才見面的那名女子,光從聲音來看,似乎是個年輕的姑娘!”
“年輕的姑娘?”盛文帝於是皺起了眉,手指敲擊了幾下案幾,而後看向李公公道:“若說是年輕的會蘇繡的姑娘,你可知道都有誰?”
李公公愣了愣,而後仔細思考了一會,便抬頭肯定道:“奴才記得,五殿下的奶娘似乎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名喚寄桃。這寄桃從她母親那裡學會了蘇繡,也不無可能!”
“嗯!”盛文帝沉吟一會,微微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李公公道:“既然如此,你這就去昭純宮將寄桃給帶過來。”
待李公公領命而去之後,盛文帝便對著飼馬人淡淡道:“你既然不久前剛剛見過那名女子,想來應當記得她的身形與聲音,待會等李泰福將人帶上來了,你就過去好好辨認一番,知道了嗎?”
飼馬人哪敢不應?早已冷汗涔涔地應下。
見狀,盛文帝冷哼了一聲,而後倒是想起了什麼,挑眉看向司徒景道:“老六,你還懂得刺繡?”
司徒景赧然一笑,搖搖頭道:“只是母妃曾教過我一些,這才在父皇面前獻獻醜罷了!”
盛文帝定定看了他一會,這才想起司徒景的母妃先前乃是御織坊里的一名宮女,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見狀,司徒景眼眸微暗,手不易察覺地微微收緊。
像透明人一樣站在角落裡的司徒翊左右看了看,唇角微不可見地上揚,眼中閃過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光。
呵,倒真是一場好戲呢,也不枉他白白站了那麼久了。
與此同時,昭純宮
莊妃正與司徒嵐說著話,李公公卻闖了進來。
莊妃見了李公公,趕忙站起,掩唇而笑道:“原來是李公公。不知李公公來本宮這昭純宮,可是有事?”
李公公先是對莊妃行了一禮,而後笑道:“陛下讓咱家帶娘娘您宮中的寄桃前去乾元宮!”
“這……”莊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後走至李公公面前,巧笑道:“李公公,不知你可否告知本宮,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啊?怎麼好端端的,陛下要見本宮這宮裡的寄桃了?”莊妃說著,眼睛一閃,將手中的荷包悄悄遞給了李公公。
熟料李公公卻伸手將荷包給推拒了,只滿臉肅然地微微搖頭,而後又指了指乾元宮在的方向,嘆氣道:“莊妃娘娘,奴才也是奉了陛下的命行事,您看,可否行個方便?”
莊妃見了,立時意識到此次事件的不同尋常,忍不住微微有些憂慮,轉頭與司徒嵐對視了一眼,見司徒嵐微不可見地點頭,才對著李公公笑道:“自然可以!本宮這就命人將寄桃給帶上來!”
李公公於是笑著拱手:“那就多謝莊妃娘娘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盛文帝看著底下跪著的俊俏少年,微微挑眉:“老五啊,朕似乎並未傳召你啊?”
司徒嵐神色波瀾不驚,只微微垂首,而後語氣清淡道:“寄桃乃是兒臣的貼身侍女,於情於理,兒臣也該來一趟。”
“好吧。”盛文帝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只是看向另一邊跪著的清秀丫鬟,微微眯起眼睛:“你就是寄桃?”
寄桃低著頭,戰戰兢兢道:“是,奴婢正是寄桃。”
“很好,”盛文帝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了那名飼馬人,吩咐道:“你過來看看,仔細辨認辨認,她究竟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