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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翊頓時愣了一些,隨即眼睛微微睜大,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見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陸枕濃心頭好笑,面上倒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淡淡道:“只是你要保證,必定要全須全尾地回來。若是少了哪怕一根頭髮,我也會要你好看!”
司徒翊的眼眸驟然亮起,心中哪是激動一詞可以說清的?他自動將陸枕濃後半句威脅的話忽略了個徹底,只興奮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連著轉了好幾個圈。
“太好了!哈哈哈!”
被抱起來轉圈圈的陸枕濃:“……”她可以說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幼稚的傢伙嗎?
不過……陸枕濃瞥了眼司徒翊臉上的激動興奮,想到素來沉穩的他竟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便不由心下一軟,配合地被他抱著轉了好幾圈。
算了,難得翊兒這麼開心,就由著他去吧。
等到司徒翊平復下來停下動作的時候,才發現陸枕濃正靜靜地望著他,明眸中是柔和的笑意。
寵溺而又縱容。
司徒翊心中一動,忽然探頭湊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唇,細細地研磨起來。
然他心下,卻是無可名狀地感激。
謝謝你,枕兒。謝謝你願意包容我的任性,謝謝你願意一直留在我身邊。
司徒翊抱著陸枕濃的手緊了又緊,似乎是要將她鑲嵌在自己的懷裡,永遠不分開。
於是第二天,滿心以為自家女兒可以讓司徒翊回心轉意的陸安,在聽說陸枕濃居然同意司徒翊前去寅城的時候,表情是這樣“(⊙_⊙)”以及這樣“o((⊙﹏⊙))o”和這樣“(╯‵□′)╯︵┻━┻”。
陸枕濃瞥了自家父親不太好的臉色一眼,略略心虛地咳嗽一聲,眼神有些飄忽:“父親,既然翊兒想去歷練一下,就讓他去一回,其實也無妨。左右……左右他身邊有暗衛保護,又有您在側護著,怎麼著也出不了事不是?”
說到最後,她還討好地衝著陸安笑了笑。
陸安的臉色卻更沉了。
他情知以如今的情況,既然陸枕濃勸不住司徒翊,那也沒人能勸住司徒翊了。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使得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猙獰。而後便見他對著司徒翊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陛下在寅城多多保重,莫要出什麼事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陸枕濃幾乎能聽見他後槽牙磨動的聲音。
司徒翊的修養倒是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又或者說,除了在陸枕濃面前,他幾乎從未失態過。此時,他也只是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就多謝陸愛卿關心了。”
倒是直把陸安氣了個仰倒,卻又拿司徒翊無可奈何,更是不捨得對自家沒勸住司徒翊的女兒發火,只好悶在心裡,起身去打點行裝了。
唯一讓他慶幸的,便是他家濃兒沒有跟風也吵著鬧著要一塊去。這或許是他最欣慰的事情了。
他當然不知道,其實陸枕濃本來打算也一起去的,只是司徒翊將她勸了下來。
至於這理由麼……
“枕兒,你若是也去了寅城,誰負責製作火/藥啊?知道配方的可只有你一人!”
這才讓陸枕濃把注意打消了,要不然,陸安非得恨帶頭搞事的司徒翊一輩子不可!
咳咳,總之,不甘不願的陸安終究還是帶著司徒翊去了寅城。
而陸枕濃則留了下來,潛心研製火/藥。
前世的時候,她出於興趣也選修過關於化學的選修課,裡面就恰好講到過關於火/藥的東西。只不過由於年代久遠,她的記憶有點模糊了,想要記起來,還需要些時間。
好在她的記性尚算不差,沒過多久便將其中的細節回憶了個七七八八,還需要煩惱的,反倒是如何動手的問題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光是紙上談兵,卻從未實踐過,她也是不知要如何做的。
思及此處,陸枕濃微微抿唇,而後召來了式微:“你可知這橫城外,有沒有荒涼無人煙的地方?”
式微愣了愣,雖是不解其中用意何在,到底沒多問,只思索一會,回答道:“知道。橫城西郊外,便有一處荒山,那裡毫無人煙,應當符合小姐的要求。”
陸枕濃微微點頭,而後起身道:“那好。式微,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便搬到這西郊荒山去。”
式微聽了,頓時吃了一驚:“小姐,那處荒山可當真荒涼得很!什麼都沒有,連樹木亦是稀疏,更遑論什麼動物之類了!小姐若是真要體驗一下山中生活,不妨考慮一下東郊的橫山。”
很顯然,式微這是以為她要去山上體驗一下生活了。
陸枕濃瞥她一眼,眸中有些笑意:“不必了,這荒山剛剛好,沒有植物動物,也是極好。”
否則若是爆炸之時,殃及了什麼無辜的動物植物,她也是會心有愧疚的。就是在那裡的幾日裡,要勞累式微出門到城中集市採買物資了。好在也沒有幾日,等她研製成功,便可回來了。
緊接著,她便帶著一頭霧水的式微出了門,又帶上了外頭守著的拂曉,前去拜會了她的母親,言明自己有要事,需要出門一趟,大約七八天便可回來。